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白臉模樣的奸細

是夜，泥鰍悄然躍出水缸，化成了一名白面書生模樣的男子，卻被帶隊巡邏的夜闌發現，不由辯解欲將其當作奸細關押候審。男子的表現出乎她的意料，不僅臉上沒有半分懼色，還教起她如何審問犯人。

只見那男子不慌不忙地說道：“若是尋常犯人，自然是先用刑，再加以盤問。但對於奸細，需得先察言觀色，從其言語和神態中尋找破綻。”

夜闌聽後，心中暗自驚訝，這男子竟然如此熟知審訊之道。然而，她表面上依然冷靜，質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懂得這些？”

男子微微一笑，淡然道：“我不過是一個過路之人，偶然間聽聞罷了。”

夜闌假小子心性，習慣了率性而為，哪會輕信他。

“押下去，好好看守，待本護法巡視完了再行審問！”

男子未作反抗，只是覺得這位仙子一身男兒氣概，不禁生了幾分欣賞之意。

夜闌巡完回來看到那男子被手下綁在一棵大樹上，臉上非但沒有愁容，還饒有興致的賞著月空。夜闌拿著鞭子走了過去，故意甩了甩審問道：“老實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

男子顯得鎮靜，開口反問：“在下與仙子素不相識，不知仙子要在下交代什麼？”

夜闌不忙著動粗，而是仔細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他長得像極了戲班裡的小白臉，不，可能更白一點，至少是夜闌見過的膚色最白的男子。夜闌用鞭子在他白皙的臉上蹭了蹭，傲慢的說：“閣下一直如此鎮靜倒有幾分膽色，不過我的鞭子若是在閣下白嫩的臉蛋上揮上一揮不知可否承受的住？”

從男子的眼神看，他依舊無懼，也無怒色，似乎鐵了心要硬抗到底。

夜闌見他不語，目光中似帶著輕蔑，不由得怒舉鞭子，卻在揮下的時候停在半空中。

“罷了，今夜巡視累了，明日接著審，把他押去土牢，輪班看守，莫讓跑了。”

男子被押走前回望了夜闌一眼，感覺她在與他作心理戰。

夜闌沒有在意，伸了個懶腰，往前走了一小段，拐個彎，躍上一棵桃樹，伏在枝幹上便睡，嘴裡還不忘跟桃樹說晚安。

大約丑時左右，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鳳蝶悄悄地走近。儘管她已經儘量放輕腳步，但還是驚醒了聽覺異常敏銳的夜闌。

夜闌敏捷的從高處一躍而下，動作輕盈而優雅，這讓鳳蝶不禁一瞬間心生羨慕之情。

\"抱歉啊妹妹，這麼晚過來擾了你的美夢。\"鳳蝶略帶歉意地說道。

然而，夜闌並沒有太在意，也許是早已習慣這樣的情況。畢竟身負守護邊疆的重任，她需要時刻保持警覺，應對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所以經常無法安心入睡一整晚，更不用說做美夢了。

\"不知道殿下這麼深夜裡來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夜闌行了個禮，詢問道。

鳳蝶微微一笑，調侃道:\"怎麼啦，難道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那與眾不同的睡姿麼?\"

夜闌故意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回擊道:\"唉，原本還以為殿下是專程來找我幫忙接生熊崽子的呢。\"

其實這事連影兒都還沒有，但鳳蝶聽了這話，臉頰瞬間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幸好月色朦朧，不易被人察覺。

\"哎呀呀，闌兒，你學壞啦。\"鳳蝶輕聲嗔怪道。

夜闌調皮地摸摸自已的後腦勺，笑著回答說:\"嘿嘿，我也想學好呀，可是跟你待久了，難免會受到影響嘛。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鳳蝶拉夜闌坐到一邊的石桌旁，先誇後貶。“有長進嘛，都會引用成語典故了，就是這張嘴不饒人，我只開了個頭，你倒好接二連三的損我。”

