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消失的仙神

院子裡，火焰的搖曳投射出閃爍的光影，陳方的發問似乎觸動了張士元。原本憨厚的笑容轉瞬間凝重起來，襯的這四下氛圍肅殺了起來。

張士元審視著陳方，眼神深邃：“陳道友，按照師門規矩，此等訊息不可透露。”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隨後閉上雙眼，似乎拒絕了進一步交談。但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隙，用餘光觀察著陳方的反應

陳方起初有些錯愕，但但很快他就察覺到張士元那幾乎不可察覺的小動作。心中一動，恍然大悟，對著張士元行了個歪歪扭扭的拜師禮：“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張士元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笑意：“陳師弟，小道可不敢收徒。不過，身為大師兄，代師收徒也未嘗不可。”話語中充滿了戲謔

陳方雖然明白自已又一次被這位胖子誤導並佔了便宜，但他很清楚，自已作為一個一無所有的光桿司令，能夠遇到張士元並加入龍虎山，細想其實是自已佔了便宜。

對著張士元翻了個白眼，無奈地問著：“現在可以講了嗎？張大師兄！”

張士元臉色一正，雙手展開法印，再次祭出那神秘的道符：“陳方師弟，你可敢在這惶惶蒼天之下，立下誓言。不得與那外人透露任何接下來聽到的訊息，如有違背，受天罰。”

陳方只好隨著張士元的指引，對天發下誓言。他現在終於想通了。那道符並非是之前所想的引雷符，更像是一種與天地間強大力量溝通的媒介。

隨著那道符向他傳來一道光束，讓他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感受，彷彿在這方世界，突然就有什麼東西開始注視著自已。

明媚的陽光透過樹隙傳入，張士元又樂呵呵地笑了起來。火堆的光芒在白日的陽光下顯得有些黯淡，但張士元的話語卻在這寧靜的午後帶來了一絲肅穆的氛圍。

“陳師弟，我之所以要這麼做，並非是任性。而是這訊息不能在人間流傳，至少不能從龍虎山弟子口中洩露，否則，整個天下都將陷入混亂。”

陳方鄒著眉頭，滿頭黑線的看著張士元：“這就是你先示意我拜師的理由？你本可以直接告訴我，非誘著我拜師立誓？”在聽到張士元的解釋後，他就明白又被坑騙了。

“陳道友，勿要生氣，我們在山下互稱道友就好。”張士元一臉尷尬地繼續說著：“至於拜師，實在是小道我起了愛才之心啊。不把你誆到山上來，小道寢食難安啊。”

陳方深深嘆了一口氣，打算不再深究，他自知從接觸張士元以來，無論是閱歷還是實力，都被這胖子拿捏得死死地。論閱歷，全程被坑。論實力，拿發湧雷陳方現在都不敢肯定能夠接下來，哪怕在子彈時間都沒躲過去。

“張道友，請繼續說。”陳方默默地抓起一隻黃鼠狼的屍體，開始烤制起來，注意力好似不在張士元身上。

張士元認真的說著：“嗯，這片天地正在逐漸消逝，不知從何時起，天上的仙神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卻頃刻間推翻了陳方之前所有的推斷。

張士元繼續著他的講解：“小道知道你現在的問題，仙神雖然消失了，但那天庭的職能可沒消失。天地偉力也還尚在，只不過比不得以前了，這道符，就是用來溝通那殘存的職能，使其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細碎的陽光照的那火堆上的皮肉閃閃發光，油脂滴落在火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是不是覺得那紫雷弱的出奇，完全不似天罰？沒有仙神執掌，它的力量自然大不如前。”

“至於為何沒有修成正果之人補上空缺，這個小道也不知道，可能是那天地規則不再支援凡人成仙了吧。”

張士元頓了頓，又繼續苦笑補充著：“如果這訊息傳遍世間，人們會向誰祈求？向那些妖魔嗎。而那世人裡的野心家又會作何反應？還有一些潛藏的大妖又會不會蹦出來禍亂人間？對於這一切，小道是不敢細想的。”

他指著黃良的屍體繼續解釋著，“至於這黃良，此妖十幾年假扮山神，欺騙無數百姓獻上子女。那時小道和幾位師弟收到訊息卻撲了個空，印象很是深刻。似是這些年學會了某種邪術，連師尊都未能推測出它的行蹤。”

張士元搖了搖頭，語氣顯得有些失望：“原本欽天監應該及時將這裡的異常情況上報給山上，但不知出來什麼變故。小道在下山前都未收到任何訊息。如果不是上山的百姓說出了真相，今天小道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陽光透過樹梢灑落在院子裡，溫暖而和煦，但陳方的心情並不輕鬆。他聽著張士元的話語，只感覺這個世界遠沒有自已想象的那般簡單，這一切讓他感到困惑。

尤其是當他思考著自已為什麼還沒回到現實中時，這種感覺更加強烈。推測了三種可能性，目前只排除了時間限制這一種。而隨著黃良的死去，可能性最大的一種也煙消雲散。

而最後一點只有等到回去了才能確認-一切都是隨機的，完全被那尾椎處的變異牽著走，這種不確定性讓他開始懷疑起了自已的判斷力。

烤肉的香氣突然喚醒了他，看到那張士元已經開始吃了起來，但並未打擾自已。

陳方不再多想，開始專注於手中的烤肉，感受著油脂的香氣和彈牙的口感。

看到動起來的陳方，張士元頭也不抬的說著：“陳道友，小道知道你有秘密，我也不會深究，或許有一天你信任了小道會主動說出來。”

張士元的話讓陳方稍微愣了一下，他沒有回應，只是繼續吃著烤肉。他能明顯的感到張士元對自已的好奇，但並沒有準備好分享秘密。

繼續默默的吃著烤肉，不再理會張士元。

自見到陳方的表現之後，張士元一直就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人將來可能會對自已有不可估量的幫助。

隨著手中滿是油脂的樹枝丟下，張士元又削起了樹木。

看著越堆越多的柴火，陳方好像明白了張士元想要做什麼：“張道友，不打掃一下戰利品嗎？”

張士元愣了愣像是心動了，但隨即又搬動著柴火，悶悶地說著：“動作快點，小道不需要妖物的東西。”

聞言他丟下還沒吃完的烤肉，朝著正廳走了進去。

陳方不斷地翻動著房間裡的物品，尋找可能隱藏的暗門或寶藏，但什麼也沒找到。他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浮躁，直到一氣之下踢飛了一個太師椅。

椅子在空中翻滾著，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引的院裡的張士元一陣好笑：妖物能有什麼好東西啊。

正當陳方準備放棄正廳時，突然發現被踢飛的太師椅下方的木板彈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隱藏的空間，一個梯子朝著黑暗中延伸出去。

突入起來的發現讓他的心情好了起來，拉著長調朝院裡喊去：“張道友，真不來看看嗎，這可是一個密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