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門心宗，先天現身

“法器？”那黑袍人見到這面鏡子，原本平淡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你們這些凡人竟然還有法器！”他袖袍一揮，兩張泛黃的符籙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靜靜地漂浮在他面前。他迅速夾起一張符籙，口中念道：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嗯？……突然間，黑袍人神情一滯，咒語唸到一半，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任憑他如何努力，也無法再吐出一個字。

與此同時，林度與李辭兩人的武器經過加持，刀身輕易地穿透白鱗蛇的防禦。如雷霆之勢，接連斬殺四頭小白鱗蛇。

千面等三人合力斬殺一條，場面上僅剩下兩條大蛇和一條小蛇。

半晌後，那令人窒息的感覺驟然消失。黑袍人對白鱗蛇的生死置之不理，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確認沒有異常後，他的神情愈發凝重，高聲喊道：“不知閣下何意，在下乃道門中人，可否給個薄面。”

“呵。”

聽到這句話，城牆上方傳來一聲輕蔑的嗤笑。

林度也是眼神異樣地看著那黑袍人，似乎在說“現在怎麼這麼慫了？”

黑袍人注意到林度的眼神，臉色一變，剛要發怒，只見一道青色身影從上空如流星般急速墜落。在接近地面時，有一道無形的力量抵消了他下墜的衝擊力，使他穩穩地站立著。

此人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手持長劍。即使隨意站立，他的周身也散發著一股無形的氣勢，將方圓百米籠罩其中。

剩下的白鱗蛇彷彿被銳利的劍氣切割，瞬間碎成數百塊，血肉橫飛。

林度被這股強大的氣勢壓制得無法動彈，冷汗涔涔而下。這時，李辭上前一步，拱手道：“賀大人，這位兄弟是屬下準備推薦加入雨燕的，也算是自家弟兄。”

那人掃了一眼林度，隨即收起了對林度的氣勢壓迫，轉頭看向黑袍人，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剛才看你不是很喜歡躲在暗處嘛？怎麼，換成別人就不行了？”

林度這時靠近李辭，小聲問道：“這位賀大人是？……”

李辭面帶崇敬之色，低聲回答：“賀大人是雨燕十三位百戶之一，先天境的強者。”

“先天！”林度不禁感到驚訝，雨燕的實力果真名不虛傳，不愧是大乾王朝的第一武力機構。

李辭見林度驚訝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單手勾住林度的肩頭笑道：“如何？有沒有興趣加入雨燕。”

林度心中暗自思忖了一番，說道：“確有此意，不過我還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李辭聽後也沒有強行逼迫林度立刻做出決定，而是灑脫地笑道：“無妨，既然賀大人已經出手，那麼今晚之事很快便可塵埃落定。我最多在黑雲城再待三天，否則你若再想尋我，就只能前往西河了。”

“西河？傳聞西河那邊甚是詭異，能跟我講講嗎？”林度好奇地問道。

“西河之事，未加入雨燕之前是不能告知於你的。不過我可以偷偷告訴你一些，那些不過是一些按捺不住的人所做的荒唐事罷了。”

.......

場面再度回到賀百戶與黑袍人這邊。

聽到賀百戶那戲謔的語調，黑袍人藏在黑袍內的臉色瞬間由白轉黑，過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開口說道：“閣下想必並不瞭解道門的奇異之處，所以……”

“所以什麼？宋無敞。”

賀百戶擺了擺手，打斷了黑袍人的話語，用一種慵懶的語氣說道：“我可沒見過像你這樣喜歡藏頭露尾的道門中人。”

“你怎麼知道是我！”黑袍人，哦，不，宋無敞聽到對方叫出自已的名字，頓時臉色惱怒。

“道門心宗的叛徒，稍微打聽一下便可知曉。”

賀百戶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莫名繼續說道：“修行百年也不過陰神境，被同門一言道破心境，便叛出宗門，墮入魔道。嘖嘖嘖，你這道心，連豆腐都比你硬。”