夜闌識趣的撒嬌認錯，實則是哄她開心。

鳳蝶也就那麼一說，倒沒有真的生氣。“不鬧了，言歸正傳，我來找妹妹是有事相求。”

夜闌不習慣了，握著鳳蝶的手，說：“既然殿下視闌兒如手足，有事直接吩咐便是，何來相求。”

鳳蝶歡快的回應：“妹妹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說了，明日是太子表哥的生辰，我想請妹妹同去主大陸的血霧金澤祝壽。”

“去龍族？”夜闌以為自已聽錯了，反問道：“殿下不知守界者是不能擅離職守的嗎？”

鳳蝶身為蠻疆小公主豈會不知，只不過一時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暫替夜闌的職責。

“對了，白日你去月老廟誰替的你？”鳳蝶突然想到，忙問。

夜闌不假思索的回道：“九叔啊，怎麼了？”

“九叔雲遊回來了，那太好了。”鳳蝶歡呼，暫替人選有著落了，卻被夜闌下一句潑了冷水。

“不過我從月老廟回來後他又走了。”

鳳蝶洩氣：“九叔幹嘛急著走嘛，你也不攔著。”

夜闌不明所以：“殿下去祝壽挑個伶俐點的侍女便好，沒有必要非得是闌兒吧。”

鳳蝶哪裡敢說破，藍鳧和青燕兩位表姐妹拜託她一定要帶上夜闌，說是王后姑姑的意思。沒想到夜闌千年不出蠻疆，只去了趟月老廟便招來這等緣分，且不論禍福，單是王后姑姑的面她也不好駁了去。

“這不是帶你去見見世面嘛，怎麼你還不樂意呀？”

夜闌從未懷疑她的好，只是守界責任重大，不可兒戲，白日裡若不是九叔親自來勸，縱使月老廟再熱鬧，她也不會離開蠻疆半步。

“殿下要帶闌兒去見世面那是闌兒的榮幸，別人還求之不得，闌兒怎會不樂意，只是闌兒職責所在，況且眼下還有要事待辦，怕是不能與殿下同去祝壽，還請殿下見諒。”

鳳蝶早就聽膩了守界者們這樣那樣的藉口，如若不見諒，反倒還成她的不是了。

“你的要事不就是睡覺嘛，我還不知道。”鳳蝶沒趣的說道。

夜闌搖頭：“不久前抓了一名擅闖天狼谷林的奸細，長得跟戲臺上的小白臉似的，我正打算天亮細審。”

鳳蝶來了興趣：“長得跟小白臉樣的奸細？這倒是稀奇，你莫不是抓了個唱戲的普通百姓？”

夜闌拍拍胸脯，自信十足的回道：“普通百姓倒沒可能，我試探過了，那小白臉還挺鎮定，臉上一點懼色都沒有。”

鳳蝶更有興趣了：“有意思，我倒想見上一見，不知妹妹可否帶路？”

夜闌看看她，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現在？”

“對，現在。”

夜闌想想罷了，反正現在睡意全無，倒不如陪她走一遭。“殿下請。”

隨著夜闌手指所向，鳳蝶輕盈地邁步向前。她漸行漸遠，眼前忽然出現一座孤零零的土牢。由於月色昏暗，無法穿透牢房的厚壁，使得裡面一片漆黑，難以看清那個被囚禁其中的男子究竟長什麼樣子。

然而，當鳳蝶逐漸靠近時，一股驚愕之情湧上心頭。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已所看到的。\"太子表哥！\" 鳳蝶脫口而出，聲音中充滿了驚訝。

夜闌聽聞此言，身體猛地一僵。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被關在土牢中的小白臉竟然就是龍族太子白樾！這可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鳳蝶連忙催促道：\"闌兒，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快點把太子表哥放出來啊！\"

夜闌回過神來，急忙命令手下人開啟門鎖。此刻，他的心中已經做好了承受懲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