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

楊凌起身來到院子打了一遍拳,洗漱完畢後向內宅走去,一週一次的晨昏定省。

穿過走廊,一條活水穿府而過,二三拱橋,幾處亭閣,館臺棋佈。

雅緻精巧的江南園林風,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沒人引導,真容易迷路。

春雪閣,府內的標誌建築之一,楊凌八年來最熟悉的建築。

不久來到閣外百來步,看見一個穿著鮮豔的婦人,這是後宅的管事婆子之一,前院管事楊五的媳婦,也是長寧子夫人的貼身丫鬟之一,府內喊楊五嫂子。

“楊五嫂子,母親可已經起身?”楊凌不緊不慢的問道。至於稱呼,這是不得不呼喊的。

楊五媳婦平靜的說道“還未,三公子還得在這裡等著。”說完不再理睬楊凌往閣內走去。

看見楊五媳婦離去,楊凌也沒再說話,在原地看著不遠處的閣臺門。

這是冬天,很冷,也是侯府常有的立規矩,以前還有母親陪伴,大概兩刻鐘,就會有人通知進去。

自從習武后,楊凌沒以前那麼怕冷了,靜立等著時間。

一如既往的兩刻鐘後,一個丫鬟來引著楊凌進去。

閣內燃著炭火,點著香鼎,淡雅好聞。

只見一個貴婦人端坐在主位上,約莫三十幾的年紀,歲月在她臉上並沒有多少痕跡。

這貴婦人便是侯府的當家主母,李氏,長寧子楊戎的正室妻子,面無表情的看了楊凌一眼。

“問母親安?”楊凌說道。

李氏淡淡的回道“安,這大冬天的難為你了,到我這來請安 。”

“這是兒應該做的事情,而且本來就沒有要求兒日日來。”楊凌回道。

請完安,楊凌便被打發了出去,至於李氏的兩個親生子,她當然捨不得喊他們冬天一大早來請安,早些年母親還在的時候,也會跟著一起來。後來楊凌母親逝去,見楊凌態度端正,也沒有鬧騰。李氏就漸漸不再給他一個庶子立啥規矩。

雖然不再針對楊凌,但是也不會允許楊凌有求學向上的道路,在父親的眼裡,等楊凌到十五歲,讓李氏隨便配戶人家就打發到城外莊子上過活一輩子。

楊凌來到前院,向府外走去,門口站著兩個門丁,看見楊凌淡淡的說了一句三少爺好。楊凌點了一下頭就大步而去。

楊凌現在早已熟記藥方,在街上分幾個藥房買了藥浴所需的藥,吃了一碗陽春麵,就開始往府內趕。

楊凌的院子靠著牆角,早前楊凌還用著病了的原因拿進來,後面習武后,就翻牆而入將藥放好,再折回而入,對外就是在街上溜達,無所事事。

對於嫡母李氏,只能說有怨,而父親楊戎,那就是真正的恨了,在楊凌眼中,就是個全靠祖宗功勞的人渣,對待庶子或者妾室,根本就是當垃圾或者奴僕,有時候還會喊妾室服侍自已的狐朋狗友,母親本來就是被強暴的良家女,當然不會從,捱過很多打,連著他也捱過很多打,這種不聽話的妾室和庶子,他都會斷了他們的前路。

楊凌也從來沒有想過科舉,想達到自已的目標太遲了了,得需要多少年,才能在朝堂上擁有自已的話語權,而且周朝已經百多年了,不再像以往強盛,邊關時有戰爭發生,伯爵,是楊凌的目標。

公侯伯在周朝屬於超品,父不辱,母不訓,刑法不加身。各分三等,有軍功在身,降級襲爵,沒有軍功則降等襲爵,男爵相當於一品,子爵則是二品,下面還有正三品的輕車都尉,正四品的騎督尉,正五品的雲騎尉。這種一般都是稱呼將軍。這幾個都沒有降級和降等襲爵的權利,只有到了子爵才是真正的勳貴。

楊凌在等待自已的十五歲,要想辦法賺一筆銀子,還要找一個門路買一個千戶官,不至於從底層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