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是村裡出了名的厚道老實的人家,牛家夫婦生有三子一女,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已經娶妻生子了,三兒子在縣裡紡織局上班。

牛家一家家庭和睦,牛翠翠是家裡的最小的女兒,是父母哥哥們嬌養著長大的,兩個嫂子進門後對牛翠翠這個小姑子也很好。

“晚晚來了啊,吃了嗎?”

“來,喝碗糖水。”

“來,吃塊點心。”

雲晚一進到牛家院子,就迎來了熱情的問候,雲晚眉眼彎彎,一個個打招呼。

“媽,大嫂二嫂,你們別忙活了。我房間裡有吃的,我和晚晚姐進房間吃。”

牛翠翠說完拉著雲晚就跑走了,牛母,牛大嫂和牛二嫂在後面喊著,“慢點,別摔咯。”

每次都是這個陣仗,雲晚有點吃不消,還好有牛翠翠及時解圍。

“晚晚姐,來,快坐。”牛翠翠招呼雲晚坐下。

牛翠翠最近想織一件毛衣,她看雲晚身上穿的毛衣每件都特別好看,今天特地來取經的。

“晚晚姐,你會織毛衣嗎?”

雲晚點頭,“我應該會,我看我奶織過,不過我沒上手織過。”

“你身上這樣式的你會不,教我好不好。”

“好啊。這件毛衣是我奶給我織的,是北城那邊興起的織法,不會也正常,我教你吧。”

半小時後,雲晚還沒放棄,牛翠翠已經舉手投降了,看著手裡這四不像,唉聲嘆氣。

“我平時織的挺好的呀,怎麼這會這麼笨。”

這邊的織法都挺簡單的,也不怪牛翠翠記不住,針法錯亂。

雲晚歪頭想了想,她摸了摸手裡的毛線,手感還不錯,質量中等。

“這毛線你還有嗎,有黑色和紅色的毛線嗎?”

“有啊有啊,各色顏色的都有。我三哥那紡織廠今年效益不好,拿了毛線抵工資,家裡一大堆。”

“那我找你買一些黑色的毛線和紅色的毛線,可以嗎?到時候我打一針,你跟著我打一針,這樣應該就不會錯了。”

“好呀好呀,晚晚姐,你真聰明。”

牛翠翠興奮地跳了一下,然後跑出房間,不一會兒就拿了兩大團毛線進來。

“錢和票我等會給你。”

“這個不著急,晚晚姐,咱們開始織吧。”牛翠翠是個急性子,催著雲晚開始,還想問問多少錢的雲晚表情無奈。

雲晚看著兩色毛線,手頓了下,她拿起紅色的那團毛線,開始忙活。

果然,雲晚的方法十分奏效,牛翠翠那四不像已經漸漸成型了。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點半,她們織了兩個多小時。

雲晚看了看手錶,“我該走了,東西就放你這,下午我們再一起織,織快點,晚飯前就能完工了。”

“好啊!”牛翠翠揉了揉眼睛,興奮地點頭。

雲晚萬分艱難地從牛家跑了出來,牛翠翠還在屋裡收拾,她先出來了,結果就陷入了熱情的投餵,投餵完還留她吃飯。

牛翠翠聽到動靜出來了,大力地帶著她突出重圍,“晚晚姐,下午你一定要來啊!”

“好,我兩點過來。”雲晚揮別了牛翠翠,腳步輕快地回到了隔壁。

下午,雲晚如約去找牛翠翠,兩個多小時後,雲晚的毛衣已經完工了,牛翠翠還在織,她那件毛衣是給她未婚夫顧豐年織的。

牛翠翠已經入手了,還能邊織邊講話,她絲毫不見外地和雲晚吐槽他物件扭扭捏捏,還要她主動去親。

雲晚摸摸鼻子,想說人那是老實,不像江洲,一點都不扭扭捏捏,逮著機會就親,讓人吃不消。

“我當時啊,一把摁住他的手,把他逼到了牆角,然後撲了上去,咬他啃他,最後舌頭纏在一起,我呼吸不上來了才停嘴的。”

“我還想親呢,他就害羞地跑了,早知道我再憋口氣,多親一會,第一次親呢,怎麼也要親久點才夠本。”

“可以換氣啊。”

雲晚突然出聲,說完她捂住自已的嘴巴,她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牛翠翠眼前一亮,“晚晚姐,怎麼換氣啊,你教教我,我一定不和別人說是你說的,我發誓!”

