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橫身翻轉,左腿順勢一腳砸在一名蠻族士兵胸口,那名蠻族士兵被這一腿如同砸碎了全身骨頭,整個人軟軟向後橫飛出去。

努爾共瞥了一眼那名士兵,那人已經斷氣,幾乎是瞬間便殺掉一人!此人手段極為剛猛霸烈!不過努爾共自信只要以體內內氣作好防禦,不讓那人詭異惡力進入經脈,憑著他的一身力氣,足以與面前之人纏鬥。

直到蠻族先鋒軍淹沒面前這個人!

“來!”江無渾身氣浪滾動,如同海潮般往外盪漾。一時之間,周遭蠻人有的被震飛出去,有的下意識退後一步,如同蠻荒惡獸當面。

獨聞一聲喝,百步皆膽寒!

努爾共暴怒一棍下劈,江無往左橫移三尺。那一棍原本應當落空,可在棍至江無右側腰身處不遠時,突然一棍往左橫掃。江無瞳孔一縮來不及做出反應,抬腿格擋,同時左腿如同古樹生根,緊紮在地面。

見此招被格擋,緊接著鐵棍微收,努爾共右腳微踮,一棍捅向江無胸口。感受到努爾共撲面而來的殺意,江無雙掌抵住棍首,這一捅勢大力沉,努爾共不曾留手。江無雙掌都被這一棍壓在了胸口,微微有血跡從江無嘴角溢位。

這才對!

努爾共見狀大喜:“長生大聖又如何,今日必讓你死在我這鐵棍之下!”江無轉身即逃,匕首橫射,直插進一名蠻族士兵的胸口。努爾共大怒狂吼道:“殺了他,殺了他!”

見江無速度大有減弱,許是受了傷的緣故,努爾共不禁心中生疑,此人一身功夫絕對強橫,怎的如此勢弱?

他向來憨直,不善思考,只是跟在哈赤身邊公事多年,也被哈赤謹慎的性格影響到了。但是瞧著那人受傷確實不似假象,那一棍如何他努爾共比誰都清楚。長生大聖只說是一身內氣出神入化,能夠大幅護住性命真身。可若原本的性命真身強度不高,也是容易受傷的!

莫不是那人自身身體不行?

想及此處,努爾共開口道:“我護衛何在?”蠻族人群中,站出五個蠻族人,撫胸單膝下跪。“你們隨我去追殺那人,其餘先鋒軍,繼續開路!”

他是確認那人身後沒有大軍作為支撐的,他只帶自家族裡護衛軍士追殺,絕對綽綽有餘。亦不影響軍隊程序。如此以來兩全其美!

若是哈赤得知他安排,必然誇讚!努爾共心下閃過想法。眼睛緊盯著江無的身影,那股子獨特的血氣,他是如何也不會忘記的。

努爾共追了一段距離,江無似乎是力盡,速度不行了,乾脆不跑了,倚靠在一顆古松下,靜靜等候。努爾共一個縱躍落在江無面前,卻不急著動手,只是仔細的盯著江無的狀態,見他呼吸急促,不曾有內氣波動,不禁心下更是激動,斬殺此人必是大功一件!

隨後他的五名護衛也趕了上來,六人儼然已經將江無嵌入死局之中。

只見江無呵呵一笑,整個人猛然撲向努爾共,努爾共亦是鐵棍一橫,整個人如同餓虎撲食衝向江無,一道銀色光芒閃過,徑直洞穿了一名護衛的胸口。努爾共心中警鈴大作,又是這詭異的飛劍!

銀光極速朝努爾共撲來,他左手甩砸鐵棍擊打在仗義劍身,隨後身體斜偏,躲過了這一擊。緊接著努爾共一腳踢出,踹在江無身前,卻如同踹到了牆壁上。似乎有一道無形牆壁橫亙在二人中間!

