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方以歌玉手掩唇,輕咳兩聲,這才再次戴上面紗。

和李鶴告別之後,走出主殿。

李鶴坐在宗主之位,出神的看著方以歌的婀娜背影。

這靈竹大陸的風氣,怎的變成這樣了?

緊接著,又是一個念頭浮現在其腦海。

要不要把方以歌也抓去帝雲宗的後花園?

不過這個念頭剛一出現,便迅速被其消滅。

開什麼玩笑,後花園如今住著好幾位女帝,自已頭疼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再抓人回去!

自從知道自已是穿越過來,李鶴對這個世界修士的看法也有了一絲改變。

先前只是將她們當成一個個程式碼組成的NPC,可不曾想自已面對的,竟然都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

難怪這遊戲這麼逼真……

李鶴嘟囔一聲,旋即閉上雙眼,放出神識搜尋起葉白的蹤跡。

期待著葉白能再次給他帶來驚喜。

“……竟然直接前往蠻荒之地了嗎……”

半晌後,李鶴睜開雙眼,有些失望。

葉白前往蠻荒之地,應該是直接放棄了復仇計劃。

畢竟蠻荒之地,如今根本沒有人族存在,僅僅只剩一片荒漠,連極西荒漠都比蠻荒之地繁華。

李鶴之所以這麼瞭解蠻荒之地,完全是因為蠻荒之地如今的情況,全部是他一手造成。

在百年前,蠻荒之地的名字,叫做神荒。

“既然如此,那魚餌也沒有必要了。”

李鶴搖搖頭,手指輕輕撥動。

萬里之外的葉白,頭顱猛地炸裂,洶湧的血液如同噴泉一般噴濺而出。

月寒宮……

這個宗門對於李鶴來說,倒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若是往常,順手也就滅了。

如今嗎,倒是需要好好考慮一番。

…………

“宮主,您沒事吧……”

方以歌剛出大殿,一個侍女便迎了上來。

貼心的扶住方以歌,滿臉擔憂。

“沒事。”

方以歌搖搖頭,隨即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俏臉浮現一抹紅暈。

她下意識的摸了下面紗,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放下手。

方以歌的心中突然浮現太上長老的身影,宗門被強敵打上門來,供奉的太上長老竟然閉門不出,實在有些過分。

即便她的性子向來清冷,如今也難免有些不忿。

這時,一道傳音符從遠處疾射而來,在方以歌面前燃燒起來,宗門執事的聲音自她識海響起。

傳音內容使得方以歌臉色驟變,一抹愁容出現在那張精緻的面容之上。

原本打算去找太上長老理論的腳步也停頓下來,現在有更嚴重的事情了。

“回去召集幾位長老,稍後隨我一起。”

方以歌嚴肅說道,不知怎的,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主殿,要是那個惡魔肯出手的話……

最終她還是苦笑一聲,打消了內心不切實際的幻想。

如今的月寒宮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

主殿裡的那個魔頭肯放過她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方以歌哪裡還敢奢望李鶴出手相助。

下一瞬,她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山門而去。

主殿中,李鶴的神識緊緊鎖定方以歌。

本來他是打算觀望一下方以歌的想法,若是方以歌懷恨在心,那李鶴也只能覆滅月寒宮。

但沒想到,卻意外的聽到了傳音符中的內容。

琢磨著傳音符中的訊息,李鶴心中也有了想法。

倒不如,將月寒宮招安!

如此一來也算是在這極北苦寒之地埋下棋子,方便日後監管此區域。

心中有了計劃,李鶴也不囉嗦,身軀逐漸變得透明,消失在主殿之中。

月寒宮山門處。

幾名長老已經聚集在此,等候方以歌的號令。

至於方以歌被那神秘強者擄走後,為何會毫髮無傷的出現在此地,他們也沒人會不識趣的問出來。

宗門長老,做好自已的分內之事即可。

方以歌站在人群中央,有條不紊的發號施令:

“大長老,三長老,五長老與我前往靈礦,其餘人守好宗門,千萬不要被有心之人趁虛而入。”

“宮主,如今宗門大陣被毀,若是那幾家宗門前來,沒有宮主的話恐怕會……”

六長老憂心忡忡的開口:

“倒不如放棄靈礦,等宗門大陣修復再行商議。”

雖然曾經是仙帝級勢力,但自從前任宗主被擄走之後,月寒宮一直處於一蹶不振的勢頭。

如今門內除了仙王修為太上長老,修為最高的便是僅僅只有玉仙境界的方以歌了。

他們這些長老,只不過是名頭叫的好聽,但大部分只是金仙境,只有大長老可以在修為上比肩方以歌。

方以歌柳眉倒豎,語氣中隱隱帶著怒氣:“胡鬧,那靈礦內的弟子門人怎麼辦?難道要我們月寒宮見死不救?”

因為功法的原因,連葉白都準備保下的方以歌,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門人弟子全部死絕?

自已不知道倒也罷了,只要知道,她方以歌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弟子。

似乎也意識到自已說的話有點重,方以歌略微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果決,再次開口:

“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若是……若是實在不敵來人,可去主殿尋求那位的幫助。”

“那位?”

六長老震驚的看著方以歌。

他自然知道方以歌口中的那位是誰,但是那樣的存在,會因為他們區區月寒宮出手?

“誰說我會幫你守門的?也太看不起本座了吧。”

方以歌還想再說什麼,可突然感覺自已腰部被一隻大手從背後摟住。

緊接著便聽到了那帶著濃濃戲謔的口吻。

她能感覺到說話之人是緊貼著自已的耳朵,甚至說話時還有絲絲熱氣吹在自已耳邊。

一瞬間,方以歌的身軀僵硬,想要回頭卻又不敢。

又想起還有外人在旁,臉色頓時變得緋紅。

她慌張的低下頭,睫毛微微顫動。

就像一隻鴕鳥,以此來掩飾自已心中的慌張與羞赧。

周圍的長老們此刻更是噤若寒蟬,紛紛低頭看著腳面,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走,帶你殺人去。”

李鶴輕笑一聲,攬著方以歌的柳腰,撕碎虛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