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羊血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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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地帶的右邊有一條溪流，也就是夏蔓和謝自然日常打水的那條溪流，溪流蜿蜒曲折，不見頭，不見尾。
溪水不深，只沒過謝自然的膝蓋。如果是夏天，她可以脫下鞋，直接涉水而過，可現在是晚秋，溪水冰冷，而謝自然又穿著長袖長褲。
謝自然站在溪水邊，望著溪水對面的草地。
她記得對面好像有不少肥兔子，夏蔓一定喜歡。
溪水過不去，謝自然只能調轉方向，向完全陌生的石楠湖方向駛去。
她踩著腳踏板，穿過花地，將車停在石楠湖邊緣，然後圍著石楠湖邊緣開始探索。
石楠湖邊緣有草地和樹林，謝自然想看看這邊有沒有野兔子出沒。
草地上遇見的動物很多，大多數謝自然都不認識，那些動物遠遠地看見謝自然後，立刻跳著、跑著，躲開了。
期間，謝自然也遇見過幾只野兔，但兔子體型小，身姿靈敏，反而不如體型較大的動物容易捕捉。
最後謝自然一隻兔子都沒抓到，不過她遇到了一隻羊。
那是一頭毛色灰白的羊，沒有羊角，它站在草地上，目光沉靜地望著謝自然。
謝自然看到這頭羊，嘴角微微勾起。
夏蔓正在院子側邊練習刀法，忽然聽到三輪腳踏車壓過草地發出的聲響。她還以為謝自然又去摘菌菇了，便探出頭看看情況。
只見謝自然將車停到亭子裡，從車上拖出一個灰白色的動物，那灰白色的絨毛上沾著已經暗沉的鮮血。隨著謝自然的拖動，地面上蜿蜒著血跡，看得夏蔓瞳孔地震。
媽呀，簡直堪比兇殺現場啊！
謝自然的劍插在羊的心臟上，避免拔劍後會流出更多的血，但車上依舊有許多鮮血，再加上地上蜿蜒不斷的血液，這場面，讓夏蔓嘴角抽搐不斷。
她知道謝自然肯定是揹著她離開了安全地帶。這麼大個人，她又不能捆住她的手腳，頂多叮囑幾句，讓她小心些。
而且，說句真心話，她想吃肉。
很想吃肉，想得眼睛都要綠了。
她可是夏蔓啊，野草蔓蔓的蔓，命中缺肉。
肉啊！肉啊！越多越好！
所以夏蔓歡快地端著一個盆跑過來。
這可都是羊血，囤起來！囤起來！
羊血放完後，夏蔓端著盆就跑了。
“謝自然，我給你燒熱水，剩下的都交給你了。”
謝自然抬頭看著她的背影，點了點頭。
她低下頭，準備將這隻羊的皮剝下，做成羊毛毯，多餘的羊毛還可以囤起來，說不定以後會用上。
“謝自然！”夏蔓端著一個空盆又跑回來了。
謝自然看著她，目露疑惑。
“我要做羊血湯，我沒有羊肉。”
夏蔓蹲在謝自然旁邊，她看著被她忽視的羊毛，眼前一亮。
“謝自然，有羊毛誒，等明年你做一臺織布機，我們做羊毛衫，好不好？”
謝自然正在剝皮：“好。”
“謝自然。”夏蔓盯著她，“你會做織布機嗎？”
“不會。”謝自然誠懇地道。
“那你還答應我？”
“我可以學。”
“你從哪學？”
謝自然仔細思考了一下：“等下次有兌換機會，我們換一些木工藤編之類的書。”
“有道理。”夏蔓給她點了一個贊。
天氣越來越冷，羊皮剝下後，夏蔓立刻將羊皮拖到了溪流邊，用石片磨去上面的血肉，揉捏之後用石頭壓著，泡在溪水裡，泡個三五天後就可以收到繩子上晾曬。
所有的動物皮毛，夏蔓都是這樣處理，目前她也沒找到其他的處理方法。
方法不在多，夠用就行。
夏蔓回到院子裡時，謝自然正在將不同部位的肉分割出來，方便處理。
夏蔓走近時，她從羊的腰脊部切出一塊蝴蝶排遞給夏蔓。
夏蔓不解。
“你不是要做羊血湯嗎？”
夏蔓恍然大悟：“看我這記性，我都忘了。”
夏蔓拿著那塊蝴蝶排走到土灶上，拿出案板將羊肉切成沫，裝入盤裡，然後將早就切好的薑絲倒入，再加上鹽、味精、胡椒粉、土豆澱粉和蔥花，攪拌均勻。
點火燒油，將羊肉沫炒至變色就可以盛起來。
夏蔓將新鮮的羊血倒進鍋裡，加入三倍的水，一點鹽，以及蔥花，趁羊血還沒凝固盛進碗裡，等羊血凝固後再將羊肉沫倒進去。
“這是什麼？”謝自然看著面前紫紅色的固體，好像有點像冰粉，“這是羊血湯？”
“不是。”夏蔓一臉真誠，“這是樹莓冰粉，我剛做的。”
謝自然一臉懷疑。
是嗎？
可她又不傻，這個季節哪裡有樹莓。
謝自然的手上都是血和油，夏蔓用勺子挖了一口，遞到她的嘴裡。
“怎麼樣？好吃嗎？”
謝自然嚼了嚼，口感滑溜溜的、彈彈的，真的很像冰粉，但是這淡淡的羶味，以及上面的羊肉沫，顯然，這就是羊血湯。
“好吃。”謝自然點了點頭。
“那你多吃點。”夏蔓試圖將剩下的羊血湯一勺一勺餵給謝自然。
“不用了，我一會兒自已去吃。”
從上午出門到現在，謝自然一口飯都沒吃，她本來不覺得餓，現在被一口羊血湯勾出了食慾，手下的動作立刻急促起來。
“我來幫你。”
夏蔓拿出切肉的刀，蹲在謝自然身旁，將右邊的肉分割出來，放進盆裡。
“明天我燉羊肉湯，怎麼樣？”
“好。”
終於將所有的肉和骨頭處理完，夏蔓急衝衝地衝到廚房裡。
羊肉沫已經冷了，她倒進鍋裡熱了熱
灶上有三個碗，一個盆。
兩個碗是夏蔓的，一個碗和一個盆是謝自然的。
夏蔓將熱好的羊肉沫盛起一些放入碗裡，剩下的倒進盆裡。
她們直接坐在簷下，一起吃羊血湯。
“這肉好嫩！”夏蔓一邊吃，一邊點頭對自已的廚藝表示認可。
謝自然看著她：“你之前沒吃嗎？”
“這不是想先給你嚐嚐嗎？”夏蔓咬著勺子，做出齜牙咧嘴的模樣。
謝自然看著她碗了少少的一團羊肉沫，直接從自已的盆裡盛了幾勺。
“你多吃點。”她又補了一句，“羊肉抗寒，你不是總覺得冷嗎？”
夏蔓看著碗裡突然堆滿的羊肉沫，忍不住咬了咬勺子。
她能說，她雖然沒吃羊血湯，但是嚐了一點羊肉沫的味道嗎？
她只吃了一點點，可沒有拿著湯匙連吃好幾口。
夏蔓看著謝自然盆裡雖然明顯少了一部分但依舊很多的羊肉沫，眼神開始飄忽。
算了，她也就比平常多吃了一點點。
也就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