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缺社死的人,但是不缺缺德的網友。

彈幕一點兒都不心疼雲織,“哈哈哈哈哈”個不停。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好愛看雲織社死,誰懂啊!

——笑得我滿地找頭,這一對也太歡樂了!

認命歸認命,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雲織氣呼呼地看著眼前這個比她高半個頭的男人,牙齒不自覺地咬著臉頰內側,臉頰上現出一個小小的圓形酒窩。

她面板細膩瓷白,如綢緞一般,因為生氣,臉頰帶了淺粉色,如同一朵迎著日光盛開的粉白色海棠花。

酒窩淺淺,更顯得人生動嬌俏。

——雲織生氣都好美好美好美啊!

——舒清寒你小子好福氣,不知道珍惜,還天天讓你老婆社死!

見她這樣,舒清寒自然知道她是真生氣了。

他收斂起唇邊的淡淡笑意,伸手牽住她:“走吧,換地方,拍下一段。”

舒清寒帶著她往教學樓方向走。

看在直播的份兒上,雲織沒掙脫他的手。

雖然沒掙脫,但也沒消氣,她傲嬌地別開臉看向另一邊。

齊攝和沈攝跟在兩人身後,默默對視一眼,心情複雜。

“他們倆好像在鬧彆扭。”

“是這樣的,但是我覺得自己好像一條路過的狗,忽然被踹了一腳,又被塞了一嘴狗糧?”

“巧了,我也是這種感覺。”

生氣都像在撒糖,這一對的cp感真的強到離譜。

很快,兩人便走到了教學樓,挑了三樓的一間空教室。

裡面的桌椅擺放得整齊,桌子上還擺了高中用的書本,應該是之前的劇組留下來的。

擦窗戶摟腰抱這一段的內容是,女主角被同學安排踩著窗臺擦窗戶,男主覺得危險,心裡不爽,單手摟腰把她抱了下來,自己替她擦窗戶。

單手摟腰把人抱下來,對手臂力量還是有點要求的。

劇裡的女主角身材偏嬌小,而云織身高有一米七,抱起來可能沒那麼輕鬆。

兩人並排坐下,先把原本的片段看了幾遍,這才開始重現。

雲織道:“要不先試試能不能單手抱?”

她眨眨眼,清亮的眼底閃過狡黠。

論記仇,雲織也不遑多讓。

她平日裡最常用的一招就是——來啊,互相傷害啊。

舒清寒點頭:“可以。”

雲織按照片段裡的劇情,手裡捏著抹布,踩著桌椅爬上窗臺,擦著玻璃。

舒清寒抬手攬過她細瘦的腰,手臂微微用力,直接把整個人懸空帶起。

沒想到舒清寒居然真的能單手抱起自己,雲織有點驚訝,很快又開始搗亂,她在空中亂蹬雙腿。

這個動作,無疑給舒清寒增加了點壓力。

舒清寒額角一跳,隨後面不改色地將她穩穩放下,手指在課桌上輕敲,幽幽道:“你這是在”

“蹦迪?”

雲織:“”

論嘴毒,還得是你啊。

她撇撇嘴,還是氣鼓鼓的,順便將臉頰內側咬得更用力了些,臉上的酒窩也深了幾許。

下午的陽光熱烈,透過玻璃落在雲織的髮梢,像是給她鍍上了一層金光。

舒清寒微微低頭,看著眼前氣鼓鼓的女孩,深深覺得,如果今天不哄好雲織,只怕她要鬧。

他細密的眼睫閃了閃,嗓音不自覺溫柔下來,輕聲低哄:“晚上請你吃”

“吃什麼?”雲織迅速抬眸,光速變臉。

原本還氣鼓鼓的女孩,一下子眼神晶亮,滿臉期待地看向他。

舒清寒:“”

不知道該說你好哄還是好騙。

“什麼都可以,只要是你想吃的,我都答應。”

聞言,雲織心情大好,積極配合:“那咱們再試一次,這一次,我肯定不搗亂了。”

——這就哄好了?!

——舒清寒你小子是會哄人的。

“哦,所以你剛剛不是在蹦迪,”舒清寒很精準地抓到了重點,意味深長,“是在故意搗亂?”

雲織的身影僵硬了一下,她送給舒清寒一個白眼,兇巴巴地警告:“舒先生,再皮下去,你老婆沒了!”

眼前的少女乖軟,即便是兇,也毫無威懾力,反而像只奶兇的、張牙舞爪的小貓。

舒清寒揉了揉她的頭,見好就收,寵溺地輕笑了一下:“對不起,舒太太,我不皮了,現在可以讓我老婆回來了嗎?”

“哼哼,這還差不多!”

言歸正傳。

開始正式拍攝。

沈攝右手在鏡頭前劃過:“antion!”

沈攝不但暫時充當導演,還得幫忙搭個詞,飾演讓女主擦玻璃的同學甲。

“小希,你個子矮,重心低,窗戶就適合你上去擦。”

雲織看了眼窗戶,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勉強道:“那、那好吧。”

她踩著桌椅爬高,開始擦窗戶。

一邊的舒清寒正在拿著掃把掃地,從聽到他們倆搭話時,臉上便帶了不滿,見到雲織爬高,他的臉色冷硬得可怕,直接走過去,抬手,摟腰,把雲織放在地上。

這一個片段,拍了五六次,總算是滿意。

一看時間還早,其他兩組還沒拍完,兩人便在校園裡逛。

雲織看向遠邊的天際,天際被高聳的房屋遮蔽,無法將美好的霞光盡收眼底。

她提議:“咱們去天台吧。”

天台空曠,上面因為長久沒人來,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角落還生出了雜草,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艱難地破土而出。

雲織走到天台邊沿,坐在不足一米的女兒牆上,她側頭看著天際的霞光,澄澈的眼睛微微發亮。

她的瞳色染上了霞光,像極了光彩熠熠的水晶。

舒清寒單手插兜,右手搭在她右手邊的空處,幾乎是將她完全罩在懷裡。

“小心掉下去。”

“知道啦。”

兩人的聲音被天台的風吹散,每一寸髮絲都帶著風的形狀,飄搖似紗。

天際線粉藍交織,眼前的兩人穿著藍白校服,有著說不出的少年氣。

頭頂忽然有白鴿飛過,雲織抖了一下,下意識伸手抓住舒清寒的肩膀,與此同時,舒清寒也下意思攬住她的腰。

這是一個擁抱。

雖然身體並沒有貼近。

兩人目光相接,對視片刻,舒清寒先無奈開了口:“笨。”

他抬手捏著雲織的下巴,指尖在她的臉頰按了按,像是洩憤,但又沒用力。

雲織撇撇嘴,乾巴巴地辯解:“是鴿子先動的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