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低頭看了眼身前的人,眼睫毛一顫一顫。

心底嘖了一聲,小東西變成人了膽兒還是這般小。

沈烈對小東西變成人沒什麼特別感覺,不管是人還是小狐狸都一樣膽小、愛哭。

裴微寧想起在鎮子上聽到的話,有人說他與野獸為伍,還有人說他殺過人。

想起對方殺狼時的狠厲勁兒,說不定真有可能殺過人。

莫非她終究難逃被殺的命運?

嗚嗚嗚,想活著好難啊~

帶回來的小姑娘不知怎麼又開始哭了,沈烈微微蹙眉。

“哭什麼?”

因他講話本就不含感情,冷冰冰的,加上聲線又低,聽在裴微寧耳中就成了赤裸裸的威脅。

讓本就驚嚇不已的她更是嚇破了膽,覺得自已八成是活不過今晚了。

視線落在對方粗壯有力的手臂上,眼淚掉得更兇了。

雖然聲音憋在鼻腔裡,但肩膀哭的一抖一抖的。

沈烈眼角餘光瞥了眼她包成饅頭的雙手,以為她是因為手疼才哭的,也不再理會,徑直把人抱在木盆邊的矮凳上站好。

雙腳觸到一塊平整的地面,微微睜開眼,入目便是男人赤裸的胸膛,她的臉刷的又紅了。

這男人能不能穿件衣裳啊,怎麼總光著膀子?

不等她繼續想,一道低沉冷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脫衣服。”

裴微寧:!!!!

她剛聽到了什麼??這個男人叫她脫衣服?

他要幹嘛?莫不是要汙她清白?

沈烈見她遲遲不動作,有些不耐:

“脫,留下,不脫,出去。”

裴微寧一想到外面漫山遍野的野獸,現在天這麼黑,她現在只要敢跨出這個院門,下一秒肯定被野獸拖走。

忍著羞憤欲死的心情抬手想將衣服脫下。

一抬手,視線所及之處是兩隻捆成木乃伊的手,只得一臉委屈巴巴的望著對方。

沈烈也不過是見她遲遲不動,才說話嚇唬她罷了,他也並沒想將她扔出去的想法。

只是見到她圓滾滾的雙手,心中無奈嘆氣。

語氣卻是冷淡得要死;“站好。”

伸手便去解她身上的衣裳。

裴微寧咬著唇,強忍住心裡的羞憤,眼淚在眼眶裡瘋狂打轉,死活不敢再掉下來。

她記得這個男人不喜歡看到她哭。

沈烈粗糙有力的大手在小姑娘身前一顆一顆解著釦子,不一會,最後一顆釦子被解開,然後將衣服從肩膀上剝下。

終於,一具白皙細膩的身子出現在沈烈面前。

眼前的軀體近在咫尺,比下午在山林中時看得更加清晰。

肩膀圓潤,胸脯飽滿,腰肢纖細,臀部挺翹,兩條腿細而直,忽略掉手上和腳上的傷,這具身子很乾淨。

裴微寧緊緊抿著嘴唇,視線盯著自已腳尖,忐忑不安的等著下一步指令。

身子驀的一輕,腳下觸到一片溫熱的水。

定睛一看,自已剛被男人抱到了木盆裡。

“手抬起來。”

下一步指令終於來了。

裴微寧緊閉雙眼,乖乖照做。

罷了罷了,反正自已的清白早就被他奪走了。

打又打不過,跑又不敢跑。

沈烈拿起水瓢,舀起一瓢熱水直接從小姑娘頭頂上淋下,又將身體用熱水打溼。

把洗澡巾上擦上澡豆,用布巾將裴微寧全身都擦了個遍。

沈烈拿布巾的手觸到胸前時,眉頭微微皺起,似乎跟自已的很不一樣,忍不住又擦了下。

得出一個結論,她跟他確實不一樣。

洗到下面時更疑惑了,似乎沒摸到他平時洗澡時會摸到的東西,沒忍住伸手探了探。

開口詢問:“你沒有嗎?”

