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陶甑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屋內沒有開燈,他正躺在沙發上,聽著窗外吹著風颳著雨

陶甑掙扎著站起身,他發現雙手被鎖鏈銬起來,背在身後。

“這…她下藥了”

“我接下來怎麼辦?她會怎樣處置我?”

所幸陶甑雙腿沒有被鎖住,他站起身,不知是碰到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發出哐當的響聲,寂靜的黑夜裡,聽見輕輕的開門聲

這讓陶甑根本不敢動身,他緊張的觀察著四周,客廳的角落原來一直有一個黑影站著,被注視的感覺,來自那裡

“你……你要幹什麼”

那個黑影緩緩的向這走來

陶甑裝作害怕的樣子,他知道這黑影肯定是今天給他做飯的那女生,待會等她過來一腳將其制服就行

“你別過來…”

黑影就在他腳身邊,是個機會

然而還未等他做出行動,黑影掄起手就朝他腿上砸去,陶甑感覺腿部被硬物砸了一下,腿骨像要碎了,這黑影手上拿著某種東西

不過是肉體上的痛苦而已,我本不應痛叫的,只是這疼痛蔓延至身體深處,觸及到了我的精神,這精神上的痛苦,我一刻也忍不了

傷心慘目極了!

“啊啊啊!啊…”

“安靜!”我聽出來了這綿軟音色,正是今天那自稱秸煊的人

然後我見黑影再次抬起手又砸下來,我再次陷入無力的哀嚎

被砸了數次之後,我開始求饒

“別,別殺我”陶甑用哀求的語氣,這時他的腿可以說是廢了,失去知覺了

“放心,錘子上加了碘伏的,會消毒,別怕,不會感染死”

“什麼?!”

又是一錘砸在腿上,他清晰的聽到一聲咔嚓聲

黑影離開,開啟燈,陶甑被閃了閃眼睛

“痛嗎?”秸煊坐在沙發另一端,輕聲問道

“…”

“說話?”秸煊右手向前,握緊在桌子上的鐵錘,作勢就要起身

“痛”陶甑此時被打的沒了脾氣,如果面前這女生想要弄死自已,那自已可能走的沒那麼舒服

“對不起,麻藥比較貴,沒打”

陶甑想說的話,卡在喉嚨中,之後,他再次陷入斷腿的痛苦中

“哼…哼”我咬緊牙關緊緊忍著,不敢發出一點聲

每一秒都度日如年,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感受到痛苦逝去

“你想離開嗎?”

我不知道秸煊是不是在試探我,但對於生的渴望,我是肯定的

“想…很想”

“那你走吧”

隨即她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我掙扎著站起身,全靠用手撐著,下半生的痛苦再次蔓延,我一個踉蹌趴在了實木地板上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遍佈汗珠

我左右挪動著肩膀,向門外爬去,在爬行途中,我意識到我就算出去了似乎也只有死,手被銬住,外面又下著雨,這地方顯然沒有其他的居民…

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我心中的恐懼瞬間放大,心跳加速,左右肩膀挪動的更快了,馬上就會到達出口了

我到了出口了,這是緊閉著的門,靠近了才看到,沒有給我留縫

嗅到後面淡淡的香味,我意識到我可能生命到盡頭了,她可能一直都在取弄我吧

鎖鏈清脆的觸碰聲傳來,一直束縛著雙手的力消失,秸煊解開了我手上的鎖拷

然後替我開門,撲面而來的是冷風,我瞬間打了個寒顫

“你出去了,只有死”秸煊似乎有些心疼的說道

“唉”我嘆了口氣,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接話?”

“沒事的,我一定能活下來”

“這樣吧,我給你一副柺杖?”

秸煊果真給了陶甑一副柺杖

“不小心弄傷了你的雙腿,我很抱歉,左手這隻柺杖就作為回禮吧”

“右手這隻柺杖,你打算怎麼作為我的回禮呢?”秸煊這一發問,讓陶甑不知所措

“我給你柺杖,你要學會感恩”

“嗯…這樣我要你一顆腎,怎麼樣?

“放心,少一顆腎死不了”

“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

陶甑無力的雙手再次被鎖緊,秸煊明明可以直接弄死他,反而卻像取笑似的逗他。

出口的門被輕輕的關上

“好”陶甑淡淡的回覆了一句,聽不出任何情感

“好好待著哦,明早我帶你去取”

說完,秸煊關了燈右轉進入拐角,接著是開門聲和一聲輕輕的“砰”

現在陶甑已經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倒在門前,現在的他構不成任何威脅,那碗麵中好像還有另外的成分,讓他現在都提不上任何力氣

“神經病”

直到深夜,陶甑在雨水的薰陶下睡去

第二天,只聽到極其細微的腳步聲,陶甑就掙開眼,看向窗外,天色瞳朦

“你要吃飯嗎?”

“不了”

“哦,你再睡一下,等一會就走”

秸煊做的早餐一個煎雞蛋,一個水煮雞蛋,三片培根,一根灌腸,香煎蘑菇丁,茄汁焗豆,一杯花果茶

話後她走進廚房…

“走了”

秸煊將密碼鎖開啟,開了門,示意我先走

我悶哼一聲,這是忍痛,拿起柺杖就朝外走去,剛一出門,我就感受到了疼痛,下一秒我就被踹在了地上,我癱倒在地上,心中悲涼至極

“砰”,一聲槍響,我感受到我後背多了一個溫熱的生物壓在身上,那是體溫

“哎呀呀,還有好心人啊”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支著手,回頭看了一眼,那是一個青年男子,右手緊握著刀,已經鬆了,我和他一起倒在血泊中

“今天有人代替你了,嗯…工作太多也不好,你明天再報恩我吧,今天你繼續待著”

我被秸煊扶著走回屋子,她將我帶進一個大房間,裡面有吃的有喝的,有一個電視一張床,一張沙發,一個書架上面排滿了書,一個沐浴間…

“今天你在這休息,別想著死”

秸煊拍拍我的肩膀,隨後離開關門,我聽見了鑰匙扣碰撞的聲音

我看著沾滿溫熱鮮血的棕色西裝,心中默想著

“跑不出去了,出不去了,不出去了,她有槍,我走不了了”

客廳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傳來…

陶甑推測秸煊的職業“黑市醫生”

做器官賣行的職業,這樣看來,她為什麼有錢也清楚了。

“在這陌生的城市,遇見一個好人還真難呢,該怎樣出去呢?”

電視可以開,但一直重複著一個頻道,這故事講著的是一個童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