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異鄉暫歇聞噩耗

鄭先傷愈出院後一直在家，父親給他張羅著建起了一座新的房子。

兩層的樓房很快建好了，一樓是沒有牆分割的大通間，樓上是分有臥室、客廳等的套間。

一樓裝修好後，鄭工民給兒子開了一家超市。

鄭先腿腳不便，鄭工民又帶他到醫院裝了義肢，站著不走或者坐著不動時竟然也看不出缺了一條腿。

超市開業後，鄭先就在店裡看店，也無需出門，店裡的東西都是由供貨商送來。有缺少急用的一些小的貨品時，也有鄭先媳婦騎三輪車去鎮裡補貨。

時光迅速，暑往寒來，又是三九極寒天氣到來。

這一天陳森正拉貨到河南商丘卸了一車傢俱，天氣非常寒冷。中午不到就卸完了貨，就找一家旅館去休息。

這一趟又是夜裡跑來的，凌晨到傢俱店，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等到貨主來卸貨。

等貨主和卸貨時在車上沒辦法休息，所以等到貨物卸完就睏倦的厲害，進到賓館房間就一頭躺在床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電話響，也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睡眼尋找到手機看時，是爸爸打來的電話。

陳森坐起來接通電話說:“爸，有什麼事？”

陳森爸說:“兒子，那個，是你三奶老了。你現在跑在了什麼地方？儘快回來一趟。”

陳森老家的人都是把死稱為老，老了就是去世了。

陳森聽了說道:“我在河南商丘，剛到這裡在旅館休息一會。這樣的話今天晚上就開車回去，這邊到家大概也就五六個小時。”

陳森爸說:“那就好，不著急。路上開慢點！”

陳森聽了這個訊息，睏意也沒了。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多了，就出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見三奶的最後一次還是前年春節拜年的時候，去年春節沒有在家。年後回去時也都是時間緊迫，並沒有去三爺爺家裡去看。如今又是冬天，春節也將近了，不知不覺時間過的真快。

退了賓館的房就開車往家裡趕，六個小時的車程中途並沒有休息，好在一路順暢，並不堵車。

到家時已經接近十點鐘，天完全黑了。

回來的匆忙，並沒有和丁嬌說知。丁嬌在家裡聽見車聲忙走出來，看到陳森正急忙下車問：“正是在哪裡拉貨，回來的這麼快？”

丁嬌已經知道三奶老了，陳森爸給陳森打了電話的。只是不知道陳森離家並不是很遠，所以覺得又驚又喜。

“我在商丘卸貨，休息一會兒就回來了。也是巧了，商丘回來很近。中途我也沒有休息，一直開到家裡的”。陳森說。

丁嬌聽說一路都沒有休息忙拉著陳森往裡面走去說：“趕快進去睡，有事明天再說吧！”

陳森說道：“先不睡了。我先去爸媽家裡說一聲，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呢！還好，不是特別累”。

陳森顧不上休息甚至連飯也顧不上吃，就回身走出來到爸媽家裡。

母親見兒子回來了，心裡很高興。陳森看到媽媽說：“媽，我回來了。爸不在家裡嗎？”

陳森媽說：“你爸去你三爺爺那邊去了，和你大伯叔叔商量事情呢！”

陳森聽說爸已經過去就對陳媽說：“媽，那我也過去了，回頭再來家裡說話”。

說完話就摸黑趕到三爺爺家裡去。

三爺爺原本有自已的房子，是一個很老的泥土建造的房子。房子很小很矮，只有兩間，房子西邊是一個簡易的牛棚。牛棚並沒有牛，只是放一些農具和家裡雜物。

後來大兒子建了樓房 ，就搬到大兒子的樓房裡去住了。這個樓房雖然是陳森大伯建的，實際時屬於陳森二堂哥所有。也就是陳森大伯給自已二兒子結婚時建造的，雖然沒有分家，名義上這是二兒子的家。

因此三奶去世後，經過兄弟子侄商議後還是把三奶靈柩依舊放在老房子裡傳送。然而又不知什麼忌諱說並不能放在正房裡，因此放在了房子西邊的牛棚裡。很多不明所以的近門人都說：有大樓房不放，卻把老人放在牛棚，可不是孝順的很呢！

陳森剛到家並不知道三奶停放在老房子裡，徑直來到大伯家。伯母見了打了招呼對陳森說：“你三奶放在老房子那裡了，你爸和大伯叔叔都在那裡呢，你家裡坐會再過去吧。家裡喝口茶來。”

陳森聽說不在這裡忙推辭說：“大娘，我不在這裡坐了。也去三奶那裡看下，有沒有能幫忙的。”

說完就走出去。三奶的老房子和大伯的樓房就隔開四戶人家和一條小路，一會兒就到。

陳森走進去看到父親和大伯叔叔坐在堂屋裡，討論著一些事情，就沒有大聲去打擾。父親見陳森進來了，也只是看看他並沒說什麼話。只是示意陳森在旁邊坐了，依舊和兄弟們談論事情。

陳森在旁邊聽了，大概是談論怎麼去報信，哪裡哪裡有哪一門親戚這些話。

談論暫告一段落，大伯才看到陳森坐在旁邊忙問：“森，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森回答道：“剛到一會兒就過來了”。

大伯剛要說什麼，陳森爸開口說道：“你三奶在旁邊的屋裡，已經老了，也不用再看了。我和你大伯叔叔商量一下明天怎麼去親戚家裡報信，今天晚了暫時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在這邊看著，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事情還多著哩，你堂哥堂弟都還沒有回來，很多都要你做”。

陳森聽說就和大伯叔叔打了招呼，轉身回去休息了。

回到家裡，丁嬌已經做好了飯。簡單的炒了兩個菜，燒了稀飯，把饅頭蒸熱。陳森在路上不曾停步，也正餓的厲害，坐下就大口大口吃起來。

吃完飯坐了一會兒就是上床休息去了，丁嬌還有很多想要問的，見丈夫疲憊也就沒有開口，收拾了碗筷也就上床休息。

外面的風大起來，凌冽的北方吹過樹梢、吹過麥田，吹進萬籟俱寂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