“你那一棍是真挺重,但是我還沒那麼弱,能被你一棍就捅傷心脈!”江無呵呵笑道“你腦子不行!”話音剛落,自周身林間飛身而下三道身影。

三人自樹上如同暗影,徑直襲向三名護衛,赫然是東方禮,謝崇,佟三百。

三名努爾共的護衛蠻人,一時不察,各自受了些傷。面對東方禮三人不要命的殺伐手段,一時之間全部落入下風。

餘下的一名護衛,欲前去協助,一柄銀色飛劍懸停在他面前不遠。

江無聲音逐漸沙啞低沉:“五對五,很公平!”隨後左腿一抬,踢在努爾共左手處,一股波紋般的內氣於其左腕處震盪,努爾共只覺左手握著的鐵棍如同陷入了驚濤海浪裡,一時之間強握不住,虎口崩裂。鐵棍脫手

趁著努爾共不察,江無這一手十分明智,緊接著與努爾共各自對了一腿,只不過江無見縫插針,轉身時補了一腿,鐵棍被江無一腳踹入深林!努爾共此刻已經有些狂亂,他此刻憤怒已經達到頂峰。

二人皆是如同受傷的惡虎,狠狠地撲殺在了一起。

廝殺了有半柱香的功夫,只見努爾共左臂肌微顫,一拳橫砸江無左太陽穴,江無猛然轉身,隨後二人同時出腿,腳掌相對而擊,各自向後退了幾步。

“好大的力氣!”江無暗暗吃驚,面前這蠻人莫不是天生神力?而對面的努爾共更為吃驚,很明顯能感覺出來適才那一腳,二人不曾動用內氣,只是以自身純粹力量相撞,居然是平分秋色?要知道,努爾共天生蠻力,十分恐怖,整個草原大漠上能純粹與其角力的人並不超過雙掌之數。

二人並未過多思考,努爾共帶著一身血氣與汗臭撲來,江無雙手都是鮮血,虎口已然再次崩裂,之前的血痂因過度使用蠻力而裂開後,血氣更加濃烈。

只見江無拳無影隨,極其迅猛的一拳對上了努爾共勢大力沉的一拳,聞聽“咔!”一聲脆響,努爾共的悶哼聲隨之而來,江無亦是手掌略微皸裂,鮮血四溢。

努爾共右手已廢,適才那一拳,拼盡全力。只因江無經過數日的來回奔襲以及征戰,體內能夠呼叫的真氣內息並不多,否則努爾共廢掉的便不只是手掌了。

一聲輕音傳來,猛然變得極為尖銳,努爾共雙耳滲出血跡,他怨毒地尋找著江無。就在他適才吃痛之際,江無已經無視了手掌的傷,起了丹田內最後的‘一’氣,雙峰貫耳這一招成功讓努爾共徹底陷入了癲狂!

江無見狀,主動避其鋒芒,採用遊鬥之法。江無由於是不曾真正意義上的休憩,一身真氣不得回覆,唯有體力尚餘,故此只得採用此法,而努爾共已經開始真正意義上的拼命,毫無任何顧忌,江無一時不察也被努爾共擊中了一拳一腳。

努爾共也不好受,如今他已經滿臉都是血汙。

江無雖說真氣不夠了,但是那一身蠻力,並非只是說說而已,加上其身法靈便,於此叢林中往來,極其難纏。一旦被江無擊中,努爾共十分痛苦,雙峰貫耳之苦尚未消去,身體上又多次遭受重擊。

努爾共就這麼活生生的被江無耗死在叢林之中。

當江無看到,滿身血汙拎著人頭回來的三人時,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東方禮右手裡提著一個人頭,而另一隻手裡也提著一個人頭,不同的是,左手人頭裡插著一把劍,正是仗義劍。

仗義都盡力了,適才他中途好幾次都被迫斷開了與仗義的聯絡,而仗義依舊配合東方禮斬殺了最後那個蠻族護衛。

謝崇喘著粗氣,給左臂綁上止血的布條,說道:“這回啊,真特麼的拼老命了。”佟三百說道:“江,當時要不是你動用最後的真氣給我們震了一下這幾個王八犢子,我們仨還真難收拾他們,這群蠻犢子跟以往都不一樣,生猛太多。”

四人都坐在地上,各自倚靠在樹上,喘著粗氣露出一個撥雲見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