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學院。

在觀星宮內,一座巨大而古老的渾天儀矗立在前方。一名身著紫袍、滿頭白髮卻臉龐年輕,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無風飄揚的幾縷白髮構建出宛如謫仙下凡的景觀。在他身後,站著一位年邁的老猿,其眉頭緊皺,似乎正等待著眼前這位青年人有所行動。

這隻老猿面容憔悴,雙眼深深凹陷下去,彷彿失去了生機。它裸露在外的面板如同乾屍一般枯黃乾燥,佈滿了層層疊疊的皺紋,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身上穿著一件殘破不堪的白袍子,隨風飄動。赤著的雙腳猶如干枯的樹木,穩穩地紮根在地面之上,透露出一種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詭異氣息。整個人被一股濃烈的死氣所籠罩,讓人不禁心生恐懼。

說來也怪,這占星學院地處墨雪平原與荒蕪赤地交界處的冰火深淵裡,俯視看這冰火深淵,像是此地原本的平緩地勢直接抹除一般,學院懸在深淵中心,由在深淵底部紮根的縮小版建木托起,這建木如手掌一般將其包裹,只留下健壯枝幹,其上葉片無影無蹤,只留下主幹樹冠穿過這環形建築,伸出深淵汲取靈氣反哺。

千年前通天建木驟然激烈生長,突破九境後枝幹衝出山河界靈氣層,而後靜默不動,此番動靜驚動界內萬千生靈,詢問鬼猿緣由,鬼猿只當其突破有所悟,只留下一句建木突破九境。

未曾想建木在突破九境後看到了界外之景,短手短腳的山河界靈在應對星空中的萬千光點,這光點企圖衝破山河界靈氣層進入山河界,界靈拎著與身形一般大小的棍子正加以阻攔:‘拎過來一個幸運光點打一棒子,光點閃爍不停,而後一腳踹進山河界,接著消散在山河界中。’界靈瞅了建木一眼,建木此時感受到散發著道韻的光點驟然縮小,回到祖地面對一臉懵逼的鬼猿只留下一句“山河劫難”而後沉寂。

建木疑惑著試圖溝通界靈,接收著界靈的反饋大概明白了其意思,這光點是隕落世界的法則,山河界初生,這些法則想要存活就要找尋世界化為附庸,但是有些法則太過強大,新生世界無法容納,而這殘存法則若不盡快融入其他世界便會在星空中磨滅。

山河界所在星域萬年無一新生世界,此前界靈引動紀元回溯,這才引得殘存法則尋找,見到新生山河界便想爭得一席之地,這些法則也在千百年間內鬥不斷,鬥爭中磨滅了一部分,看著日漸消逝的同伴其他法則漸漸急躁,想要直接突破靈氣層進入,而又逢其他星域外的破碎隕星落入山河界,界靈應接不暇,想到打碎一些法則讓其融入山河界,這破碎法則雖不完全,但也足夠應對域外之敵。我會再賜予界內生靈一次造化,若此番劫難山河界生靈難以逾越,山河界便會在星域中寂滅。

得到界靈解惑的建木告知鬼猿,讓其傳訊各祖地:“未來戰之艱難,勝則山河永存,敗則天地潰散。此前界中法則破損,山河回溯,現本界法則獲新生,各族群星並起,必將掀起大道之爭,山河生存之機遇就在其中,願諸位傾其所有,助山河永存。”

鬼猿召集各族商討,最後確立建造學院,培養各族天才,這就是三院的由來。

占星學院當初建造時,靈族祖地的通天建木自斷一根副枝交由鬼猿,地處冰火深淵,是學院亦是為保留山河界火種造就。

占星學院懸在空中,這觀星宮卻身處樹冠中心,不在學院建築群中。

這渾天儀前的紫衣青年睜開眼道:“老猿,我看到了,群星競相閃耀,月華難遮其光,大世之爭要開啟了,累了,歇會。”說完身形閃爍,化為龐大白狐,俯下身形,頭枕著自身的六尾睡著了。

老猿聽到其言輕嘆一聲道:“世人都說狐族不喜爭鬥,何人知你狐言爭的是那天地生機,睡吧,這五種地品靈果釀造的八品猴兒酒只有等你醒來再喝了。”

轉身走出觀星宮,雙手掐訣引動建木氣息,樹冠收攏,將觀星宮牢牢包裹。

一月之後占星學院傳出一則訊息,觀星宮閉宮,接著三座學院學子每年一招,廣招學子入院的訊息傳遍五大域。

此刻胡來茶館胡澈幾人正圍坐一桌吃著火鍋,“這觀星宮是幹啥的,怎麼突然閉宮了?”清風疑惑問道。

“古代觀星根據星辰執行規律來觀測人或事物的因為天地之間的氣產生的變化,現如今也是如此,不過還能觀測到氣運一類玄乎的東西。那位狐言院長究竟觀測到什麼東西了,引得三院這般招收學子。”胡澈道。

胡鬧默然一陣然後道:“大道之爭,身體不適出去一趟。”而後起身出了房間。

炎南嚼嚼( ̄~ ̄) :“啥大獅子頭,哪兒呢,哪兒呢?”( ̄¬ ̄*)∥拎著筷子站起身四處尋找。

“吃你的肉吧,大道之爭,你不是要進武靈學院內院嗎,現在好了,這一番想要進入可就難嘍。”胡澈道。

炎南有些疑惑道:“這般招收,不是更容易進入嗎。”

清風倒是有些明瞭:“對於想要入院來說更容易,因為每年招生,年齡在十六歲之下的煉骨境修士,天資較差的可以等待幾年,修為精進一些後再去考核,而對於一些天資卓越的年幼學子來說,可能會爭得頭破血流。因為他們面對的不僅是自已的同齡人,還有同一批十五六歲的年長者。”

胡澈接著說道:“以學院的資源與環境,還有機遇,修煉一年可能會直接晉級至納靈甚至五品烘爐境,而且學院導師眾多,還有院長講道,有些導師甚至達到八品後期,如此高戰力教學,還有諸多同窗邀約對戰臺,戰鬥素養進階極快。所以,儘早入院是非常重要的,而內院資源分配更多,相應的教學也會單獨制定計劃,內院之爭,難了。”

炎南聽了這話頓時覺得嘴裡的肉都不香了,哭喪著臉道:“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好像又要被拉去特訓了,我才剛突破哇!”

似是應了炎南心中所想,房門被敲響了,一位覆蓋面甲身著軟甲的侍衛進來道:“少主,主人讓我帶您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吃完就回去。”炎南如死屍一般道。

那侍衛聞言站在其身後,漸漸隱入影子中,根本感知不到任何氣息。

炎南見二人疑惑出聲道:“這是我爹派來保護我的。”低頭吃了一口菜,又補了一句:“也是特訓我的魔鬼,他原本是鎮川軍的斥候。”

此時胡鬧也回來了,進門時便炎南身後瞟了一眼,而後默不作聲。

胡澈笑道:“來的正好,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續,來一起敬小南一杯,祝他早日突破沸血,取得內院令牌,也祝願我們能在大道之爭中有所機遇。”

“願諸位念頭通達,證得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