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離歸家

“老太爺，我來戴家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戴垚沒糾纏剛才的事情，看著趙老太爺伸出了兩根手指，“讓我姐和趙顯誠和離！”

休妻和和離，區別其實還挺大的。

休妻的話，孩子什麼的就都和戴雁玉沒關係了。

雖然說眼下戴雁玉膝下就只有趙婉兒一個女兒，但是如果是休妻的話，趙婉兒就沒法帶走了。

和離的話，孩子是可以跟著女方離開的。

另外，名聲上也要好聽點。

雖然這種名聲，戴垚不知道要來什麼用，但是總歸不能讓趙家佔便宜。

戴垚繼續往下說：“我姐，婉兒，還有我姐的丫鬟，陪嫁嫁妝，以及她在趙家這麼多年的青春損失費……”

“等等，何為青春損失費？”

聽著戴垚的話，趙老太爺皺眉打斷。

趙老太爺意識到戴垚可能因為戴司功死亡，開竅了，不是那麼好忽悠。

戴垚說要和離，他退讓一步，和離就和離吧，只要和戴家撇清干係就可以了。

嫁妝，女兒這些拿走就拿走吧，這些本來就算在和離中的。

唯一讓趙老太爺不理解的就是青春損失費。

這是個什麼玩意？

“我姐的青春年華都浪費在你趙家了，現在戴家出了事，你們一腳就要將她踹開，難道不用賠償嗎？！”戴垚冷哼道。

“那你要怎麼個賠償法？”趙老太爺沉聲問道。

“一年兩百兩！”

戴垚倒也沒有漫天要價，戴司功做太醫院院判，朝廷給的明面工資一年就是兩百兩白銀。

戴垚就當作戴雁玉這些年在趙府工作，這些錢是趙府給她知府的工資了。

“一年兩百兩？！”

趙老太爺想了想，戴雁玉嫁入戴家14年，那就是兩千八百兩。

大銘一兩銀子相當於現代的兩千塊。

一千兩就相當於兩百萬。

兩千八百兩就是五百六十萬。

這個價格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自然是天文數字，但是對於趙家這種權貴豪門而言，卻不算什麼。

他們庫房裡隨便一個古董字畫就不止這個數字了。

“可以！”趙老太爺想著花錢解決麻煩，咬牙同意了。

“不著急，另外還有，我姐被你們趙家折磨瘋了，精神損失費，另外還有，我姐懷孕生產後的產後營養費，以及孩子的撫養費。”

戴垚給戴雁玉爭取權益，這些都是戴雁玉以後帶孩子的資本，是她應得的。

“你直接說個總數吧！”

聽到戴垚只是要錢，趙老太爺也不管戴垚口中的那些賠償費用，直接讓他給一個總數，好快點將這煞星給打發了。

他可是還記得，戴垚說過他安排了人在錦衣衛外面等著，如果不及時叫停，對方可就直接去檢舉了。

“好，老太爺是個爽快人，一口價五千兩！”

戴垚也懶得和趙家人拉扯，爽快道：“東西和銀子齊全了，自此戴家和趙家再無半點關係！”

“去準備！”

趙老太爺看了一眼管事，讓他去準備，催促了一句，“動作快點。”

“是，老爺！”

管事是知道事情嚴重性的，半點不敢耽擱，急急忙忙下去準備了。

不要說趙老爺子害怕，他同樣害怕啊。

趙家要是被牽扯進去了，他一樣吃不了兜著走！

戴垚看了一眼離開的管事，準備去房間看看戴雁玉那邊情況。

趙老太爺還想要說將趙顯誠給拉出來治療，結果戴垚壓根就沒給機會直接關上了門，砰的一聲直接將門給關上了。

此時的趙老太爺也只能憋屈地站在院門口等著了。

戴垚要的五千兩銀子，這個好辦，直接從庫房清點好數額就可以了，難的是嫁妝。

戴家當年覺得愧對女兒，所以給她準備了豐厚的嫁妝，希望婆家能夠對她好一點。

戴雁玉性格溫順善良，她的嫁妝進入趙家沒多久就被丫鬟給搜刮了，所以她的院子才這麼破落，房間裡也沒什麼值錢的物件。

這些東西都是寫進嫁妝單子的，趙家人是沒辦法不認的。

戴雁玉婆婆錢氏是個小氣吝嗇的人，要讓她將這些東西吐出來，這就好比從她身上刮肉，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什麼嫁妝，嫁進我趙家，那嫁妝就是我趙家的，也沒見戴家將我們當初的聘禮給還回來啊！”

錢氏一聽要將嫁妝還給戴雁玉，果然急得跳腳了。

“夫人，東西一定要還回去啊，不然那戴家就要攀咬我們趙家。夫人，老爺已經下了死命令，您要是不將嫁妝還回來，老爺那邊可不好交代。”

管事苦口婆心地勸解，又搬出了老太爺，這才終於讓錢氏拿出了鑰匙。

看著戴雁玉的嫁妝被一件件搬走，錢氏的心彷彿在滴血，“這戴家都要被抄家滅族了，這些東西他們帶回去有什麼用，不都是打水漂嗎？”

