對於大部分人而言,三萬就像一個小黑洞,他要不斷吸食他人的熱情。

而對於三萬而言孤獨就是的生命的基礎調。

對於我而言,mad我就只見過一面。

中午最整個隊伍整頓,順帶吃頓中午飯。

而我本來是想身先士卒,跟工人們享受同樣的午餐,結果就有人專門將我的午餐端了上來,我看了一眼就算是在趕路,我吃的都比工人們好了幾十倍。

還真是一個任性的少爺。

而此時的三萬跟一群人吃吃聊聊,從昨天工廠哪個機器壞了到哪個人的丈夫死了,現在是個寡婦再到那個該死的斯卡森三少爺和以後我要有本事我就去金場子工作,那裡一年的分成真的高。

“小萬啊!我跟你說,那個金場子的人分的是真的多。”

一壯漢一邊扒著飯,一邊說。

“就去年,我跟一金場子的人是老鄉,我剛回來沒兩天就,聽我家婆娘說的啊!那個隔壁也是廠裡的人,給她婆娘在城裡安置了一套房子,還給全家安排了平民身份。”

“啊對!特別是最近兩年新場子開了,那群金場子的人就特有錢了。這不就上個月,那群金場子的人還請我們場子的人喝酒,那喝的是清酒,吃的是白米。”

“是的嘞!”

三萬到底也是知道一點,就說。

“你們不知道嗎?那金場子的人可能把堆出來的金子賣了,昨天那場子裡的人還說,等分到了錢,就回家娶個漂亮媳婦。”

“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講啊,小萬。”

一直沉默的人說了一句,對方戴著個帽子,隱約能夠看到露出來的白鬍子。

“金場子,年底交夠了金子,就有分成,而且看金場子那批人賣力的勁頭,估計是多交,多分。”

“小萬,都是苦命人,就少說兩句,他們能賺的也是命錢。”

一個人意有所指的說。

其他人也都沉默,氣氛也淡了下來,大家似乎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三萬有點沉默,似乎大家都隱約知道金場子的貪汙,但是大家都沒有說。

似乎都清楚,他們只是在拿命賺錢。

而且金場子還是一個洞一批人,一個採完了,他們就要滾回家。

等到下一個洞再出來,再叫他們來幹活。

但是要知道金礦洞可不是想出就出的,少說幾十年,多則幾百年都不出一個。

三萬沉默。

但是一切的一切以斯卡森的最大利益為主。

他沒有辦法。

三萬看著飯菜,也沒有太大的胃口,就放下碗筷,向一邊的林子走去。

“小萬,現在不吃!下午可沒力氣趕路啊!”

“我去方便一下!”

“吃飯的時候講這事,小萬你回來時準備討打啊!”

幾個人笑罵起來,這點事情影響不到他們的食慾,他們天天活在底層,對於這些事情早就免疫了。

但是氣氛再次活躍起來。

三萬走的時候看看了一眼,無奈的笑了笑,畢竟對於他們而言,現在多笑一會兒,這輩子板著臉的時間就少一點。

三萬也沒有去方便,只是來到林子裡,點了一根漢煙,這一根漢煙要7卡盧森,對於他而言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消費。

他平時抽的少,畢竟貴。

他剛回來,幾個漢子看著他。

“小萬,你不道德啊!拉屎還偷摸著抽根漢煙!”

“還有沒有,拿出來,當是交保護費了!”

一個人站出來說。

“別跟個討口子似的,這漢煙光聞都知道貴的很,別人家破費了!”

三萬無奈的笑了笑,剛剛想事情去了,都忘記了這煙味道重。

如果剛剛沒有那個漢子攔著,他估計就把煙分了。

他坐到那個幫他說話的漢子面前,在低下遞了根菸給對方。

漢子沒有去看他,只是說。

“戒了。”

“謝謝你剛剛幫我說話。”三萬尷尬的笑了一下。

“沒什麼事,這煙我年輕的時候也抽,當時才4卡盧森,後面結婚了家裡用錢的地方多就戒了,現在漲到7卡盧森,我也就沒再也抽過了,還有啊!不用給我遞,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廠子裡的人,可以自在一點,當個朋友,大家都挺歡迎你的。”

漢子沒有看他,只是說。

“…嗯。”三萬有點呆愣,但又說。

“這煙我平時也不抽,本來就是帶在身上的。結果方便的時候點錯了。”

三萬的胡話張口就來。

“少抽點這煙,容易上癮,不好戒。”

漢子說完就端起碗起身走了,留下手裡拿著煙的三萬。

三萬撓了撓頭,也起身走了。

只是那根漢煙落在了地上,被三萬踩了兩腳。

三萬覺得怪,他的偽裝就那麼容易識破嗎?還是說只是因為一點點的階級不同,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人的高低貴賤呢?

人應該起碼是平等的,至少他不覺得這些人就比他低一等,比他笨一些,他也不覺得自已有多高貴。

甚至他可能還不如這些漢子,這些底層的漢子。

他就在想如果世界是平等的會怎麼樣。

如果……

他又搖了搖頭。

因為他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那種級別的眼界,他連幻想都想不到平等是個什麼樣的。

他無奈的笑了笑。

而我則是透過馬車的窗戶看向那群吃飯的漢子們,他們多是奴隸工人的身份,只有少部分是平民工人,當然也有貴族管理。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我只能看著窗外的風景。

“三少爺,您知道人人平等是什麼樣的嗎?”

問我話的人是三萬,他跪在我的面前,這讓我有點驚訝。

我扭過頭看向三萬,三萬那雙炙熱的眸子看向我,我跟他對上目光。

而他似乎在尋找一個答案。

面對那炙熱的目光我逐漸敗下陣來。

我說

“就是你在見到我不用跪下。”

三萬一愣,面對這個答應他有點不知所措,似乎是沒有想到,不是禮堂裡那些老師教的長篇大論,就只是一句話,一件事關禮儀的事情。

這一瞬間他才明白,不平等早就已經刻入所有人的骨子裡,常識裡,讓人擺脫不了的社會里。

這已經不是人的力量可以達到的水平,平等這個詞,對於只是一個打工仔的他而言太過於龐大。

太過於籠統。

它就像是陰霾籠罩這整個世界,要想清除這些陰霾要麼是無比巨大的太陽所照射的陽光,要麼是毀掉這個世界。

就這樣,簡單明瞭。

就這樣如同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