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檢查傷勢

戴垚見戴奶奶也沒繼續問了，知道自已的想法已經傳達過去了，也忽略了這點小插曲，開火準備做飯。

“我下去看看雁玉。”

戴奶奶從沙發上起身，準備下去看看戴雁玉。

“大姐生產什麼時候？”戴垚抬眸問道。

“午間醒來已經有點反應了，估摸著就在今晚了。”

戴奶奶神色有些擔憂，這女人生產就像是走一趟鬼門關。

即便他們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也沒有萬全的把握。

尤其這孩子還是早產，提前了一個多月出世。

這年頭，正常的嬰兒存活率都低，更遑論是這種早產兒了。

現在對於孩子，他們已經沒多大想法了，只希望戴雁玉能夠平安就好。

戴垚微微點了點頭，他空間裡面倒是有準備一個手術室。

不過現在只希望不要有用到的機會。

畢竟戴垚只是個實習醫生，他雖然跟著進過手術室，但是並沒有主刀過。

他操刀的實驗物件，到現在為止，就只有小白鼠和小白兔。

“你不去看看你的女兒嗎？”

戴奶奶路過戴母的時候，腳步微微停頓。

“我，我在這裡看著小薇和婉兒她們……”

戴母一聽到戴雁玉名字心頭就直跳，低頭縮著身子，渾身上下都表達出一種抗拒的情緒。

戴母屬於迴避型人格。

遇到什麼事情，她第一反應不是直面問題、解決問題，而是想著該怎麼迴避問題。

戴雁玉會嫁入趙家，是她當年的堅持。

可以說戴雁玉變成這樣，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她的責任。

那天自從戴奶奶當著她的面將這個問題點明瞭之後，她的內心就一直抗拒面對戴雁玉。

彷彿只要她沒看見戴雁玉，這個人就不存在，這些年戴雁玉的遭遇也就不存在，她做的錯誤決定也不會存在一般。

尤其在戴雁玉臨近生產，生命垂危的時候，她的這種情緒就越發強烈了。

戴奶奶看著戴母，搖了搖頭，她此生最大的錯誤就是當年答應讓戴母進門。

不過現在再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

沒有理會戴母，戴奶奶一個人下船艙去了。

戴母面色慘白，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想些什麼。

“娘，你怎麼了？”

戴白薇發現了戴母的不對勁，糖果也不吃了，擔憂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娘沒事。”

戴母回過神，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安撫戴白薇。

“娘，你吃彩虹糖！”

戴白薇舉著彩虹棒棒糖，讓戴母吃。

這個彩虹棒棒糖，戴白薇感覺是她迄今為止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在她的世界裡，任何不開心的事情，只要吃了這個棒棒糖，就會立刻開心起來。

“娘不吃，你吃吧。”