雲晚佯裝淡定地把自已從江洲那學過來的寶貴經驗告訴了她。

“可以透過鼻子呼吸換氣,注意不要壓住鼻子;側頭的時候也可以稍稍呼氣,平緩呼吸……”

看牛翠翠如狼似虎的眼神,雲晚為那位未曾見面的顧豐年同志默哀,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晚飯前,雲晚從牛翠翠家回來了,徑直去到廚房。

“晚晚,你來得正好,嚐嚐媽給你做的糖醋魚。今天你胡嬸子送我一條魚,說是給你補身體,我家晚晚就是招人喜歡。”

周桂花說的胡嬸子是胡翠蘭,沈成的母親,江洲和沈成是好兄弟,兩家交情自然不淺。

尤其是胡翠蘭的脾氣也特別對周桂花,兩人也是親如姐妹的關係。

周桂花也帶著雲晚去沈家做了幾次客,胡翠蘭生的三個兒子,沒有女兒,對雲晚喜歡得緊,會常常想著她,捎帶條魚什麼的是常有的事。

聽到周桂花的話,再看著盤子裡的魚,雲晚嘴角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開始來的那段時間,周桂花想著雲晚習慣吃北城菜式,她開始開始嘗試做北城菜。

她從沒做過,就是搬去北城的那幾年,也是做的本地的菜色。

全新菜式自然不是那麼好做的,那味道真是一言難盡。

最主要的是她自已還不覺得難吃,以為味道怪是因為她吃不慣這口的原因。

她很認真,又都是為了自已,雲晚不好推辭也不好說味道不好。

所以雲晚每次都是高高興興地說端回房裡吃,然後找機會偷摸給江洲吃了,沒浪費糧食。

周桂花消停了一段時間,沒想到現在又重操舊業了。

雲晚四處張望了一下,“媽,江洲今天回來了嗎?”

按理說他應該回來啊,昨天的枕頭只是開胃菜,要是他還不回來,就把他的東西都搬走。

明明一開始說的是分房睡,他死皮賴臉地把東西都搬了過來。

現在他們新婚不久就開始不見人影,以後也不能指望他。

這樣的丈夫不要也罷!雲晚心內暗自嘀咕。

正在忙活著的江洲打了個寒顫。

縣城一昏暗院子裡,兩方人正在人正在商討價格,唇槍舌戰,寸土不讓。

江洲面色微冷,“我們的肉都是最新鮮的,市面上都沒有,就這個價格,不要就算了。”

“買賣講究個你情我願,鬧得不開心就不好了。”

沈成,周白和羅青三人在一旁,面露警惕,謹防黑吃黑。

對方笑了笑,無奈答應,“你真是精得跟猴似的,把我的利潤壓了又壓,偏偏又在我的底線邊,這不上不下的。”

“成交,就按你說的價格。”

錢貨兩訖,那夥人走了之後四人才鬆了口氣。

“我們去慶祝吧,幹了票大的!”沈成興高采烈地建議道。

周白和羅青點點頭,三人看向江洲,江洲聳聳肩,雙手一攤。

“我媳婦想我了,你們這些沒媳婦的人理解一下。”

“臥槽,洲哥你見色忘義。不是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嗎?”

“嗯,手足可以不要,衣服肯定要穿的。”

“你們聚吧,我請客!”江洲擺了擺手,大跨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