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識到,原主的腰部似乎有些問題,這幾天下來,只要她彎腰或久坐,腰部就會感到難以忍受的痠痛。

在堂屋裡來回走動的蘇舒,忽然瞥見了角落裡的紅薯。她一拍手,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鄰居錢嬸。或許,她可以請錢嬸幫忙修補棉襖,順便看看錢嬸是怎麼縫補襖子的。

想到這裡,蘇舒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她決定先休息一下,然後再去找錢嬸幫忙。

金色的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斑駁地投射在隔壁那座歷經歲月洗禮的老煙囪上,為其披上了一層古樸而溫暖的光華。

蘇舒抬頭注視著那座不再冒煙的煙囪,稍作等待後,拿了錢她決定去隔壁一趟。

在心中仔細權衡之後,蘇舒最終從她的空間裡取出了些幹香菇和筍乾。雖然她考慮過送些其他的東西,但為了避免過於顯眼,她選擇了這些比較常見的食材。

她又找出了一個略顯陳舊的布袋子,這個袋子是她在櫥櫃裡翻出來的。儘管布面已經褪色,邊緣也有些許抽絲,但它依然結實可用。

蘇舒將這些幹食材放入布袋中,並帶上了大毛和二毛破損的衣物,然後向錢嬸的家走去。她輕輕地敲了敲錢嬸家的木門,輕聲詢問道:“請問有人在家嗎?”

“來了。”門內傳來了錢嬸的回應,隨後木門緩緩開啟,錢嬸驚訝的面孔出現在門後。她可能沒想到,平時不常與人來往的蘇舒會主動來訪。

蘇舒朝錢嬸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臉頰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錢嬸看著蘇舒的笑容,心中暗贊她的白淨與水靈。

“大毛娘,你這是?”錢嬸疑惑地看著蘇舒手中的布袋和衣物。

“錢嬸,這是我昨天在縣城買的一些幹香菇和筍乾,前一段時間我病倒了,多虧了錢嬸。”蘇舒將布袋遞給了錢嬸,她的聲音中滿是誠懇與感激。

錢嬸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蘇舒會如此客氣,並且還帶了禮物。她打量著蘇舒,覺得今天的她與往常有些不同。

平時,蘇舒對她總是很冷淡,有時甚至連招呼都不打。但今天的客氣和笑容無疑讓人感到舒服。

“這怎麼行呢?”錢嬸推辭道,“大毛娘,你太客氣了。鄰里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這些幹香菇和筍乾你還是拿回去吧。”

蘇舒卻堅決地說:“錢嬸,之前大毛和小毛多得您的照顧,這只是我的一點小心意。”

錢嬸雖然好奇蘇舒的轉變,但並沒有直接問出口。她輕鬆地笑著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們都是鄰居嘛。”

蘇舒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錢嬸,其實我還有個事情想麻煩您。大毛和二毛的襖子壞了,您能不能幫忙縫一下?”說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錢嬸。

錢嬸看著蘇舒那害羞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有什麼,我一會就給你縫好。”然後,她似乎考慮到了蘇舒的感受,又迅速止住了笑聲。

蘇舒覺得有點尷尬,心中暗自嘀咕:“老丟人了。”

蘇舒對於當前補衣服的市場價格並不瞭解,於是她掏出兩塊錢遞給錢嬸作為酬勞。

錢嬸一瞥見錢,立刻擺手表示拒絕,表示只是縫補兩件衣服而已,不需要收錢,更何況蘇舒已經帶了禮物過來。

但蘇舒很堅持,她深知這個時代糧食的稀缺,儘管她擁有空間不怕糧食短缺,但錢嬸家雖然勞動力多,但人口也多,生活並不寬裕。而且錢嬸一直都很照顧大毛他們,這讓她更加堅持要付錢。

“錢嬸,你如果不收錢,那我就找別人去幫忙了。”蘇舒作勢要拿回衣物離開。

錢嬸急忙走上前去阻攔,嘴裡唸叨著:“哎呀,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犟呢?好吧好吧,我收你5毛錢總行了吧。”

蘇舒聽後急忙搖頭,表示這還是不行。

錢嬸無奈,只好妥協,“那我只收一塊錢,這總行了吧。”

聽到這話,蘇舒才稍微鬆了口氣。她實在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

緊接著,蘇舒在旁邊仔細觀看並學習,以備將來之需。畢竟她後面還需要給孩子縫被子、縫衣服。

錢嬸邊縫邊教蘇舒一些技巧,比如如何整理棉花、清理線頭、選擇合適的針法等。對於大毛的襖子上的大口子,錢嬸從內部開始縫補,讓線儘量藏在布料裡面;而對於二毛衣服上的小口子,則直接從口子邊緣開始縫幾針就可以。在錢嬸的熟練手藝下,很快就將兩件襖子補好了。

蘇舒感激地拿過衣服,道了聲謝就打算離開。但錢嬸急忙喊住她,拿出一個裝滿土豆的籃子遞給她。蘇舒推辭不過,只好接受了一半的土豆。她深知這個時代的艱難,她不敢多要別人的食物。

蘇舒和錢嬸一起走到大門口,恰巧迎頭碰上了錢嬸的小兒子趙大山。

趙大山今年十五,身強力壯的他,已成為家中的主要勞動力。他看到蘇舒來他們家,雖然略感驚訝,但一想到她平時對大毛和二毛的照那些事,他迅速將頭轉向一邊,假裝沒看見。

錢嬸察覺到兒子的態度,臉上露出些許尷尬。

蘇舒立刻解圍地說:“嬸子,我先回去了,大毛二毛還在家,我不放心。”聽到這話,趙大山忍不住輕聲哼了哼,

錢嬸順勢接過了話茬,但還是用力瞪了兒子一眼,提醒他對待別人有禮貌點。

趙大山接收到母親的責備眼神,卻並沒有懊惱,反而向她露出了一個頑皮的笑容,彷彿在說:“知道啦,下次不會了。”

蘇舒在一旁看著錢嬸和趙大山母子之間的互動,心中湧起了對家人的思念。

她回想起自已與她媽媽之間的溫馨時刻,那些親暱的責備與笑語彷彿還在耳畔。她悄悄地轉過身去,抬頭望向天空,用力吸了吸鼻子,將眼中的淚水生生逼回。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已的情緒,轉身向錢嬸道別:“嬸子,我先回去了。”說完,她快步離開了錢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