錢氏垂著胸口，心痛不已。

管事只當沒聽見，就趙家對戴雁玉做的事情，他要是戴雁玉孃家人，這些東西寧肯扔了都不會留給趙家的。

房間內。

戴垚等戴雁玉收拾好了，這才進去。

蘭兒替戴雁玉穿戴好了，雖然面容還是憔悴，但是總歸沒之前那麼狼狽了。

蘭兒和小翠一左一右攙扶著戴雁玉，戴垚則是牽著趙婉兒，從房間裡出來。

剛才戴垚問過了，戴家陪侍的僕人，除了蘭兒都被錢氏找到由頭給發賣了。

蘭兒是貼身陪嫁丫鬟，錢氏這才沒對她出手。

至於小翠，她原本是個燒柴火的丫鬟，因為不是家生子而是買來的婢女，在趙府備受欺凌。

蘭兒認的乾姐妹，帶著人一塊伺候戴雁玉這才好過了一點。

因而整個趙家，戴垚也就只帶走了他們四個人。

從房間裡出來，戴雁玉看著滿院子的人，尤其是趙老太爺也在，有些害怕。

戴垚擋在了她的面前，阻隔了她的視線，讓蘭兒將人扶上了趙老太爺之前乘坐的輦轎，讓戴家跟來的兩位僕人抬著她。

“趙老太爺，東西和銀子麻煩你們送到戴家，今日申時東西若是還沒送過來，那可就別怪我……”

戴垚看著趙老太爺露出了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沒有將話繼續說下去。

“咱們走！”

戴垚讓僕人起轎，丫鬟和小翠一左一右陪在攆轎旁，而戴垚則是牽著趙婉兒，帶著人往趙府大門走去。

趙老太爺陰沉著一張臉看著戴垚離開的背影，冷笑一聲，這才拄著柺杖進入了房間裡。

“顯誠！你這是怎麼了？”

“戴垚你個兔崽子，我饒不了你！”

趙老爺子看著趙顯誠被壓在桌子下面，怒火終於憋不住了，摔了柺杖，破口怒罵道。

原來戴垚怕戴雁玉出來的時候被趙顯誠被嚇到了，所以將人給拖到了角落，又將桌面壓在了他的身上，將人給遮擋了起來。

對於戴垚而言，這就是個死人，怎麼折騰都沒關係。

但是趙老太爺不知道啊，看著自家孫子被這麼對待，他能不生氣才怪了。

趙家被戴垚攪得大亂，戴垚才不管這些，拍拍屁股直接離開了。

出了趙家，戴雁玉從輦轎下來，轉而乘坐馬車。

一路順利回到戴府，看著家門口熟悉的牌匾，戴雁玉忍不住淚流滿面，整個人這才真正放鬆下來。

“少爺，不好了！”

戴垚這邊還沒來得及鬆口氣，有家丁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戴垚扶額，這戴家還真是不消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蘭兒姐，你帶我姐她們先回房間休息。”

戴垚讓蘭兒她們先回去休息，戴雁玉的閨房還留著，家裡想著她可能會回來居住，所以東西都是收拾好的。

不過沒想到，明明就嫁在京城，這些年愣是沒有回來過。

“是，少爺。”

蘭兒也知道戴家此時的處境，沒繼續給戴垚添麻煩，帶著戴雁玉和趙婉兒她們回房了。

“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

戴垚看向了家丁問道。

“二小姐被送回來了。”家丁抿緊雙唇說道。

“二姐？”

戴垚聽到這訊息，微微有些錯愕。

戴家二小姐，戴夢一。

戴家這一代，性格都比較怯懦，但是戴夢一卻是個例外。

她這人哪怕放在現代社會都屬於妥妥的女強人。

不同於老夫人那種被封建思想殘害了的女強人，她是真正的女強人。

她從小就跟著父親學習醫術，醫術了得。

到了年紀，也不和尋常女子一般嫁入後宅，而是自已跑去考了醫官，做了一名女醫官。

戴夢一是女子，醫術又了得，在後宮娘娘面前很是得臉。

如今不過二十五歲，就已經是六品女醫官了，按照這樣局勢發展下去，搞不好能夠當上尚醫局的女醫司。

然而，現在戴夢一竟然被送回來了？

戴垚來到了戴夢一的閨房，戴夫人服用了藥物睡下了，是戴奶奶帶著人給戴夢一治療的。

“受到了戴家的牽連，被宮裡娘娘尋了錯處，打了二十棍……”

戴奶奶神情黯然，家族接連打擊，讓這個老人一直挺直的脊樑瞬間塌了下來。

“傷勢嚴重嗎？”戴垚往屋內看了一眼，戴夢一慘白著一張臉趴在床上，看不出情況。

“沒下死手，養幾日就好了。”

戴奶奶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戴家這局面，早死晚死有什麼區別。

戴垚聽到沒有生命危險，略微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