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反應,張宇二人只覺得好笑。“喂喂喂——你這反應未免也太真實些了。”然後張宇起身笑著拎起他的後衣領,把它從桌子底下給拽了起來。

“那我們再問你,你父親生前曾從柬埔寨偷偷走私進華夏一批違禁藥物,這件事你不會也不清楚吧?!”

“我…我…”他又再次支支吾吾起來,眼神躲閃,始終不敢直視蘇曉的眼睛。

“問你話呢?!你我什麼我!”說著張宇一把揪起他的頭髮,在看向他此時的臉龐,面無血色,嘴唇發白,雙眼空洞無神的死盯著天花板,活脫像一個“活死人”。

張宇一眼便看出了端倪,此時的他應該是毒癮發作,開始變得意識模糊,說起了胡話。

坐在他對面的蘇曉,看著面前瘦如刀削皮包骨般乾癟的身軀,不免有些心生寒意,有些擔心的望向張宇,迫切的問道:“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這…”看見他毒癮發作,張宇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但猛然間,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連忙走到蘇曉身邊,俯身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聽見張宇的話,蘇曉忍不住的點頭,然後又“噗呲”笑出聲來。

“嗯,好。我知道了。”說罷,蘇曉扭頭走出審訊室。

“我知道你現在毒癮發作,很想吸上一口,那麼好,我成全你。”張宇面對著他坐回到原來位置上,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香菸,抽出一直放在嘴裡,又用另一側口袋中的火柴引燃,“嗞嗞——”的吸了起來。

聽到張宇的話,他方才空洞的眼神這才回過神來,不再看向天花板,而是目光鎖住了前方的張宇,有氣無力的問道:“你…你要做什麼?!”

“嗞,呼——,如果,我說如果…我讓你吸上一口的話,你會不會交代實情。”張宇撥出一口水中的濃煙,緩緩開口說道。

“會!我會!!!”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的晃動著銬住他雙手的銀色手鐲。

此刻被晃動著的銀色手鐲“嘩啦——嘩啦——”作響,張宇能明顯感覺出他對“那東西”的渴望,轉而微微一笑,正如自已剛剛想的那樣。

這麼一來想要撬開他的嘴,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我已經叫我的同事給你弄那東西去,你就在這裡等著。”

“好,好!我等著,我等著——”他面色激動地望向審訊室門口,不斷的向下嚥著口水。

“你…你們確定真能給我弄到…”

“放心,我們可是CHR,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弄不到的。”

沒過多久,蘇曉就手持一張包裹著什麼東西而鼓鼓囊囊的包裝紙走了進來,然後俯身坐在了張宇旁邊,將手裡的包裝紙推到桌子中央。

看見那被蘇曉拿進來,此時正擺放在桌子中央,離自已不到數十厘米距離內的包裝紙,他彷彿聞到了味道,如狼似虎般用飢渴的眼神死死地盯住那裡,生怕被誰搶走似的。

但只可惜,此時的他雙手被牢牢的銬在桌子上,想要伸手去觸碰那包裝紙和裡面的東西,談何容易。

這種只能看著,而不能“享用”的痛苦,讓他無比煎熬,百爪撓心。

張宇見他此時坐立難安,感覺也是時候繼續審訊他了,示意一旁的蘇曉可以開始記錄審訊內容後,他開了口:“現在我們問你,你父親生前與桉柳客棧的一名女子來往頻繁,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知…知道,我知道。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接著往下說,別賣關子。”

“只不過是從我三叔口中得知的。”

“誰是你三叔?!杜濤嗎?!”

“是…是的。”他含糊的回答道,眼神飢渴般的看向桌子中央。

“看我!你看什麼呢?!”張宇一拍桌子,呵斥他道,“那你知道你父親與那女子具體都在做些什麼嗎?!”

“這…這個我真不清楚!”他連連揮手。

“嘶~那你父親從柬埔寨走私進華夏的那批違禁藥品,你知道具體都是什麼嗎?!”

“我…我也不清楚…”他聲音越來越低。

“嘶~”張宇一時間犯了難,看來這小子是真不清楚啊。他又扭頭看向身旁坐著的蘇曉,蘇曉也皺眉搖頭,表示自已也很無奈。

這樣審訊一時間陷入了僵局,一頭是這個“癮君子”真實意義上的“一問三不知”。一頭則是杜濤,無論用何種方式,都一直閉口不言。

張宇此時心想:看來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必須要自已親自走一趟了。

“那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蘇曉問道。

“呃…只能先向總司彙報一下目前的審訊進展,然後再等待他下一步指示吧!”

“好,那我現在就向總司彙報一下。”

“嗯——”

說罷蘇曉合上用來記錄審訊談話的筆記本,抓起筆後離開了審訊室。

此時的審訊室內,只剩下兩個都叫作張宇的人,相互對視著。

“那…那個,可以…可以給我吸一口的嗎,我把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已經交代完了…”他眼神祈求的看向張宇,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可憐。

“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爸的親兒子啊!”張宇看向他那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怒道。

面對張宇的無端發火,他嚇得一激靈,哆哆嗦嗦地低下了頭。

“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你加入黑衣組織的唯一途徑?!”

他搖了搖頭。

“那你總應該知道,這是你父親生前給你留下的最後的底牌了吧!”

他仍沉默不語。

一時間審訊室內空氣安靜得可怕。

“把頭抬起來——”張宇道。

“嗯?”他有些錯愕。

“我叫你他媽的把頭抬起來!”張宇提高音量道。

他緩緩抬起他那如同灌了鉛的腦袋,而此時的張宇伸出手,拿過一直襬放在桌子中央的那張包裝紙。

“咕嚕——”

他艱難地向下嚥了口口水,然後目光追隨著張宇手上的動作。

只見面前的張宇伸手緩緩開啟手中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包裝紙,逐層剝開,裡面赫然出現一堆白色粉末。

他急忙抬起頭,極度貪婪的大口呼吸著,企圖將那股熟悉的氣息吸入自已的身體中。

可是他忙活了好半天,卻發現自已根本聞不到任何味道。正在他愣神,思考原因之時,張宇一把捏起他的下巴,強迫他仰起頭,緊接著重重撥出一口氣。

伴隨著這口氣的撥出,上面的白色粉末全部鋪天蓋地般蓋在了他的臉上,一時間讓他有些喘不過來氣,有些甚至弄進了他的眼睛當中。

“咳咳咳咳咳咳——”他猛烈的咳嗽,試圖將鼻孔與嘴巴里的白色粉末給清除乾淨,可是無濟於事。

張宇望向此時緊瞇雙眼,狼狽不堪的他,戲謔又不失嚴肅的說道:“這裡面其實包的是麵粉。還有,敢在我華夏吸毒,你有幾個腦袋——”

然後推門徑直離開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