戴母摸了摸戴白薇的臉，微微搖了搖頭。

這種仙界的東西，她一個罪人，沒資格吃。

戴垚看了一眼客廳的情況。

戴家在古代社會算是非常和諧安穩的家庭了。

無論是戴司功還是戴垚的爺爺都沒有納妾，從始至終都只有一位正妻，夫妻關係和諧。

而戴奶奶也是個有教養的貴族小姐，雖然不喜歡兒媳婦，但是也給了戴母足夠的尊重和體面，戴家也沒有所謂的婆媳關係。

但即便是這樣和諧的家庭，也都有著各種問題。

還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啊！

不過在戴母和戴雁玉這件事情上，戴垚並不準備插手。

他答應原主的條件是解救戴家，而不是做戴家的保姆。

戴垚有自已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事事都替他們操心。

對於兩個小孩，戴垚願意當保姆，戴雁玉情況特殊，他也願意照顧。

因為她們三個都屬於沒有行為能力的人，他們需要別人的照顧。

至於其他有完全行為能力的成年人，自已的事情得自已解決。

戴垚搖了搖頭，將心思都花在了接下來的餐食上。

戴垚的廚藝說實話很普通，畢竟他從小將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一直吃的都是食堂。

得到空間賺了錢之後，他更不會自已做飯了，都是花錢請的專業廚師團隊來替自已做飯。

他也知道自已的水平，所以沒有挑戰高難度的，只選擇做了比較簡單的麵條。

麵條只需要煮熟就好了，空間裡熬好的新鮮大骨湯，滷子是現成已經滷好的牛腱子。

戴垚要做的就是煮好麵條，燙好青菜，另外再將滷牛肉給切好。

步驟不難，戴垚按部就班地做好，最後將牛肉和青菜碼在面上，擺個盤就好了。

“對了，再加個雞蛋！”

戴垚從空間裡面拿出了兩個茶雞蛋，切成兩瓣，放在了面上。

“搞定！”

戴垚看著自已的作品，滿意地點了點頭。

將麵條放入了空間之中保鮮，戴垚準備喊龍言羽來吃飯，戴奶奶他們已經吃過了，戴垚起得晚，就只做了自已和龍言羽的。

“福叔，你看著點小薇和婉兒，別讓人來甲板這邊。”

戴垚下船艙之前，找到甲板上的戴福，叮囑他看著倆小孩。

戴奶奶她們現在都在主艙那邊陪著戴雁玉，上面客廳就只有戴母在看著倆孩子。

但是就戴母這狀態，戴垚是真不放心。

雖然這倆孩子都很乖，不會亂跑，但以防萬一，還是讓戴福看著點也好。

“好的，少爺，我會看好兩位小姐的。”

戴福自然是點頭應下了。

“另外也看著點我母親，別讓她做出什麼傻事來。”戴垚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戴母的狀態不太對，她要鐵了心求死，戴垚倒也不想阻攔。

對於這種自殺的，戴垚的態度向來都是尊重個人的選擇。

他主要是擔心戴母跳河自殺會給倆孩子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別禍害了自已不夠，還要再來禍害倆孩子。

“好的，少爺，您放心吧。”

戴福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看著戴母的模樣，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

顯然他也意識到戴母目前的狀態不太好。

戴垚叮囑完了，這才下了船艙。

“已經醒來了？身體感覺好點了嗎？”

戴垚來到船艙的時候，龍言羽已經醒來了，他這會正靠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江景，思索著什麼。

聽見動靜，龍言羽回過頭，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笑意，“已經好很多了。”

“不過你的臉色還是不太好。”

戴垚看著龍言羽有些蒼白的面色，眼眸中劃過一抹擔憂，“我等會讓二姐來給你看看。”

“不用麻煩了，我這是內傷，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龍言羽拒絕了戴垚的好意，內傷這種問題，戴夢一沒有真氣，她能夠做的也十分有限。

戴垚見龍言羽神色認真，知道他不是在勉強自已，倒也沒有繼續堅持。

只是他忍不住有些好奇，這個所謂的內傷和後世所認知內傷，有沒有什麼區別。

“怎麼了？不放心嗎？”龍言羽見戴垚的模樣，笑了笑，

“我在想你說的內傷和我想的內傷是不是一種。”

龍言羽伸出手說道：“不放心的話，你替我看看吧。”

戴垚沒想到自已只是稍微露出好奇的神色，龍言羽就主動讓他檢視。

“我不會診脈，不過我也會醫術，只是我這醫術和傳統認知的醫術有所區別。”

戴垚還是想要給龍言羽做一下檢查，瞭解他身體的情況，指了指他的身體說道：“我的檢查方式，需要看一下你受傷的地方，另外再聽聽你的內臟情況。”

說著，戴垚拿出了一副醫用聽診器，對著龍言羽晃了晃。

“怎麼檢查都可以。”

龍言羽將手放下，乖乖地半靠在床頭，看著戴垚，一副任由他為所欲為的模樣。

“那我替你看看吧。”

