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知棠生著病,聲音有些沙啞,強撐起精神:“關你什麼事,我不用你管。”

說好了兩個人沒關係了,就是沒關係。他有時間怎麼不去陪姜早?

宋辭景攥緊手心,強忍著怒氣不去和她一個生病的人計較,說出的話還是傷人。

“以前求我照顧你的時候怎麼不說?紀知棠你有夠忘恩負義的。”

紀知棠心中煩躁,轉過頭不去看他:“宋少爺放心,我以後咳咳、再也不會麻煩你。”

話說到一半她猛地咳嗽起來,似是要將肺都一起咳出來,也不知是不是被宋辭景氣的。

聽著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和咳嗽聲混在一起,他當即就後悔了。

宋辭景語氣稍緩和了一點:“你最好別麻煩我!”

“咳咳!咳!”

紀知棠想懟回去,喉嚨的不適卻讓她不停咳嗽。

空蕩的房間裡她的咳嗽聲格外刺耳,宋辭景站起身,也沒問她的意見,將病床調高,迫使她坐起。

紀知棠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的動作質問道:“你幹嘛?”

宋辭景沉著臉色走到床頭倒了杯水,又拉起她面前的桌子將水放在上面:“怎麼連護工都不請?”

紀家又沒破產,省這點錢幹嘛。

紀知棠沒繼續端著,她嗓子確實不舒服,接過水動作緩慢的喝了幾口。

“甲流會傳染,宋少爺還是離我遠點好。”

宋辭景進門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他沒戴口罩,但他那副態度實則令人討厭。

紀知棠卑劣的想讓他被感染算了。

宋辭景站在一旁看著她杯子裡的水一點點變淺:“你放心我體質好不會傳染,不像你病秧子一個。”

紀知棠感覺自已燒糊塗了,竟覺得宋辭景剛剛帶語氣好像帶著那麼點寵溺的味道。

“現在也看過了我還活著,你可以回去和宋爺爺覆命了。”

宋辭景心中不悅,從他進門開始她話裡話外都是趕人的意思,只能安慰自已應該是甲流的原故。

咚、咚!

敲門聲響起,蕭文庭手上拎著一個飯盒走進來,看見宋辭景的時候也不意外。

“我正好順路就帶上來了,你吃完飯之後把藥吃了,我等下來收飯盒。”

蕭文庭把飯盒放在桌子上,本想直接出去,腳步又頓了頓:“甲流容易傳染,你離她遠點。”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宋辭景還是不爽。

以前都是他和別人說離紀知棠遠點,現在怎麼聽怎麼奇怪。

蕭文庭出去後,宋辭景看著拿著勺子準備吃飯的紀知棠陰陽怪氣道:

“這小子對你挺特別的嘛,以前沒看出來啊。”

還特地送飯,他一個醫生幫病人帶什麼飯啊,吃飽了撐的。

紀知棠右手打點滴,左手笨拙地握著勺子挖便當,今天到現在才吃上東西,她早就飢腸轆轆了。

“沒護工他就幫我帶了,你沒事的話可以走了。”

不對,她為什麼要和宋辭景解釋?

宋辭景被她下了逐客令,自然沒臉繼續強留下,語氣涼薄:“你以為我想來?”

也沒等紀知棠回應,他就邁著步子走出病房。

醫院的盒飯有什麼好吃的,一個破飯盒看著就廉價。

二叔也是蕭文庭天天這麼鬼混能學到什麼狗屁東西。

當天下午紀知棠的病房裡就來了個四十出頭的護工照顧她。

紀知棠睡醒時被嚇了一跳,見她一身護工的打扮疑惑道:“我不是說了不用護工嗎?”

女護工恭敬地頷首:“紀小姐是老爺子讓我過來照顧您的,說您身邊沒個人不行。”

紀老爺子脾氣執拗,決定的事沒有辦法改變,紀知棠是最清楚不過的。

紀知棠頷首,聲音很是虛弱:“那你就留下吧。”

她一個人也確實不方便,希望不要傳染給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