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萊宛如一顆棘手的釘子,牢牢地紮在那裡。相較於青遠和寧平,這裡的剿匪任務顯得異常艱難,讓李默然和地缺尊者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

常萊的土匪,狡猾而詭秘,他們並非孤立的存在,而是與當地盤根錯節的勢力相互勾結。那一張張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讓人難以捉摸。這些勢力與土匪犬牙交錯,緊密相連,資訊互通有無,彷彿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

每一次,當李默然決心帶領左翎衛們展開剿匪行動時,那潛伏在暗處的眼睛便會瞬間洞察一切。他們前腳剛剛踏出營地,後腳那可惡的告密之聲便如同幽靈般迅速傳開。那些隱藏的勢力如同鬼魅一般,總能以令人驚歎的速度將訊息傳遞到土匪耳中,讓他們得以提前做好準備,或是藏匿蹤跡,或是設下陷阱。

一次行動中,李默然精心策劃,帶領著左翎衛們趁著夜色悄悄逼近一處被認為是土匪重要據點的地方。他們小心翼翼,滿心期待著能給土匪一個沉重的打擊。然而,當他們到達時,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只有冷冷清清的房屋和寂靜的黑夜。那一刻,李默然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憤怒,他深知又一次的行動失敗了。

這樣的情況不斷上演,一次又一次的撲空,讓剿匪行動均無建樹可言。這不僅是行動成果上的失落,更是對士氣的沉重打擊。士兵們的眼神中開始流露出迷茫和沮喪,他們不明白為何每一次的努力都化為泡影。

在那略顯昏暗的行軍帳內,李默然端坐在桌前,一隻手託著下巴,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與憂慮。他的另一隻手無意識地輕敲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

地缺尊者則在他對面靜靜地坐著,面容沉靜如水,雙眼微微眯起,似乎在腦海中不斷權衡著各種可能的方案。他的雙手自然地垂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尊沉思的雕像。

沉默了好一會兒,李默然率先打破了這寂靜。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看向地缺尊者,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說:“如今這局勢,實在是太過棘手了,那些土匪與當地勢力勾結得如此緊密,我們的行動屢屢受阻啊。”說著,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臉上滿是不甘與無奈。

地缺尊者聽後,緩緩點了點頭,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回應道:“不錯,那告密之人必定隱藏極深,且在這常萊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網,要揪出他們絕非易事。”說話間,他微微皺了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

李默然再次深吸一口氣,他的眼神變得愈發堅定,挺直了脊背,語氣堅定地說:“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出應對之策。或許我們可以加強情報的收集與分析,從一些細微之處尋找線索。”他邊說邊用手指輕輕點著桌面,彷彿在強調著自已的想法。

就在這時,大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那傳令兵如風一般,三步並著兩步地衝到了李默然面前。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作揖,聲音急切地說道:“郝副統領和尉遲統領已全剿青遠和寧平,正彙集一起向常萊開拔,請李統領示下!”

李默然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哦.....,好,真是太好了!”他興奮地站起身來,來回踱步,隨後立刻說道:“速速傳令郝副統領和尉遲統領,讓他們領兵,晝伏夜出,埋伏在常萊的老烏山和龍王山入山必經之處,伺機而動!”話語間,他的眼神變得格外銳利,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頓時,一個計策在李默然心中形成。他轉頭看向地缺尊者,目光堅定地說:“地缺尊者,你隱身在大營四周巡視,發現可疑人等一律抓活口,留著我有妙用。”地缺尊者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決然,緊接著他的身影便漸漸淡去,彷彿融入了空氣之中。

話說在山林深處,土匪們正聚集在他們的一個秘密據點裡。

大當家柳雲舟是個滿臉絡腮鬍,眼神兇狠卻又透著狡黠的壯漢,他皺著眉頭說道:“哼,那姓李的官兒想剿滅我們,沒那麼容易!我們就利用這地形和與官商的關係,跟他們好好周旋!”

二當家馮嘉懿是個精瘦的男子,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附和道:“大哥說得對,我們把兄弟們分散開,在幾個山寨間來回跑,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三當家趙龍淵則是個一臉橫肉的傢伙,惡狠狠地說:“等他們撲了個空,看他們怎麼收場!哈哈!”

此時,一名土匪嘍囉急匆匆地跑來稟報:“大當家,外面傳來訊息,左翎衛,好像要全力進攻這處寨子了!”

大當家眼睛一眯,冷笑道:“哼,撲了幾次,那姓李的還是不死心了,那我們就按計劃行事,讓兄弟們分成兩波,老二和老三你們帶領兩千嘍囉去老烏山清風寨暫避,其它的隨我去龍王山天目崖。”

二當家有些遲疑地說:“大哥,會不會有詐啊?”

大當家柳雲舟瞪了他一眼,說:“怕什麼!就算有詐,我們也能應對。這次我們要來個銷聲銷聲匿跡,你們到清風寨後,迅速前往老虎溝,利用儲存的糧食在溝裡好好跟我待上幾個月,哼哼,我看姓李還能在黨萊待多久”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李默然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

土匪們正懶懶散散朝著天目崖前進,大當家還在得意地說:“哈哈,等躲過這陣子,我們又能快活一陣了。”

可突然,喊殺聲四起,伏兵湧現。大當家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吼道:“不好,中計了!”

