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要怎麼做呢?”

張彩香雖然捨不得小糯米,但眼下墨兒的情況危急,她不得不選擇先救墨兒。

“姐姐你先找個藉口將墨兒帶回家,隨便找一點草藥給他包在額頭,上晚上你們都睡下後我會出來救墨兒”

“好好好,我這就去!”

張彩香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起身抱起墨兒謝過大夫付了錢之後就抱著墨兒往回走!

“你要帶墨兒去哪裡!你放下他,你不許碰墨兒!”

趙大壯一雙腥紅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張彩香裡面拼射出仇恨!

都是這個女人,上一次也是因為她苛待孩子們才讓孩子們的身體瘦弱,早早餓死在自己跟前,這一世還是因為她!

張彩香聽到趙大壯的話,心裡又氣又急。

“你在胡說什麼!墨兒現在生病了,我要帶他回去治病!”

她抱緊了墨兒,生怕趙大壯會搶走他。

\"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休想要再次加害於我的孩子!\"趙大壯怒髮衝冠,如同一頭髮狂的雄獅般向張彩香撲去,一雙鐵鉗般的大手死死抓住墨兒,企圖從她懷中搶走。

然而此時此刻,趙大壯胸前的衣物早已被鮮血染紅,滿臉猙獰可怖,就連一旁的大夫見狀也不禁嚇了一大跳。

“快快快!把這孩子抱走吧!老夫還得趕著去救治別的病人吶!”大夫生怕惹上什麼麻煩事,連忙催促道。

張彩香抱緊墨兒,腳步如飛地朝著家裡狂奔而去。趙大壯則緊隨其後,三步並作兩步,奮力追趕上去。終於,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來,猛地將墨兒奪過,緊緊摟入懷中。

\"大壯!你聽我跟你說,之前是我錯了,但而今懇請你信我一回,我定能救活咱們的墨兒,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張彩香的聲音帶著哭腔,幾近哀求地道。她甚至不敢伸出手去爭搶墨兒,唯恐在爭奪過程中發生意外,導致無可挽回的後果。只能眼巴巴的盯著趙大壯懷裡的墨兒

趙大壯心裡很清楚,今日之事怪不得張彩香,但前塵往事湧上心頭,再加上之前可怕的回憶,讓他幾近癲狂。他臉上露出那種絕望至極的神情,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墨兒和念兒慘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此時此刻,他寧願死去的人是自己。

趙大壯沉默不語,只是緊緊地摟著墨兒,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家裡緩緩走去。他胸前不斷湧出的鮮血,漸漸浸溼了墨兒的衣裳,然後一滴滴地滴落於地面之上。

念兒則抿著小嘴,緊跟在父親身後,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滾落,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哀傷與無助。張彩香見狀,急忙快步跟上。

趙大壯抱著,走到山腳下,剛往山上爬一小段路,就已經體力不支,加上本身之前就失血過多,現在又流那麼多血,一下子就暈了過去,嚇得張彩香趕緊衝上去,將墨兒憋在懷裡,防止他二次受傷。

她將墨兒輕輕的放在一邊,然後又回過頭來檢查趙大壯的傷口。

“該死,傷口全都炸裂了!而且彷彿有感染的危險,開始流膿了。”

看著躺在地上的一大一小。再看看半山腰那間小房子!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啊。

墨兒倒還算輕便,並無多少重量,抱著他尚可返回。然而這趙大壯身軀龐大,體型壯碩無比。自己縱然身強體壯、膀大腰圓,但攀爬此坡已然困難重重,更遑論還要攜帶趙大壯一同前行了。

儘管山腳下便是村莊,如果向村民求助或許能夠解決難題,但她實在不願他人知曉趙大壯身負重傷之事。畢竟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風險,張家那幾個蛀蟲肯定會像水蛭遇到血一樣的吸上來的。

先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帶墨兒回家。

比起感情,她和墨兒的感情像是更好一些,那個男人雖然是她的夫君,但也只是名義上的夫君。

張彩香用盡全身力氣才將趙大壯攙扶到路邊較為隱蔽之處,並匆忙尋找一些樹葉覆蓋在他身上,以免被他人察覺。隨後,她緊緊抱住懷中的墨兒,手牽著念兒踏上歸家之路。

這一路走來,張彩香反覆囑咐念兒:“回到家後切不可向奶奶提及爹爹暈倒、哥哥重傷之事。”年幼卻乖巧懂事的念兒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但淚水仍如決堤般源源不絕地滾落下來。

“孃親,那我回去該如何跟奶奶解釋呢?”念兒眨著淚眼汪汪的大眼睛仰頭問道。

在此之前,念兒一直稱呼張彩香為“娘”,然而此刻,一聲“孃親”出口,彷彿意味著他已真正將張彩香視為親生母親。

張彩香深吸一口氣,輕聲安慰道:“你就告訴奶奶,哥哥受了點輕傷,孃親抱著他往回走時,他在半路睡著了。至於爹爹,則因傷勢較重,行走緩慢且身體發涼,所以孃親先將墨兒帶回家,再折返去接應爹爹。”

“嗯嗯,好的孃親!”念兒聽話地點頭應道,小手緊緊揪住張彩香的衣角,跟隨她緩緩朝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