戴垚深呼吸一口氣，走過去在床邊坐了下來。

龍言羽穿的是戴垚給的絲綢睡衣，上衣是紐扣款。

而龍言羽穿得也很妥帖，釦子直接扣到了最上面一顆，有一種高潔冷禁慾的感覺。

戴垚拿著醫用聽診器坐在床邊，手腳有些僵硬，一時間不知道是要解開對方的扣子，還是直接掀開衣服。

以前在醫院實習的時候，管你男女老幼，該怎麼檢查就怎麼檢查，一切都是從治病的角度。

但是在這個時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需要脫衣服嗎？”

龍言羽看著戴垚不知所措的模樣，眼眸深處劃過一抹笑意，主動解開了紐扣。

戴垚對外，是十分冷靜理智的，彷彿有他在，天塌下來了都可以解決，這窘迫的形象還真是不多見。

衣衫敞開，中間隱隱露出了胸間的溝壑，腰腹間的腹肌也若隱若現。

戴垚呼吸聲有些亂了，他不敢繼續看，但是檢查身體又不能不看，一時間思緒變得有些矛盾起來。

“要全部脫下嗎？”

龍言羽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指尖捏著衣衫，隨時準備全部脫下。

“不用了。”

戴垚握住了龍言羽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動作。

雖然美色當頭，但是正常的性取向和醫生的專業素養還是讓戴垚迴歸了理智。

“別凍著了。”

感受到龍言羽手腕的溫度，戴垚拿出了一條毛毯，替龍言羽披上，這才開始替龍言羽檢查身體。

戴垚沒抱著欣賞美好肉體的態度，而是單純從醫生專業的態度來給龍言羽檢查。

龍言羽的溫度還是比較低。

他這次受傷比較重，寒毒也比較深，需要連續泡幾天的藥水才能徹底拔出體內的寒毒。

不過房間內的溫度足夠溫暖，再加上戴垚給他開著電熱毯，所以龍言羽身體倒是並不怎麼難受。

見戴垚認真的態度，龍言羽感覺有些無趣，慵懶地倚靠在床頭，任由戴垚檢查。

龍言羽右肩處有一個泛著黑紫色的手掌印，在白皙的面板上看著格外怖人。

昨天雖然龍言羽在他面前褪去了衣衫，但是戴垚當時心中著急，壓根就沒亂看，以至於忽略了這麼明顯的傷處。

戴垚看著這傷勢，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法源的掌風都能將他打退好幾步，這一掌落在龍言羽身上，傷勢有多重可想而知。

現在戴垚心裡那點旖旎心思全然沒有了，他抿緊雙唇，小心地檢查了一下骨骼，確定龍言羽沒有骨折問題，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將聽診器套掛上了耳朵，戴垚拿著聽頭，將它放在掌心裡焐熱了，這才貼在了龍言羽的胸口，檢查他的心肺情況。

“砰砰~”

耳邊傳來龍言羽的心跳聲，心跳雖然有力，但是夾雜著一些雜音。

情況比戴垚預想中的要嚴重。

龍言羽臟腑被震，血經氣脈被震破，肺腑也受到了壓迫。

這種傷勢，和戴垚接觸過的那些車禍被撞傷的病人很相似，都是由於外力重壓而導致的肺腑受傷。

一般人受到法源那一掌，和被一輛全速行駛的小轎車撞飛的效果差不多。

即便不死，也絕對屬於重傷級別。

哪怕有著現代醫療搶救，死亡率也是極高的。

也就是這個世界有真氣內功，龍言羽作為高手身體素質強悍，這才扛住了。

要是換戴垚來受那一掌，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之數。

“臟腑受傷了，你接下來需要好好靜養才行。”

戴垚知道龍言羽沒有性命之憂後，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他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緩緩地將聽診器放回原處。透過對龍言羽身體狀況的檢查，戴垚驚訝地發現，兩個世界之間的傷勢情況基本一致。