原來是埋伏已久的尉遲統領帶領著左翎衛們,個個如猛虎下山般衝向土匪。

一名左翎衛士兵揮舞著長槍,槍尖閃爍著寒芒,他怒吼著衝向一名土匪。那土匪也毫不示弱,揮舞著大刀迎了上去,“鐺”的一聲,槍尖與刀刃碰撞在一起,迸發出耀眼的火花。士兵一個側身,長槍橫掃,土匪急忙後退躲避,但還是被槍尖劃破了衣衫。

另一個左翎衛戰士手持長劍,如鬼魅般穿梭在土匪群中。他的劍招凌厲,每一劍都帶著致命的威脅。一個土匪試圖從背後偷襲他,他卻彷彿腦後長眼一般,一個轉身,長劍直直地刺入那土匪的胸膛,土匪瞪大了眼睛,不甘心地倒下。

這邊,幾個左翎衛將一群土匪圍在中間,他們相互配合,進攻有序。一名土匪揮舞著斧頭砍向其中一個左翎衛,那左翎衛敏捷地跳開,而他的同伴則趁機從側面一劍刺中土匪的腹部,土匪慘叫著倒地。其他土匪見狀,更加瘋狂地撲上來,但左翎衛們絲毫不懼,沉著應對,與土匪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廝殺。

戰場上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左翎衛們有的身上已經帶傷,但依然奮勇殺敵,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土匪們漸漸抵擋不住左翎衛的猛烈攻勢,開始節節敗退,不斷有土匪倒在血泊之中,鮮血流淌在地上,染紅了這片土地。而左翎衛們繼續緊追不捨,不給土匪絲毫喘息的機會。

大當家柳雲舟眼見著左翎衛如潮水般湧來,土匪們被打得節節敗退,心知大勢已去。他面色猙獰,咬咬牙,對著身邊僅存的幾個嘍囉喊道:“跟我走!”說罷,便率先向著山邊樹林縱身跳去。

就在他們剛剛躍入樹林之際,只聽一聲如洪鐘般的怒喝:“那裡走!”緊接著,天殘尊者那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幾個閃躍,便已追到了大當家柳雲舟身前。

柳雲舟心中大驚,急忙拿著手中戒刀,試圖做最後的抵抗。他怒吼一聲,朝著天殘尊者猛砍過去,刀勢凌厲,帶著呼呼風聲。

天殘尊者卻不慌不忙,側身躲過這一擊,緊接著探出右手,如鐵鉗一般緊緊抓住柳雲舟的手腕。柳雲舟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手中戒刀險些掉落。

他抬腳猛踢向天殘尊者,但天殘尊者抬腿一擋,順勢一腳踹在柳雲舟的肚子上。柳雲舟悶哼一聲,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還未等他起身,天殘尊者已然如影隨形般來到他身邊,一隻腳踩在他的胸膛上,讓他動彈不得。

“哼,還想跑?”天殘尊者冷笑道。

柳雲舟滿臉不甘,掙扎著想要起身,但在天殘尊者的壓制下,一切都是徒勞。那幾個嘍囉見大當家被擒,嚇得四散而逃,但很快便被其他趕來的人制服。

在那條蜿蜒曲折通往老烏山清風寨的小道上,二當家和三當家領著一群嘍囉正急匆匆地埋頭趕路。

突然間,四周好似炸雷般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郝統領精心埋伏的左翎衛宛如從天而降的神祇一般猛然湧現出來。

三當家那瞪大的眼眸中滿是驚愕,扯著嗓子怒吼道:“不妙,中埋伏了!”說罷,他慌忙地抽出那寒光閃閃的大刀,手忙腳亂地試圖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左翎衛們恰似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蜂擁而至,一個個都勇猛無畏得好似戰神。一名左翎衛士兵高舉著長槍,如疾風般迅猛地直刺向三當家。三當家急忙揮舞大刀用力格擋,“鐺”的一聲脆響,火星如煙花般四處迸射。然而,緊接著又有好幾名左翎衛從不同的角度兇猛攻來,三當家左遮右擋,這時郝統領也握槍殺來,三當家漸漸地便力不從心起來。

與此同時,二當家也正在拼命地人魂尊者展開殊死搏鬥,但他的心中已然被恐懼所填滿。

“啊!”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三當家終究還是難以抵擋,被郝統領狠狠地一槍刺穿了胸膛,他那高大的身軀不甘心地轟然倒下。

二當家眼見此景,嚇得肝膽俱裂,轉身就想要奪命狂奔。但人魂尊者的目光早就牢牢鎖定了他,只見尊者如一陣旋風般疾馳衝了過去,穩穩地攔住了二當家的去路。

二當家絕望地胡亂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但尊者輕鬆地側身躲過他那毫無章法的攻擊,隨後飛起一腳,狠狠地將二當家踹倒在堅硬的地面上。幾個左翎衛迅速上前,乾淨利落地將二當家五花大綁了起來。

這場激烈的戰鬥很快便落下了帷幕,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土匪嘍囉的屍體,而二當家則如一隻鬥敗的公雞般被活捉,這場在李默然精心策劃的埋伏戰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一掃前幾日總是樸空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