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集露水

眾人盡力往高處走，但更深處也不敢貿然進入。

行至一處面積挺大的山洞，便停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下雨，山洞裡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潮溼黏膩。

只有一股枯葉腐爛和某種動物糞便混合的味道。

為了生活方便，眾人商議後，讓婦孺孩童住山洞，男子伐木，搭建個簡易庇護所出來。

項容跟著人，先把山洞打掃乾淨，內壁用火把燎了一圈，再鋪上草墊子和被褥。

她手腳快，把鋪蓋鋪在了靠著內壁的一邊。

靠著牆壁睡覺，她有安全感。

山洞簡單收拾出來，項長安他們還在砍樹。

項容跑去幫忙，“我這是鍛鍊力氣，力氣越用越大。”

她又小聲和項長安商量：“爹，等有時間了，你再好好教我拳擊步法和格鬥技巧。”

以前她很喜歡去項長安的拳擊館學上幾招。

項長安也樂意給她喂招。

後來她升入高中，學業變重，才不怎麼去拳擊館了。

項長安也不怎麼教她了，就會說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學習，準備高考，高考完了想學啥都行。

現在項長安只能心酸地點頭。

教教教，教到女兒能一拳錘死一個大壞蛋。

父女倆輪流砍樹，萬疏月帶著人去附近的小溪裡取水煮粥。

山中的溪水也是渾濁的，好在沒見鳥魚的屍體漂浮。

仍舊用紗布、細砂將水簡單過濾了一遍後才用。

純粹圖個心理安慰。

水煮上了，開啟糧食袋子後，萬疏月又忍不住在心裡嘆氣。

黃澄澄的小米和沙土混在一起，不分你我，不知道要淘多少次才能淘出些微乾淨的米來。

至於麵粉就更別提了，萬疏月暫時實在是不想看見那些“黃面”。

小米粥差不多熟了後，萬疏月過來尋女兒，悄悄道：“被褥鋪好了，你假裝累了去睡覺，然後在被子裡偷偷啃麥餅。”

不到萬不得已，她實在不忍心女兒吃著不乾淨的水、煮出來的混著沙土的小米。

女兒年紀小，腸胃弱，吃出什麼毛病來，她真要心疼死了。

項容拉著萬疏月一同坐下，“那您和我爹呢？”

“我和你爹是成年人，隨便吃吃就行。”

項長安在一旁猛點頭。

項容一聽這話，胃口都沒了。

她低聲嘟囔：“我還是祈禱我的空間早日有變化，至少給我解鎖我的零食櫃。”

那裡可塞滿了過年前採購的零食。

在項長安和萬疏月的強烈要求下，項容被迫先進了山洞。

“晚上山裡冷得很，記得和你娘抱在一起睡，不要凍著了。”

臨走前，項長安還叮囑了一句。

後半夜降溫果然厲害，蓋著被褥，仍然覺得寒氣從地面穿過被子，直往人的骨頭縫裡鑽。

項容怕冷，生生被凍醒了，和萬疏月抱在一起也不管用。

她索性縮在萬疏月懷裡，閉著眼睛進入空間，打算把掛衣架上的羽絨服和圍巾塞進被褥裡來維持溫度，天明之前再放回去。

誰知一進空間就傻了眼。

她的空間變了！

門後的零食櫃和左側的衣櫃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明明今晚睡覺前，空間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的。

項容激動到手抖，顫顫巍巍地開啟零食櫃。

各種水果乾、小袋鍋巴、山楂卷、辣條、薯片、果凍爽、酥脆薄餅、乳酸菌小蛋糕等花裡胡哨的零食，幾乎要溢位來。

零食櫃的上方還放著她偷偷買的擦炮、摔炮和“小地雷”，準備過年的時候玩。

她沒法形容自已的心情，只是反覆地把零食櫃關了又開，確認自已沒有眼花。

項容開啟衣櫃，把法蘭絨的空調被拽了出來，往被褥裡一塞。

萬疏月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溫暖和柔軟，漸漸醒了。

伸手一摸發現觸感不對，立即反應過來，用氣聲道：“臥房裡的其他東西出現了？”

項容點點頭，又在空間裡把拆了大袋的芒果乾，從書桌上的紙巾盒裡抽了三張紙巾出來，各包了些芒果乾。

趁著黑夜，項容在被窩裡，把芒果乾和一小袋果凍爽塞進萬疏月懷中。

項長安的那一份，明天找機會再給。

接著，項容又試探性地擰了擰房門，還是擰不動。

書桌上的電子時鐘顯示著Day9:（√）\/Day10:（？）。

空間第一次出現是Day3，第一次變化是Day9。

項容一一記錄在筆記本上，留到下一次空間再變化時作對比，但願早日發現規律。

反正一步一個腳印，項容也不奢求太多，縮在空調被下，心滿意足地睡了。

剛有點亮光透進山洞裡，項容就警覺地醒了。

第一件事便是把空調被收起來，然後壓抑著興奮，去找項長安分享突如其來的欣喜。

項長安一行人昨晚為了搭起簡易庇護所，砍樹砍了許久才休息。

還要把多餘的枝丫撇去，把樹幹高度儘量削得統一齊整。

迎風的那一側掛了草蓆，剩下三面透風。

頂上搭了兩根木頭，鋪上樹枝枯葉，

晚上風一吹，枯葉簌簌地響，鬼叫似的。

就連項長安這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都要懷疑是不是招來了什麼不乾淨的玩意兒。

害得他一整晚沒睡踏實。

地上也鋪了厚厚一層樹葉、枯草和草蓆，但仍舊不防潮。

早上醒來，露水把被褥打溼了一半。

項長安看自已早晚要得風溼。

好在一群大老爺們擠在一起，火氣旺盛，庇護所前又燃了篝火堆，倒是很抗凍。

項長安起來抹了把臉，就被女兒拉到一邊去了。

“爹，空間又變大了。”

項容把備好的芒果乾和果凍爽，偷偷塞給她爹，又說，“晚上睡覺很冷吧，我想辦法給你的被子裡塞件薄毯。”

項長安連忙擺手：“不冷不冷，那麼多人擠在一起冷啥，就是露水多。”

說到露水，項容回過神來，轉身去拿瓦罐。

“啊對了，我要去看我的小坑收集到露水沒有。”

“什麼小坑？”

項長安擼起袖子跟了上去。

昨晚睡覺前方便的時候，項容和萬疏月溜到了山洞的背陰面。

兩人吭哧吭哧挖了個圓形淺坑，上面鋪了一塊乾淨粗麻布。

再用石頭在上面壘成V字形。

這樣露水可以沿石而下，積聚於麻布內。

項容興沖沖來驗收，果然看到積滿了大半個圓坑的露水。

所謂積少成多，今晚多挖幾個坑。

項容將水灌入瓦罐，又去鄰近的幾棵大樹下檢查。

她和萬疏月昨晚還用麻布從上往下地纏繞住樹幹，最後將麻布垂下的那一頭放置在瓦罐中，露水也會彙集其中。

項容查驗過後，均有所獲。

項長安比她還高興，伸手揉了把她的髮髻：“辛苦你和你娘了。”

項容卻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