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希望你能自私一點

“這雛鷹已然開啟靈智了吧？其境界近乎二品妖修之境，但不知它在血脈返祖之際是否能夠衝破束縛。”木翎輕聲說道。

“如今小吉的氣血稍稍濃郁了一些，但若想真正踏入二品之境，尚需些許時光。畢竟它尚且年幼，去年方才破殼出世，此刻羽翅和利爪都尚未徹底長成呢。”胡鬧一邊說著，一邊順手將小吉拋擲而出。

“你就在附近自行嬉戲吧，切記不可飛得太遠。”

小吉聞聲回應了一聲，然後緩緩拍打雙翅，在空中稍作盤旋，彷彿正在思索著什麼。緊接著，它逐漸升高身姿，向著後山瀑布所在的方向振翅飛去。

胡澈道：“二位先生隨我來吧，這獸血拓脈最主要在於小鬧自身意志，外界能影響他的只有提前增強其體質，不過他已突破煉骨，又有準備固元參等藥物加以調養，所以不必太過緊張。”

孟象與木翎隨其進入房間裡，胡鬧褪去衣物盤坐床上，胡澈在其左臂彎處尋出近心端脈絡，請木翎以靈氣包裹獸血緩緩引入，這獸血狂暴至極，胡鬧小小的身軀很快就止不住顫抖。

“清神醒靈，固守本心，執行法門，引導它走完全程。”接著就見胡澈一把將固元參塞進胡鬧嘴裡。

畢竟是五境大妖之血，固元參藥力很快便被蠶食殆盡，準備的其他輔藥也逐一送進胡鬧口中。

“獸血還未完全平息，空憑意志抵抗豈不是浪費了這大好時機，瞎子，把你那藏著的地級生命屬性靈藥拿出來吧，就你那破布兩三層能遮掩住什麼氣息。”木翎早料到有這一出，此時也不忘擠兌著孟象兩句。

木翎掏出他那小桌板不知在擺弄著什麼，孟象拿出紅布包裹的一節黑色木頭，大約拇指大小，其中一端有著一點泛黃嫩芽，缺水似的蔫吧著。

“這不還是遮得住一些嗎，雖說這不是不朽椿的主幹，可這是我在靈族祖地建木千里範圍內爭的，當初可是入了天階的，沾染了建木的氣息，卻因為不朽椿主體死亡而衰弱了。便宜這小子了。”孟象說著便要將其放入胡鬧手中。

木翎一把搶過，嘟囔著道：“大的小的沒一個省心，你的傷剛痊癒沒多久，眼看著正常修煉了，這小子又要來這一出……”

雖說木翎這嘴上唸叨著，可心裡還是心疼這倆孩子，來之前與孟象各自準備著防備手段。手上動作不停，掏出五枚小旗放置在桌板上，雙手快速掐訣擺弄，一陣青光順著桌板蔓延開來，旋即方圓百里靈氣急劇奔湧而來，其中還夾雜著些許屬性靈氣。

這股靈氣風暴包裹著屋子，木翎取出一柄刻刀在不朽椿上刻畫著什麼，潦草幾筆勾勒出一套未完成的小型聚靈陣，而木翎在此刻停住了，放下刻刀把不朽椿放到了桌板陣盤中央，瞬間環繞著屋子的靈氣暴動起來，瘋狂湧入不朽椿中，片刻後不朽椿重新散發出生機，嫩芽搖擺不定，已然晉級天階。

剩下一屋子無處可去的靈氣亂竄，孟象戳了戳胡澈道：“你也趁現在修煉一會兒，雖說納不了靈，但是這木老頭布的是天階聚靈陣，方圓百里的靈氣聚集而來，剩餘的這些也是濃郁至極，加上我那不朽椿進階散發的氣息對你還是有些作用的。”

“小弟還沒成功拓脈，這些先不急。”

孟象聞言一笑：“你呀，木老頭聚靈是為了進階不朽椿，他還在不朽椿上刻畫了簡易版聚靈陣，待會把這不朽椿送入小鬧丹田，到躋身五境開闢烘爐之時，這不朽椿能為其提供五成靈力加成。所以此刻這些靈氣對小鬧來說已然無作用了。”

“瞎子說的不錯，安心吸收吧，不要引入太多，容易損傷……”木翎正說著，突然感覺到靈氣消耗一空，有些詫異的看向胡澈。

“一些小手段，這些靈氣被我收納起來了，自有其他用處。”胡澈靦腆一笑道。

孟象二人釋然，多些秘密就多些手段，這自然是好的。

漫長的夜在胡鬧的壓抑聲中渡過，正要緩口氣，只見身前兩道身影齊齊起身，木翎託著不朽椿，孟象道：“取一滴精血烙印其上。”

胡鬧聞言逼出一滴精血，與其締結聯絡，而後木翎繼續提起刻刀，補上最後幾筆刻畫在不朽椿上的聚靈陣。

“我再傳你一道煉器蘊靈之法，這不朽椿已然煉製成靈器，僅僅作為納靈這一手段太過大材小用，畢竟是天階靈物，若是能被你蘊養出器靈，再加以煉製，可成為你的本命武靈，如臂驅使。”孟象緊接著道。

胡鬧心中波動，面不改色道：“小子謝過二位先生。”繼而煉製牽引不朽椿進入丹田之中。

“此番多謝二位先生，若不是二位先生，小鬧難得如此機遇。”胡澈還是把拓脈想簡單了，只想著成功拓脈，幸好叫上了前輩保駕護航，還有著意外之喜。

“嘴上說著沒問題，到底還是年輕，要是沒有瞎子的不朽椿，小鬧這拓脈之罪不就白受了。”木翎罕見的沒有擠兌孟象，反而嘟囔著道。

孟象笑道：“你這又是高階聚靈又是篆刻法陣的，倒也是辛苦你這把老骨頭了。”

“行了行了，咱倆也別互相誇讚了，這拓脈也結束了，回去歇著了。小澈，小鬧成功煉化完不朽椿就結束了，剩下的你來處理吧。”

胡澈連連點頭，將兩位先生送出門去。

剛回到房間便聽到胡鬧起身穿衣，便巴拉巴拉道：“你拓脈剛成，我讓承哥兒去拿了些藥，等他回來你記得吃，最近注意休息脈絡脆弱，將那獸血徘徊再脈絡中，不要引導其進入心脈……”

看著連續輸出的胡澈，胡鬧反而有些心安。

“我知道了，明日開始我會回家裡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修煉。”

“大哥。”

“嗯？”

“有時候我希望你能自私一點。”

“為什麼這麼說？”

胡鬧沉默。

“罷了，大哥，遵循本心做事，當真雖死無悔？”

“……你從哪聽來的屁話，不論做什麼事，首要原則是活下來，能跑就跑，只要活著就好。”

胡鬧聞言一笑。

“那好，大哥，我要你記住今天這句話，能跑就跑，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