裴微寧在對方對著她的胸口擦洗時,早已經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了。

全身羞得通紅,對於男人跟她說的話她是半句也沒聽清。

她雖是閨閣女子,但府裡是有教養嬤嬤的,自從第一次來過月事之後,孃親就讓嬤嬤給她講了男女不同之處。

雖然不清楚男女具體是怎麼生孩子的,但她知道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男女脫光光了躺在一張床上。

眼下雖然沒有躺在床上,但她已經脫光光,而他也只穿了個褲衩,跟脫光了又有什麼差別呢。

想著想著,心裡不禁有些擔憂,自已這樣不會馬上有小寶寶了吧。

沈烈見她又開始發呆,心裡又是一陣嘆氣,這小東西不止膽小、愛哭,還喜歡發呆。

這麼呆呆傻傻的,感覺就算再養一年,之後也不太放心把她放出去。

“在想什麼?”

“想小寶寶。”

一道軟軟糯糯的嗓音在沈烈身前響起。

沈烈挑挑眉,“你想跟我生兒育女?”

裴微寧迅速將腦袋埋在胸前,耳尖紅的滴血。

他倆都這樣那樣了,只怕小寶寶都已經在肚子裡了。

自已清白都給了他,除了跟他生小寶寶,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然而低頭卻只見一隻有力的大手正拿著布巾在自已身上擦洗。

似乎覺得彎著腰有些不順手,男人想了會,又蹲下來,將布巾在她腿上用力的揉搓,把本就紅透的面板擦得愈加鮮紅。

但他身體實在太高,即使是蹲著,視線也在她胸口處的位置,讓本就恨不能把自已埋進洞裡的裴微寧更加羞憤欲死。

他抬頭望著她,熱氣噴灑在她胸口,讓嬌豔欲滴的身子更是一顫一顫。

語氣卻是不容置疑:“說話。”

裴微寧被他的語氣嚇得身子一抖,哪裡還敢遲疑,小腦袋快速點了點。

“一年之內,為我生個孩子,便放你走。”

裴微寧不敢違逆,只能點頭。

只要別殺她,也別把她扔到山上,怎樣都好。

沈烈用布巾把她擦乾,又拿了自已的衣裳給她穿好。

裴微寧坐在凳子上,身上穿上男人寬大的上衣,上衣依舊很長,將膝蓋都能遮的嚴嚴實實,只是衣裳下面空蕩蕩的,沒給她穿褲子。

真不是沈烈不給她穿褲子,他自已就兩身衣裳,乾淨的一身,褲子在他身上,上衣在她身上。

他讓對方給他生兒育女的事並不是突發奇想來的,他雖然一直獨自生活,也沒有成親的打算。

但他在山林中生活了這麼多年,見過無數的生物,養育後代的本能是與生俱來的。

他想,有生之年,留下一個自已的後代,也算對早逝孃親的一種安慰吧。

把腦中思緒拋開,他從灶邊端了杯水遞到裴微寧面前。

聲音依舊冷硬:“漱口。”

裴微寧一見到這杯放著綠葉子的水,也不遲疑,將水含在口中,學著男人的樣子,嘴裡一陣咕嚕嚕。

洗漱完畢,又將嘴裡的水吐到男人端著的罐子裡。

等沈烈一切收拾妥當,把洞門重新抵上,單手抱起凳子上的小姑娘便往床上走去。

裴微寧:“......”

他不會今晚就要跟她生寶寶吧。

沈烈手上感知到她逐漸緊繃的身子,似乎猜出她的想法。

“放心,今晚不會。”

他還不知道男女要怎麼生孩子,今晚肯定是不會碰她的。

明日去過鎮上後還得找機會去山裡看看野獸是如何交媾的。

現在正值春天,應該不難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