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何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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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都到虎威山,幾百里路而已,二兒子昏迷不醒,四女兒內傷嚴重。
為了帶著二兒子上路,一家人一路受鞭打,哪還有曾經的一點風光。
哎,為了讓兒女活下去,落草為寇又如何?
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活著才能報仇雪恨。
身後押送她們的衙役,看著此時臉色如紙,風一刮好像就要倒的人,被何敬之一掌打成這樣,他們哪還有勇氣上前啊。
只能帶著剩下的流放隊伍繼續往前走,既然他們上山當土匪了,也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了,不防對上頭的人說,魏家人都死絕了便是。
幾人串好口供,這樣不僅不會被怪罪,還能拿到打賞的銀子。
虎威山的土匪已經盤踞多年,若說魏湘禹是數不清多少代的官二代,那何敬之就是數不清多少代的土匪。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他們走到了懸崖峭壁。
徐安康看向何敬之,詢問他的意思。
何敬之點頭,徐安康又看向栓子,栓子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魏家人還在奇怪,怎麼走到山崖邊居然停下來了呢!
就看見栓子手裡拿著黑色布條,向他們走來。
“這是我們虎威山的規矩,還請各位行個方便。”
栓子自然知道魏家何許人也,對他們的態度不似對待其他人,相對和善些。
魏家人還有什麼不明白,虎威山的土匪能猖獗多年,怕是他們的老巢是個秘密,才會多年都沒攻下。
沒有人知道上山的路,他們如此謹慎,魏家人也能夠理解,畢竟他們才來,沒有得到信任,這些都很正常。
魏夫人先帶頭拿起布巾,系在眼睛上。
隨後其他的魏家人才如此繼續這般操作,等所有人都繫好後,栓子把他們都安置在新搶的馬車上面。
連魏湘禹昏迷中都沒有放過,也讓尤嬤嬤的兒子把眼睛蒙上,同樣放在了馬車裡。
等安置妥當之後,栓子從腰間拿出一個特製的哨子。
特製的哨聲響徹在兩個斷崖之間,讓虎威山的進山之路,顯得神秘不已。
很快,在對面的斷崖上,也響起同樣的哨聲。
接著聽見嘩啦啦嘩啦啦鐵鏈的聲音,捲動鐵鏈的聲音在對面斷崖上傳來。
鐵鏈與鐵鏈摩擦擠壓的聲音,著實不好聽,讓第一次聽見的魏湘琴和魏湘露兩姐妹,相依在一起抖了抖,感覺嘴裡都跟著不舒服。
瘮得慌的感覺。
鐵鏈不斷的捲動,聲音也越來越響,接著看見一座鐵鏈橋從斷崖的下方一點點升上來。
原來這座鐵鏈橋緊貼著崖壁,不拉扯上來,根本看不見有這座橋的存在。
這條鐵鏈橋有四條鐵鏈組成,大概有三十米長,寬大約有兩米,兩條鐵鏈上面鋪著齊整的木板,供人行走,半人高處還有兩條鐵鏈當護手。
對面又傳來一聲哨響,這一聲哨響代表著鐵鏈橋已經被鎖住,安全無疑,可以過橋了。
打頭的土匪先趕著馬車上了鐵鏈橋,接著一輛又一輛的馬車跟著前行,等十多輛馬車走過鐵鏈橋。
何敬之三人才在栓子的陪同下,過鐵鏈橋。
王胖子高高興興的走過來,看著騎在馬上的何敬之三人,“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今天收穫不錯啊!”
“晚上告訴廚房,做好的犒勞大家,別忘了探查訊息的兄弟們。”
何敬之騎在高頭大馬上,全面的考慮到每一個人。
王胖子負責探查訊息,這次劫節禮就是手下人提前打聽來的訊息。
聽到大當家要獎勵他們,心裡美的不行。
說話自然也好聽,“是大當家和兄弟們英明神武,武力非凡,那些廢物根本不值一提。”
“行了,別拍馬屁了。通知劉叔清點後入庫,兄弟們一人賞銀十兩。”
聽見何敬之如此大方,土匪們都高興不已,歡呼著恭送三位當家離開。
而劉叔是虎威山的庫房,乾的事很雜,跟管家差不多。
何敬之往聚義殿走時,嘴角還沒下來。
也許一直待在山上的原因就是兄弟們高興的笑臉吧。
王胖子雖然嬉皮笑臉,喜歡拍馬屁,但做事從來仔細,確定所有馬車和人都進入老巢,又探查沒有人跟蹤之後,才緩緩的放下鐵鏈橋,今日山下的一切也歸於平靜。
此時,何夫人的院子。
堂內何夫人正在與徐安康夫人和劉叔的夫人還有吳郎中的夫人,四人正在打馬吊。
何夫人今日手氣極好,雖然恨透了大渝朝,但今天心情好,也會閒聊幾句大渝朝的事。
“你們猜大渝朝,我最佩服誰?”
三名婦人齊聲問,“誰?”
真沒想到老夫人還會佩服大渝朝的人啊,不免引起幾人的好奇。
“大渝朝我唯一佩服的人,就是開國皇帝上官雲錦。上官雲錦那個狗賊,咱們得承認,他確實有一些能耐。不僅製造了玻璃,水泥還發明瞭馬吊這種神奇的玩意,讓我平時無聊的生活有了一些樂趣。”
幾名婦人都跟著點頭,確實如此,要不天天在山上待著,要多無聊有多無聊啊!
“三萬!”徐安康媳婦已經打過一顆三萬,居然又來一顆,難免有些惱恨,說三萬時,說的咬牙切齒。
郎中夫人剛要抓牌,被何夫人阻攔。
“可別動,我胡了。”說著把牌推倒,讓其他人看看她的牌型。
徐安康夫人最先探頭過來,第一個都沒胡,第二個胡了,氣死她了。
“昨天我輸那麼多,今天都得贏回來,我的銀子想家啊!”
說著手掌朝上,讓其他三人給銀子。
“那可得多胡幾次了,你可別忘了,昨天你輸我十五兩呢!”
說話的正是徐安康夫人,徐夫人她平時跟何夫人關係最好,自然沒有這些顧忌。
而她得到的自然是何夫人的一個白眼,不能讓她膨脹一會嗎?
今日好不容易贏了,說話自然有一些飄,為什麼非得讓她摔下來呢?
真是的!
回去一定要跟大兒子說說,給徐安康穿兩天小鞋兒,讓他懂得該怎麼教徐夫人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