林度和李辭兩人在後面聽到這句話，也是神情怪異地看向宋無敞，臉上露出絲絲古怪。

宋無敞見林度二人嘲笑他，霎時怒氣上湧，嘶吼道：“陰神境怎麼了！難不成比你們這些粗俗不堪的武夫差！”

嗯？……林度尚未回嘴，賀百戶聞此言論，臉色驟變，隨即劍指如疾風，一聲低吼：“無極！”

剎那間，一道仿若透明的領域如天羅地網般將宋無敞籠罩其中，領域中密密麻麻的細小劍氣如魚群般遊蕩。

宋無敞長袖一揮，身前瞬間浮現一道符籙，只見他嘴唇輕啟，聲音細若蚊蠅，不過兩息，一道耀眼奪目的金光從符籙中噴湧而出，將他緊緊包裹。

“這道金光似曾相識。”……林度凝視著宋無敞身上閃爍的金光，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道。

李辭聽到林度的低語，解釋道：“那是道門的護體金光，乃道門中常見的防禦和攻擊手段。”

“就憑你這水平的護體金光，也妄想擋住我？”賀百戶不屑地嘲笑道，劍指輕劃，領域內的劍氣如萬箭齊發般從四面八方向宋無敞洶湧而去。

一道道劍氣如狂風暴雨般擊打在護體金光上，發出清脆的鐺鐺鐺聲響。

宋無敞被逼得節節後退，身上的金光時明時暗，彷彿風中殘燭。

他的臉色陰沉得如烏雲密佈，從袖中掏出一張殘破不堪的符籙。與之前幾張不同的是，這張符籙並非黃符紙搭配鮮紅硃砂，而是一張白紙上面勾勒著淡銀色的符文，符文上還佈滿了幾處破洞。

賀百戶見狀，劍指再次靈動變化，心中默唸：“融！”

只見領域內的細小劍氣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三尺有餘的劍氣，如旭日東昇般逐漸成形，其外觀樸實無華，但內部卻是由數千道劍氣壓縮融合而成。

林度向領域內望去，那令人心悸的力量，即使尚未爆發，也能讓他感受到死亡威脅。

宋無敞見那道劍氣逐漸凝成，慌忙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如箭般噴在符紙上。被鮮血染紅的符紙閃耀著柔和的光芒，起初只有手掌大小，眨眼間便將宋無敞緊緊包裹其中。

“哈哈哈，老夫先走一步了！”光芒內傳出宋無敞張狂的笑聲。

“斬！”賀百戶劍指如電，那道令人心悸的劍氣仿若穿越虛空，瞬間刺入那道光芒之中，爆發出耀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聾的轟鳴。

幸好此處戰場靠近城牆，人流稀少，但這聲巨響，還是讓城內不少地方亮起了燈火。

眼前的景象讓林度難以睜眼，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緊緊握著雙拳，痴迷地說道：“先天境的風景啊，我很快就來了！”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過去，待轟鳴聲與刺眼的白光消散，林度緩緩睜開雙眼，朝爆炸點望去，只見那裡瀰漫著煙塵。

賀百戶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站在原地，腳邊滿是零碎的血肉。李辭剛想上前詢問宋無敞是否已被擊斃，就被林度一把拉住。李辭看向林度，只見他微微搖頭，眼神示意他看向賀百戶。

李辭心領神會，默默地把伸出的腿收了回來。

賀百戶深吸一口氣，看向李辭，說道：“那廝斷了一手一腳，近期應該不會再露面了，你儘快前往西河，那裡的局勢越來越不穩定了。”

“屬下遵命。”李辭拱手應道。

隨後，賀百戶又將目光投向林度，只見他嘴唇輕動，一道聲音清晰地在林度腦海中響起：“不到二十歲就已達到後天境界，雖然實戰經驗稍有不足，但也是個可造之材。如果願意加入雨燕，就跟李辭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