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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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雲把凌卿帶回了家。
在進家門時，凌卿隱隱覺得有點尷尬。
周祁雲奶奶坐在沙發上，見周祁雲回來只是瞥了一眼就被凌卿吸引了視線。
周祁雲想拉著凌卿直接往臥室走，卻被秦夕慧直接叫住：“周祁雲你要去哪裡？”
周祁雲內心掙扎，今天又惹事了，準要被訓。
“過來坐。”秦夕慧的聲音聽不出冷暖。
周祁雲衝著凌卿指了指臥室的方向，示意他先去臥室。話還沒說就被秦夕慧叫住。
“凌卿是吧，也過來坐吧。”想來秦奶奶對這個和自已孫子一起打架的小夥子印象頗深。
凌卿有些手足無措，坐到了周祁雲身旁。兩個人低著頭，像烏龜要把自已縮排殼裡。
秦夕慧端了盤水果遞到周祁雲和凌卿面前，示意兩人吃水果。
見兩個人緊張的樣子，她聲音緩和。
“我今天聽老師說了，凌卿這孩子以前從來不打架。”她朝周祁雲瞪過去。“你帶壞別人是不是。”
凌卿趕忙解釋：“不是的奶奶，周祁雲這次是因為我。”
他對上秦夕慧探究的眼神，只得編個理由。
“是……是我喜歡的女生有喜歡的人了。我一時不解氣。就把那男的打了。”
秦夕慧聽著笑出聲。
“就這麼個事啊，哎呦，他爺爺追我那時候也是有這股勁。”她笑著回想。
“但是小卿啊，這件事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是喜歡她，又不是她喜歡你。你這樣讓別人姑娘為難。喜歡不是這樣。”
\"話說怎麼不見我們小云有個喜歡的人。”
周祁雲見奶奶說到自已連忙擺手。
“奶奶你就別說我了，你不是說以學業為重嗎……”
秦夕慧一臉恨鐵不成鋼。
“哼！你這不談戀愛也不見成績好到哪去。和你爸比差得遠呢。”
周祁雲聽煩了。
“奶奶，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先進去了。你現在該去跳廣場舞啦。”
周祁雲拉著凌卿進了臥室。
臥室裡。
周祁雲躺在床上擺弄自已的老年機。
凌卿趴在窗邊看窗外。
“凌卿，你過來幫我看看。”
“什麼。”
周祁雲見凌卿走過來把老年機遞給凌卿。
“把你電話留給我。”
凌卿看著周祁雲欲言又止。
“我沒有。”
周祁雲頓了頓，從桌上拿了張紙，快速寫下一串數字。
“等你有了打給我。”
凌卿噗呲一聲笑出聲，湊近周祁雲身邊接過那張紙。
“這麼近也要打電話嗎？”
“如果有一天我們隔了很遠很遠呢？”周祁雲頓了頓又道“不會換。”
凌卿沒有接話，盯著周祁雲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就說了句。
“該睡覺了。”
周祁雲等凌卿的話等半天就等到一句該睡覺了，無奈還是解釋道。
“我家有點小，我們得擠擠。”
凌卿點了點頭。
得虧周祁雲的床不小。
早操結束後，全校學生集中在一起。
幾個打架的學生被叫上臺，周祁雲和凌卿站在一起。
身邊幾個人看起來很不爽，但是換誰莫名其妙就被打了都不爽。
在全校面前亮相，幾個人都低著頭。
教導主任以調侃道：“敢打架還知道不好意思啊。”
其實以前周祁雲雖然打架，但是很少被抓到。
周祁雲和凌卿在教導主任的指導下抬起頭。臺下很快鬨鬧起來，聲音大的在臺上都聽得到。
“周祁雲和凌卿！！！”
這麼多天的議論聲，拼湊在一起也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了。
站在他們身邊的幾個人也小聲笑。
凌卿覺得臉好像已經丟完了，索性閉上眼。周祁雲轉頭瞄了眼。看凌卿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嘴角控制不住上揚。
凌卿睜眼就看到周祁雲盯著自已笑，氣急敗壞道：“還在笑還在笑，嘴角都咧到耳後根了！”
周祁雲更憋不住笑了。凌卿也被逗笑。
“今天下午怎麼又有體育課啊！”
“我去，老冒的體育課要把我上瘋了，現在腿還很痛啊！”
高一三班今天有體育課，班裡一片抱怨聲。
凌卿不喜歡上體育課，但是也不覺得煩。
課前幾分鐘，凌卿被冉老師叫走了。
“凌卿，你爸爸在門口等你，有話和你說，你先去一趟吧。”
凌卿聽到是凌學成，厭惡的皺起眉頭。
到門口，看到凌學成在一輛車上招呼他過去。
他過去就被凌學成拉到車上。凌學成一臉怒意。
“你就不知道找我們？一點不擔心你爸你媽啊？”
凌卿沉默看了凌學成一會。
“第二次了，我去哪找你們？你以為我能去哪?”他已經懶的和凌學成吵架了。
凌學成瞪了眼凌卿。
“我已經給你辦好轉學了。你明天就和我們搬到城南。”就這麼不帶商量的。
凌卿急的拉上凌學成。
“轉學？去哪？”
凌學成甩開凌卿。
“四中。”
“我要在這。”凌學成聽到凌卿的話，不屑的哼哼。
“怎麼，留你在這裡繼續和別人打架嗎？丟臉。”
不想吵的，沒忍住。
“總比你好吧，你除了會賭還會幹什麼？”
凌學成蓄力給了凌卿一腳。凌卿吃痛退了一步。
路過的人紛紛回頭觀望。已經下課了，班裡有學生往教室走時也看到了這一幕。都在小聲談論。
凌卿只希望一班別下課。別讓他看到……
凌卿知道他沒辦法改變要轉學這一事實了。
“讓我上完今天。”
凌學成沒應聲，關上車門疾馳而去。
放學後周祁雲來找凌卿。周祁雲分享著今天的事情，凌卿心不在焉，什麼也沒聽進去。
周祁雲看出凌卿有心事。
“出什麼事了？”
凌卿回過神來。
“沒。”
“周祁雲……”
“嗯？”
周祁雲應聲後他又不說話。凌卿忽的抓住周祁雲的袖子。
“去操場走走。”
“啊？好。”
兩個人走在操場上。凌卿停住腳步一屁股坐在臺階上。
他抬頭仰望天空。透過雲朵看到了自已的未來。
“周祁雲，我要走了。”
周祁雲也坐了下來。
“去哪啊？”
“很遠很遠的地方。”
“天邊嗎？”
“不是。”
“那就不算遠。”
“還不相信我嗎？找到你輕輕鬆鬆。”
凌卿看著周祁雲欲言又止，眼睛中含著眼淚。他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他說。
周祁雲回望凌卿。
“別……哭，我心疼你。”
他看到了，他都看到了。
“如果想我…們了就回來看看。”
除了他，他哪還有能思念的呢？
在周祁雲說話間，凌卿貼過去抱了一下週祁雲，輕輕的，結束他們友情的擁抱。
他走了，再說下去會哽咽。
他留下了一句話。
“南恩大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