在這個世界裡，法源的一掌所造成的傷害，與現實世界中的車輛撞擊有著異曲同工之處。然而，兩者之間也存在著細微的差別。車輛撞擊帶來的衝擊範圍更廣泛，會對身體的多個部位造成影響；而法源那一掌的力量則高度集中於一點，使得傷害更為集中、劇烈。

這種奇特的對比讓戴垚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開始思考如何更好地應對各種不同型別的攻擊。隨著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逐漸加深，戴垚越發覺得自已來到這裡並非偶然。

這傷，戴垚是會治的。

不過戴垚沒有貿然給龍言羽開藥。

龍言羽體內有寒冰蠱，現在還在泡藥浴，戴垚擔心會有藥效衝撞，造成不必要的後果。

龍言羽可以用真氣療養，雖然效果慢了一些，但是反而是最穩妥的辦法。

戴夢一可能也是出於這種考慮，所以才沒給龍言羽開藥治療內傷。

“這麼重的傷，你竟然看著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你不疼嗎？”

戴垚看著龍言羽面上淡然的神色，忍不住問道。

“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龍言羽不太在意，和寒毒發作相比較而言，身上這點內傷根本不值一提。

戴垚看著他這樣，心中微微有些痠疼，他起身去浴室擰了熱毛巾出來敷在了掌印處。

這處淤血很嚴重，現在不處理好，一旦形成凝結成塊的皮下淤血，到時候就必須要做手術切開取出淤血塊了，不然會壓迫到周圍的神經，導致這塊肌肉徹底壞死。

戴垚不敢貿然用藥，但是熱敷然後用專業手法替龍言羽將淤血揉開，還是沒問題的。

“你這受傷的面積有點大，淤血必須要揉開才行。”

戴垚抿緊雙唇，看著龍言羽說道：“會有點疼，你忍忍。”

龍言羽微微點了點頭。

戴垚搓了搓手掌，掌心微微發燙，這才貼在了他的肩膀，開始替他揉搓。

雖然脫離醫院有一段時間了，但戴垚的手法還是專業的。

力道恰到好處，雖然有點疼，但是傷口處熱熱的，疼過之後會感覺很舒服。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

龍言羽看著認真的戴垚，也感受到了他工作中有魅力的一面。

雖然龍言羽和戴垚認識時間很短，不過他已經見過戴垚很多面了。

戴垚聰明、冷靜，同時也夠果斷狠決。

若是說要殺皇帝，爭天下，戴垚是不二人選。

“好了。”

戴垚替龍言羽將傷口的淤血都揉開了，又認認真真一顆顆將他衣服上的紐扣給扣好。

現在他的心中就只剩下對龍言羽滿滿的心疼了。

龍言羽感受著戴垚對自已的細緻照顧，眼眸中帶著幾分他自已都未察覺的柔軟。

“餓了吧，我煮了麵條，起來洗漱一下，吃點東西吧。”

戴垚替龍言羽整理好了衣服，這才起身去洗手間洗漱。

早起擔心會打擾到龍言羽休息，戴垚可沒刷牙洗漱就直接上去了。

“你煮的麵條？”

龍言羽愣了愣，看著戴垚的背影，有些不確定問道：“你親自下的廚？”

這可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妥妥的男權世界。

普通百姓家男子都極少下廚，更遑論像戴垚這樣的世家公子了。

“我只是將面煮熟，又燙了點青菜……”

提到下廚，戴垚也有些不好意思，東西都是半成品，他只是負責下鍋煮好。

其難度也就比泡泡麵高那麼一點。

龍言羽對這麵條還是挺期待的，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跟著一塊進入了浴室。

牙刷和毛巾昨晚戴垚就替龍言羽都準備好了，剛才提前進來的這麼會工夫，戴垚替龍言羽接了好了漱口水又擠了牙膏。

龍言羽現在是個病人，需要靜養。戴垚能夠做的，也就只有在生活起居方面照顧好他。

這年代也有牙刷和牙粉，對於這些洗漱用品，龍言羽也會使用，和戴垚兩人一左一右站在洗漱盆前開始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