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翠翠看起來強勢霸道的那一方,但實際上只是虛架子,她本身的性格並不是如此的,難能可貴的是顧豐年懂得包容她。

“什麼啊,沒頭沒腦的,也不說清楚是什麼。”牛翠翠一邊嘀咕著,一邊看手裡的東西。

“哇,好漂亮。”牛翠翠開啟看過後,喜不自勝。

雲晚看過去,是一個白色的珍珠髮卡,讚了一句,“是挺好看的,有心了。”

“沒想到我隨口提了一嘴晚晚姐你結婚那天頭上戴的那個髮卡好看,他還記著了。”

“你不是也送他毛衣了,這叫有來有往。”

“晚晚姐,你覺得顧豐年怎麼樣,我們結婚會幸福嗎?”

雲晚點點頭,“只要兩個人有心,困難和開心都一起面對,你們會找到獨屬於你們兩個人的幸福的。”

“晚晚姐,我特羨慕你和江洲,你們就是那什麼來著,想起來了,金童玉女,天生一對。聽周嬸子說你們還是從小訂的娃娃親,一起長大,好好啊!”

聽到這話雲晚眼神暗了暗,沉默不語。

牛翠翠察覺到不對勁,面色一僵,忐忑地問,“晚晚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不好意思,我和你道歉。”

“沒事,你沒說錯什麼。我就是有點累了,我到家了,我們下次聊。”雲晚笑笑,朝牛翠翠擺擺手。

牛翠翠看著雲晚越走越遠的背影發呆,仔細回顧著自已前面說過的話。

她沒說什麼不對的吧,是吧是吧是吧!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到臘月二十六,新年進入到倒計時中。老話說,“二十六殺豬割年肉,二十七殺年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

周桂花不遑多讓,勢必要讓雲晚感受一下村裡濃濃的年味。

廚房裡的香味每天就沒斷過,雲晚的小嘴沒停過,臉上還真圓潤了幾分,氣色越來越好,唇紅齒白,顧盼生輝。江洲看了每每都想把人往炕上拐,雲晚哼哼唧唧地求饒。

這天一早,雲晚擁著被子,賴床不起,江洲叫她,她嗯哼著應聲,但磨磨蹭蹭地就是不起來。

廚房裡餃子已經下鍋,最後雲晚被江洲從被窩裡抱了出來。

雲晚兀自閉著眼,雙手揮著擾人清夢的人,江洲好脾氣地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給她換上厚厚的毛衣,穿好棉外套,戴好圍巾,穿好襪子鞋子。

當溫熱的帕子蓋到臉上的時候,雲晚意識清醒了許多,開始不好意思起來,先前賴床不起,打人,任他幫忙穿衣的畫面一一閃現。

“我,我自已來。”

“好,你慢慢來。”江洲點點頭,把洗臉巾遞給她,退出了房間。

江洲走到前院,周桂花憑空冒了出來,熟練地拉著他到一邊角落。

“聽說現在醫院裡有那個啥叫保險套的東西,可以避孕。你等會記得去縣醫院領點,生孩子遭罪,晚晚年紀小,等過兩年再要孩子,安全點,我也放心。”

老太太真時髦,江洲感嘆。

“聽到沒,生孩子真的有風險,天下可沒有後悔藥吃的。”

江洲點頭應道,“媽,我知道了。我懂,我會去領的。”

他也想到了不能這麼早讓她懷孕,平時都有注意,還真沒想到保險套。

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門關,江洲現在也不想要孩子,以後也不太想要。

孩子什麼的就是麻煩。

後來吵著鬧著要女兒的江洲狠狠地打臉了。

雲晚到前面來就看到嘀嘀咕咕的母子倆,她沒有打擾他們,悄悄進到了廚房。

鍋裡煮好了餃子,不過還沒盛起來,雲晚拿勺子分裝在四個碗裡,端了出去。

“喲,我家晚晚真勤快。”叮囑完回來的周桂花笑著迎了上去。

江洲緊隨其後補了一句,“嗯,我媳婦真勤快。”

要不是兩人都是一臉的笑意和真誠,雲晚都要懷疑他們在說反話。

她勤快?

除了今天或者有事的時候,她都是睡到十點起的。廚房自從上次做過一頓飯被油濺到了之後她就失去了掌廚的地位,最多燒燒火。

掃地餵雞餵豬這些活都是周桂花或者江洲在做,她沾不上手,就連就是自已的衣服,結婚後都由江洲接手了。

更有甚者,她現在穿衣服洗臉都要伺候了,就差餵飯了。

迄今為止,她的勞動貢獻就是兩件毛衣。

“媽,你也去吧,一起熱鬧熱鬧。”飯桌上,雲晚仍不放棄遊說周桂花。

今天縣裡有廟會,年底的最後一次大型活動,縣裡特地請了雜技團來表演,還有群眾組織的舞龍舞獅等活動,肯定特別熱鬧。

昨天晚上飯桌上,周桂花叫江洲帶著雲晚去玩。

往年周桂花肯定會去湊熱鬧,但是她私心裡想要兩個孩子多相處相處。

感情都是處出來的,越處越好。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好好玩。我去過好多次了,感覺沒有什麼新意。”

“好吧,媽,那我到時給你帶好吃的回來。”雲晚沒再說了,乖乖低頭吃餃子。

臨出門前,周桂花扯了下江洲的袖子,把他拉到一旁,再次叮囑,“那事別忘記了!”

“媽,什麼事啊?到時候我提醒他。”江洲還沒回答,雲晚突然出聲,一下子母子兩人都有些許尷尬,周桂花訕訕笑著。

周桂花扯江洲的時候雲晚還在喝水,沒想到她喝得這麼快

江洲拉著雲晚的手,邊走邊解釋,“媽讓我去看望一位老人。”

他今天確實是計劃帶著雲晚見的。

兩人騎車走了,周桂花才鬆了口氣,看著兩個親密無間的背影,面臉欣慰。

縣城街上人聲攢動,摩肩擦踵,江洲緊緊拉著雲晚的衣服袖子,目光如炬,四處掃射。

這越熱鬧的地方人販子越容易鑽空子。

雲晚抬頭,看著江洲在人群裡開路,為自已隔開一個獨留的空間。

他的側臉俊美如玉,稜角分明,雲晚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人山人海,雲晚主動往他身邊靠了又靠。

路過雜技團臺子,舞臺周圍聚了一大圈人,都在鼓掌。

雲晚走不動道了,她扯了扯江洲,江洲步子頓住,習慣性掃視一圈,而後帶著她來到臺子左側的一處空地。

“好,太精彩了!”

“厲害!”

喝彩聲不斷,雲晚在臺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們之間有過一面之緣。

剛來這裡的時候,從國營飯店出來,擦肩而過的其中一個女孩子,當時和溫舒在一起的,沒記錯的話,她叫安心。

雲晚激動地拉著江洲的胳膊問:“還記得那個女同志嗎?就是討論電影的那兩個女孩子,溫舒的同伴。”

江洲搖搖頭,他記得有這回事,但是不記得人臉。

用沈成的話來說是白瞎了他洲哥這張臉,就沒見他洲哥多看一眼旁的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