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半夜給將軍清毒

葉水蘇忙完，夜幕已至，終於可以去看看小葫蘆，不知道她晚飯吃飽沒。雖然進房間驗屍前，特意交待過她很能吃。

在霍為的引領下，來到一個小廂房，廂房前面有個露天的小石桌，葉水蘇踏進廂房的庭院，就看到桌上地上放了很多食盒，小葫蘆還在吃得有滋有味，旁邊還有兩個士兵看得一愣一愣。

看到霍為進來，兩個士兵趕緊上前行禮，霍為擺擺手。

“怎麼樣，交給你們的事辦好了嗎？”

兩個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有點怯怯地說：“應該……應該是辦好了吧？”

霍為聲音帶著些許不悅：“什麼叫應該辦好了吧？辦不辦好你們自已不知道嗎？叫你們拿吃食給葉大夫的師妹吃，這事有多難？”

葉水蘇一聽就樂了，看著自顧自吃著的小葫蘆，悠悠地說：“不怪兩位大人，我家師妹從小體質異於常人，飯量比較大，估計嚇到兩位大人了。”

霍為還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小女娃的食量，還在繼續批評兩個士兵：“能吃多少？吃得多就多拿些吃食過來就好……這……”

他終於看到地上也擺了很多個食盒，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兩個士兵，兩個士兵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哈哈哈。”葉水蘇忍不住笑出聲，“我這師妹飯量大，可吃五個人的量，力氣也大，一拳下去比成年男子的力度都要大。”

說罷突然想起什麼，掏出一個小藥瓶，說：“今天有一位大人，被小葫蘆打傷了，辛苦大人把這個藥拿給他吧，用了這個藥痛楚會減少，過兩天淤青就能散了。”

士兵接過藥瓶，今天他可就在現場，親眼看著這小娃一拳一拳把同僚打到無力還手，現在還在後院喊痛，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霍為安排人給葉水蘇再拿點吃食，她拒絕了，挑小葫蘆吃剩下的，簡單吃了一點。

哄完小葫蘆睡覺，又出去臨時安置村民的棚轉了一圈，這謝將軍雖然冷冰冰的，但是做事屬實是雷厲風行，這時村民已經喝過一次湯藥，有村民還沒有入睡的，看到葉水蘇過來，都殷勤地打招呼。

葉水蘇剛想上去給他們把下脈，看看情況，霍為突然著急地跑過來：“葉大夫，事關緊急，請跟我走一趟。”

看霍為的神色慌張，葉水蘇心裡大概猜到，入夜了，那位謝將軍的水寒毒發作了。

霍為帶著葉水蘇來到最東邊的別院，穿過長長走廊，走進最裡面的廂房，進門後霍為在屏風前拱手行禮：“謝將軍，葉大夫到了。”

沒等屏風後的人回應，霍為對葉水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葉水蘇走到屏風後，看到謝翼知盤腿坐在床榻上，雙目緊閉，額上浸滿了汗。

“謝將軍可是在閉息？”葉水蘇緊張地問，“不可不可，謝將軍快快停下來。”

霍為聽她這麼說，走到謝翼知跟前，一臉擔心地看著他，卻不敢貿貿然阻斷。

兩人看到謝翼知緊皺眉頭，嘗試調息，在旁邊安靜等著，一刻鐘後，謝翼知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雙手往下壓，緩緩睜開眼睛。

葉水蘇趕緊上前扶著他，把了把脈，看他臉色越發蒼白，擔心地說：“謝將軍，以後千萬不可再閉息，雖然閉息時痛楚可減輕，但卻加重毒素積累，通息後會加快毒素流向五臟六腑。”

謝翼知無力地躺下，葉水蘇給他喂一顆藥丸，謝翼知也沒有問是什麼藥，張嘴就吃。

都這樣了，就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也比自已熬著來得好。

葉水蘇讓霍為去準備一盆熱水和一盆冷水，開始給他施針，不一會兒，謝翼知就感覺痛感減弱，甚至有點昏昏欲睡。

熱水和冷水來了，葉水蘇掏出小刀：“謝將軍，你身上的水寒毒，現在沒有十全的辦法可以完全清除，但是可以先用藥來舒緩痛楚，民女現在需要取你一些血，先初步確定你身上毒性的深淺。”

說罷就要割他手指，霍為想上前阻止，謝翼知輕輕開口，聲音不似白天時的冰冷：“葉大夫儘管取，多少都可以。”

葉水蘇把針都取下，然後取出兩塊白布，手起刀落給謝翼知的手來了一刀，下手之堅決，讓旁邊的霍為都深吸一口氣。

他們謝將軍平時除了近身幾個侍衛，其他人看到連頭都不敢抬的，這位葉大夫說取血就取血，膽識倒不小。

兩塊白布很快就沾滿了血，葉水蘇給傷口散了一些藥粉，利落包紮好傷口，把白布各剪成兩塊，一塊放進熱水裡，一塊放進冷水裡。

“霍大人，請幫謝將軍寬衣，民女一刻鐘後要繼續為謝將軍施針。蓋好被子，不能讓將軍著涼。”

霍為不敢多說什麼，葉水蘇讓他幹什麼他就照做，給將軍寬好衣，蓋好被子。

回頭看到葉水蘇蹲在兩盤水前面，低頭一直盯著，一會兒拿銀針在水裡攪拌，一會兒又夾起布在火上烤。

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但是又不敢問。

見葉水蘇在重複了幾次後，終於又來到謝將軍前給他施針。

這次施針時，謝翼知剛開始痛苦呻吟幾聲，之後完全不出聲了，安靜得霍為忍不住想上前去探一探鼻息。

葉水蘇看到他擔心的樣子，安慰他說：“不用擔心，謝將軍是睡著了。”

霍為聽到他睡著了，臉上露出喜悅之色，謝將軍在中毒後，每天晚上有多難熬他可太知道了。

看著他安靜睡覺的樣子，這可是幾個月以來謝將軍第一次睡個好覺。

葉水蘇讓霍為重新打四盆水來，兩盆熱水，兩盆涼水，然後重新取了謝翼知的血。

她把一切都準備好，幫謝翼知把針取下，回頭對霍為說：“霍大人，民女第一次給謝將軍用藥施針，今晚整晚都要觀察他的身體狀況，大人先去休息吧，不用在這裡守著。”

霍為當然是不願意走的，自已跟了謝將軍這麼多年，雖然他平時嚴厲，但是也是真心對他的，這麼關鍵的時刻，自已怎麼可以偷懶去睡覺。

而且葉水蘇這樣一位萍水相逢的女子都願意傾力救治將軍，自已作為下屬更不能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