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的,不礙事的!這麼多小鴨子,得趕緊給它們挖出來啊!”吳桂花羞澀地抽回自己的手,連連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這人多實誠啊!等以後自己發達了,一定要帶上她!”張彩香心中不禁暗暗感嘆。

飯後,吳桂花便使喚自己的女兒去洗碗,還告訴她以後的碗都由她來洗。張彩香也不願去爭執,畢竟她本來就不喜歡洗碗。

時光匆匆,一晃數日過去,李秀秀的傷勢已好了許多,偶爾也能出來走動了。張彩香繼續潛心研究她的菜。她不僅在自家那塊地種滿了菜,還把吳桂花的那塊地也翻了出來,準備開始耕種。由於不清楚駐地的價格情況,張彩香索性給了吳桂花一年兩百文的租金,吳桂花樂得合不攏嘴。

而在過去的這幾日裡,張地主一家人如坐針氈、心急如焚。

“娘,你說那小野種不會已經死了吧?都這麼多天了,一點訊息也沒有……”吃飯時,張雲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閉上你的臭嘴,好好吃飯!”張彩霞一邊說著,一邊夾起一塊肉狠狠地塞進了張雲軒的碗裡。

“娘!你倒是說句話啊!”張雲軒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向來是個浪蕩不羈的花花公子,平日裡不是留戀於煙花之地,就是沉迷於賭場之中。此番因為將墨兒打傷,又不知其傷勢究竟如何,只得老老實實地待在家中,連門都不敢出一步。這幾日著實把他憋壞了。

“我看那孩子應該不至於喪命,但恐怕傷勢不輕。畢竟當時他的頭就那麼‘砰’的一聲重重地撞在了那塊石頭上!”楊氏緩緩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比劃出一個誇張的弧度。‘這幾日那邊一點訊息都沒有,我估計正在求醫,一旦那孩子真的治不好了,估計還得找咱們家麻煩,所以這幾日你還是別出去。’

楊氏拾起筷子繼續吃飯。

“可是娘,咱們總不能在家裡就這樣乾等著吧,要不還是派個人出去打探一下訊息比較好吧?”

張雲軒實在是有些忍耐不住了,這幾日簡直快要將他給憋悶壞了。

“你這個臭小子,難道一天不出門就活不下去了嗎?在家裡老老實實地待個半個月不好嗎?等時間到了,如果那個小雜種出了事,我們就一概不認賬,之前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反正又沒有人看到,你現在急急忙忙地往外跑,萬一路上碰到那小野種正在醫館接受治療,拽住你不肯鬆手,那我們在家躲躲藏藏這麼多天豈不是全都白費力氣了?你若是進了衙門捱了板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哦!要是事情搞砸了,影響到我的婚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彩霞一筷子敲在張雲軒的腦門上。

‘明天讓我讓我孃家的舅舅假裝去打獵,從山腳下經過幫忙打探一下吧,看一下那邊到底什麼情況了,這樣坐以待斃也不是個辦法。’楊氏又發話了。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張雲軒往楊氏的碗裡面加了一塊魚肉,馬屁拍得啪啪響。

第二天,楊氏的哥哥就假裝打獵去了半山腰那裡。因為楊氏以前是妾室,家裡人從來不跟張地主家來往,所以張彩香並不認得楊氏的哥哥。當他打著口渴的旗號來她家借水喝時,張彩香還客客氣氣地招待了他。

‘舅舅,那邊情況怎麼樣了?’楊長髮一回到張家,屁股還沒坐穩,張雲軒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我跟你們講啊,你們嘴裡說的那個所謂的‘野種’好著呢!活蹦亂跳的,可精神啦!我之前去他們家討口水喝時,還是那孩子給我倒的呢。我看著這小傢伙面色紅潤有光澤,根本不像受了重傷的孩子!”楊長髮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撿起一隻茶杯,咕嚕咕嚕地猛灌了一大口茶水。

“哦,難怪呢,我說呢,這肥婆怎麼肯罷休呢,原來那孩子壓根就沒什麼事呀,那我這傷不是白受了,還有我們躲在家裡這幾天不是白躲了?”

張雲軒一聽到墨兒完好無損,並沒有受重傷的樣子,一下子氣焰就囂張起來。

“哥哥你確定他家可是有兩個孩子的!”

楊氏想再確認一下。

“錯不了錯不了,你給我說的嘛,大一點的那個男孩,不過我去的時候他家好像不止兩個孩子,有三個孩子,還有一個八九歲光景的丫頭”

“八九歲光景?那不是再長几年就可以用了!”

張軒瞬間像狼見了獵物一樣,兩眼放光。一副色眯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