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太爺好奇:“那丫頭也不是玄學大師,怎麼還會畫符?”

謝夫人將昨天的事說了一遍:“我總覺得那孩子不一樣了!”

以前的季棠寧怯弱,隱忍,現在的季棠寧,自信,堅強,好像是被埋沒的寶石洗去了汙濁重喚光輝,閃閃發亮。

“不一樣才奇怪,千帆說得雖然混賬但的確有幾分道理,那丫頭醒過來後祝家劫難不斷。”

“那些骯髒事被爆出來只是時間問題,不過那個祝菀心中邪的事很離奇。”

“爸,你的意思是祝菀心中邪和季棠寧有關?”

“誰知道呢,文秀你把符給我,我正好有一個朋友是風水大師,我拿給他瞧瞧保險一些。”

謝老太爺拿著符迫不及待就出了門。

另一邊。

“季大師如果你真的有辦法,求求你幫幫我家圓圓吧,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婦人面容憔悴,頭髮凌亂明明正值中年身體康健,蹣跚的步履得好像病弱的年邁者隨時都會倒下。

季棠寧扶著她,邊聽邊打量周圍的環境,她本想出門找找房子,這人和一個擺攤算命的術士在馬路中央拉扯。

聽下去才知道婦人經人推薦找了這術士驅邪,結果邪沒驅成功,反被騙光了積蓄。

季棠寧本來不想多管閒事,不過這婦人身上沾染了煞氣,顯然身邊有鬼煞存在,她可以吸收煞氣轉化靈力,這送上門的靈力沒道理不要。

越過客廳髒亂的地面踏過碎片來到一間房門前,溫度驟降,縫隙處困不住的煞氣絲絲縷縷的溢位。

婦人小心翼翼的拿出鑰匙開啟房門,一道白飛了過來,哪怕她做好了準備,多日來的煎熬讓她的反應有些遲鈍,根本躲閃不及。

然而殘缺的瓷碗還沒砸上她的面門就像被什麼定格在半空中。

婦人睜大眼睛,看著季棠寧繞過她閃進房間,將自家女兒掐著後頸按在牆上,急了:“圓圓!”

“滾出去!滾啊!”哪怕被壓制在牆上,女孩也不安生,半邊面孔爬滿青色的紋路,瘋狂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束縛。

像極了野獸遇敵的嘶鳴的聲音,從一個乖巧聽話的十二歲的女孩嘴裡傳出來有些駭人,難怪會被認為是中邪。

實際上圓圓的確是中邪,季棠寧進屋後就將內室看了個遍,大大小小的花盆中放滿了竹子,其中一株體型較大的開出了幾朵白色的小花,半朵浸染著詭異的黑。

竹子開花的寓意有好有壞,在這個充滿煞氣的房間和圓圓的情況明顯就不是吉利的事。

竹腹中空似棺材,白花染黑招魂附。

竹子開花也代表了新的開始,預示著舊節的枯萎,鬼煞的奪體新生,也就是圓圓的死期!

看白花染色的情況,奪體只進行到一半,季棠寧當機立斷朝婦人道:“開啟窗戶!”

婦人被圓圓紫脹的面孔嚇壞了,聞聲強撐著身體踉蹌的拉開漆黑的窗簾,推開貼滿黑膠布的窗,刺目的光照亮室內的狼藉。

圓圓的動作微滯,復又抬起手臂想要擋住光。

季棠寧一手壓制住圓圓,腳下挑起半截竹子踢向窗邊的等身鏡,“嘩啦!”碎裂的鏡片漂浮在光下,折射的光線精準的照入圓圓的七竅各處。

“啊!!”圓圓發出慘叫聲,臉上在光影的對映下浮現出另一張臉的輪廓,沒等他重新潛匿回去,就被生生扯出了圓圓的身體。

齊勝怨毒的瞪了眼破壞了他好事的季棠寧轉身遁走。

下一秒,他僵硬的低下頭,胸口和四肢被帶著光熱的玻璃碎片穿透而過,身體從傷口處開始快速消散。

“想走,經過我同意了嗎?”揹著光半明半暗的小臉雖然是帶著笑,眼裡卻冰冷的沒有溫度。

“不!!”絕望恐懼的嘶吼在狹小的室內傳蕩,震耳欲聾。

婦人抱緊圓圓坐在地上,瞪大眼睛望著那團消散的人形黑霧,心裡不覺得害怕,只覺得怒氣難平。

那是從圓圓身體裡扯出來的,一定就是那鬼東西害了圓圓!

空氣如水波盪出一層層的漣漪,滿室的煞氣化為肉眼不可見的金色光點盡數沒入季棠寧體內。

感受了下微漲的境界,季棠寧嘆息,照這提升速度她猴年馬月才能回到修仙界。

“季大師……”

季棠寧蹲下身握著圓圓的手腕探了一下:

“惡鬼已經除了,她的意識恢復,不會再發生之前的情況,不過她被那惡鬼附身時間不短,身體虧空,好好補補也就沒事了。”

“真的嗎?”

“嗯,這符讓她帶在身上可以幫她早日恢復元氣,”

婦人感激的接過符,抱著圓圓跪下:“謝謝季大師!您是我們母女倆的恩人!”

季棠寧將人扶起,給她提了個醒:

“像圓圓這樣八字重的人,邪煞奪身需要媒介,小至頭髮,大至貼身飾物都是媒介,應該有心人所為,你最好小心身邊的人!”

辛萍愣了一下想起好友之前的異常舉動,鄭重的點頭!

處理完圓圓的事,季棠寧馬不停蹄的轉戰到南華市最大的玉石場口,看到祝家又重登熱搜時感慨了一句惡報將至。

自打醒過來後她就看見祝菀心煞氣纏身有惡鬼成型。

那惡鬼她認識,名叫田從弟是她和祝菀心的同班同學,聽名字也知道家裡是重男輕女的,因為名字田從弟沒少被嘲笑。

田從弟家境普通,能進貴族學校完全是因為她的成績好,學校免除一切學雜費破格招收,只是成績好也成了她被同學欺負的原罪。

祝菀心沒被認回前生活在普通家庭,養父母對她要求也不苛刻,祝菀心本來就不上進成績處在中下游。

轉到貴族學校後頗有點姿色又擅長裝乖賣慘將那些貴族子弟哄得團團轉,在他們的“護花”下,祝菀心更加沒心思學習成績直接吊車尾。

老師找她談過話,話裡話外讓她和田從弟多學習學習,就是這一句話成了祝菀心心裡的刺。

從那之後她開始有意無意挑起同學們對田從弟的不滿,逼她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