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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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半，林森被下班的同事們吵醒。
頭暈腦脹的他差點忘了自已為什麼會睡在這裡。
從昏睡的狀態抽離，第一時間去回憶剛剛和徐栩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腦海中的記憶斷斷續續，唯獨記得女人說出的那幾句傷人的話。
他驚坐起來，拿出手機，赫然發現了一條新訊息。
【我會把你當成弟弟，也只會是弟弟，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林森胸口巨痛，壓抑得像要被擊穿，片刻後，又有一絲慶幸。
至少，他還有身份，沒有被徹底踢出局。
起碼入場券還捏在手裡，只要還有機會，一切都有轉圜的可能。
……
開學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上次在酒吧休息室裡酒後失言，林森像個知錯能改的好學生，很快接受了自已的新位置。
他聽徐栩的話，和徐嘉碩保持聯絡，微信聊天的內容變成了跟徐栩暗中報備徐嘉碩的每日行程。
這段時間，徐栩總算沒有再說那些傷人的話來逼退他，反而還會時不時回覆他幾句。
日子如常，被激起的波瀾正在逐漸平息。
徐家父母關愛子女的方式比較直接，除了給錢之外，格外熱衷郵寄各種家鄉特產。
兩廣人民愛喝湯，隔三岔五，徐母就會寄一大袋子煲湯的料包過來，每樣食材都是親自挑選的，抽了真空，按份裝好。
可能是因為這次徐嘉碩也在滬都的原因，寄過來的包裹特別大。
新的一天，白宥齊接近中午才到公司，一進門就直奔徐栩的辦公室，手裡拎著保溫盒。
“栩栩，中午的加餐。”
熟悉的保溫盒是常客了，栩栩莞爾一笑：“謝謝哥，又麻煩你了。”
她放下手裡的電容筆，長舒一口氣：“我回頭跟我媽說一聲，讓她別總把東西往你那裡寄，像什麼話。”
白宥齊趕緊反駁：“別別別，還是寄給我比較好，寄到你手上這些好東西全都浪費了。”
他看了看時間，順手將保溫盒開啟：“助理說中午只幫你點了沙拉？”
“嗯。”
“把湯喝了吧，花旗參燉烏雞，油都撇掉了。”
栩栩湊過去聞了聞，笑容綻開：“老白，說實話你們家阿姨的手藝是真的好，別的不說，就這些湯湯水水，真的很合我的味口。”
白宥齊的眼神微動：“這湯是……”
說到一半又停下，推了推眼鏡：“你喜歡就好。對了，方苡澄發訊息給我說聯絡不上你，你是不是又忘了回她資訊？”
正在拿勺子的徐栩愣怔片刻，從一堆檔案下面翻出靜音狀態下的手機。
自言自語道：“好像是答應了她晚上一起吃飯。”
白宥齊見怪不怪：“她的攝影工作室今年勢頭很猛，接了不少娛樂圈的單子，竟然還有空來騷擾你，你啊，千萬別被她帶壞了。”
“不會。”
……
晚飯時分，徐栩照樣忙到不得不出發，才從公司出來。
跟她一對比，方苡澄已經在商場裡待了將近兩個小時，百無聊賴的做完一套簡單的美甲，每隔五分鐘給徐栩發去一個嘆氣的emoji表情。
兩人終於碰上面，在約定好的餐廳裡。
方苡澄湊上來顯擺自已的新美甲，莫蘭迪色調的藍，帶著些許漸變，徐栩偏頭去看，很自然地聯想到林森的頭像。
兩種極具反差的顏色忽然在腦海裡重疊。
她下意識覺得林森頭像裡的那個藍更好看一些。
方苡澄像是看出了她眸光裡的短暫失神，打趣道：“怎麼回事啊？跟我一起吃飯有這麼不開心嗎？”
徐栩立即否認：“沒有，想到了一幅畫。”
方苡澄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長相，看著小巧溫婉，淡眉朱唇，但骨子裡卻又爽朗灑脫，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很有感染力。
她撩著齊腰的長髮，衝徐栩眨眼，像在審視著什麼。
徐栩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反問：“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方苡澄有些失望的搖頭：“嘖……是不是那個小朋友技術不行啊，我怎麼感覺你睡了他之後更加憔悴了呢，一點都沒有被滋養的感覺。”
徐栩白她一眼，並不打算理會。
方苡澄乘勝追擊，替她分析：“男人第一次都那樣，你都不給人家學習精進的機會，要不要今晚再去換一個試試？這次找個年紀大點的？”
徐栩端起手裡的茶杯就往她嘴裡塞：“又不是菜市場挑白菜，說什麼呢。”
方苡澄被迫喝了一大口茶：“哎呀，差不多的，我跟你說啊，現在已經邁出了實質性的第一步，用事實證明，你也不是完全厭男，趕緊乘勝追擊啊。”
“不感興趣。”徐栩扯了紙巾擦手：“那天是喝了酒，又……”
又遇上了林森這個早有預謀的臭小子。
這才擦槍走火。
並不代表她胃口變好了，什麼都能吃得下。
方苡澄不得已收起臉上的笑，嘆了口氣：“不行，你還是得繼續找顧醫生看看，要不我約約看，問他這兩天有沒有空？”
“你是自已想約人家吧？”徐栩無情的拆穿了她。
方苡澄撅著嘴，抵死不認：“他是跟我們家簽了合同的家庭醫生，我想約他哪裡還需要拿你來當藉口啊。”
徐栩笑笑，不再理她，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
她想著趕緊吃飯，公司還有些工作沒有做完，心裡膈應著很不舒服。
有時候，她很羨慕方苡澄，敢愛敢恨，喜歡什麼就大大方方的承認，就算被拒絕也甘之如飴。
不像她，麻木得像個機器。
前段時間宋靖澤大庭廣眾罵她做作不要臉，裝清高，不識抬舉，一連串在別人看來侮辱性極強的詞彙甩過來，徐栩竟覺得在某種意義上……
她的確是這樣一個人。
宋靖澤罵得挺客觀。
一頓飯還沒吃完，手機忽然響了，來電的是徐嘉碩。
徐栩接起電話時才發現，那頭說話人是林森。
“怎麼了？”
“徐嘉碩喝多了，吵著要去你家。”
“現在麼？你們在哪？”
“在濱海路，我給你發定位。”
“好。”
徐栩掛了電話，方苡澄有些無語：“徐嘉碩這小屁孩真是討厭，好不容易和你吃頓飯，還想多聊會兒呢。”
“改天吧，我先去接他。”
“要我陪你嗎？”
“不用。”
徐栩拿上包，在微信群裡簡單告知了助理自已不回辦公室了，讓她幫忙關電腦，取到車的時候林森正好發來定位。
她回了一句：【別動，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