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玄天宮外倒是一個人都沒有,他推門而入大殿內空無一人,他輕聲喊了一聲:“師尊,掌教。”

裡屋很快傳來清虛的應答聲,他抱著劍往裡屋走去,只見清虛端坐在床榻前,喂夜白衣喝著粥。

冉星帆把手中的劍對著清虛晃了晃:“師尊,這是你讓我找的那把劍,我取回來了。”

清虛便放下粥,起身走到冉星帆身邊接過劍,拔出來仔細端詳,長三寸七尺,兩指寬,雪亮如霜,刀刃光滑,純銀劍柄雕刻著雲紋,上面還鑲著一顆明珠,劍身刻著‘破月’的確是路行舟的神劍破月。

破月原本是劍魂的名,但是這柄劍有了意識後及不喜歡‘破月’這個名,於是給自已取了‘長留’。

清虛把劍遞迴給冉星帆:“這柄劍,你先暫且替他保管。”

他傾身向前湊到冉星帆耳邊,還未開口,就被一串低沉的咳嗽聲打斷。

清虛回頭看了夜白衣一眼,見他一副不像有事的模樣,瞪了一眼,又轉身對著冉星帆耳邊低語:“現在系統聯絡不上,所有劇情都提前了,長留帶著路行舟去極北之地修復武魂了,大約要三年才能回來,今後要小心應對。”

冉星帆點點頭,心裡縱然有萬般不捨,終需一別,只望路行舟能早日修復武魂平安歸來,他湊到清虛耳邊問道:“他一定能平安回來吧!”

清虛伸出手拍了拍他的頭笑著說道:“廢話,他可是我筆下的最強男主角。”

咳嗽聲音又從身後傳來,冉星帆往清虛身後瞧去,只覺得夜白衣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盯著他的眼神充滿濃郁的醋意。

冉星帆撓撓腦袋,一臉尷尬的望著夜白衣試探道:“那我先回清風雅苑,師尊你好好照顧掌教。”

夜白衣嘴角微揚,對著冉星帆口語道:“孺子可教。”

清虛坐回床榻,端起一旁的粥說道:“你中的劍傷,不是咳疾。”

夜白衣嗤笑一聲:“大約是口乾了吧!”

“口乾你就喝茶。”

“受傷了,抬不起來。”

“另一隻呢?”

“手麻了,你餵我!”

清虛又翻了一個白眼,到底是惹上了什麼人!!!

兩年後...

這兩年魔族總是不斷挑釁六大仙門,清虛有些不放心冉星帆,時常叮囑他不要輕易外出,倘若真要外出也得叫上沈炎或張大二人一同前去。

冉星帆別的地方倒也沒去,就是愛往萬仙山不遠的小茶鋪跑,跑了幾次和嬸子混熟了,茶鋪裡經常賣不完的糕就一盤一盤的落到了冉星帆的肚中。

清虛想著如今魔族如此猖獗,冉星帆沒點法力恐他會遇到什麼危險,有段時間也盯著冉星帆練了幾日,後來不知怎的冉星帆別的沒學會倒學會了清虛看話本,兩人經常一左一右的躺在玄天宮大門外曬著太陽看著話本,連翻書的姿勢都學的一模一樣。

每每看到此情此景,長林總是搖著頭離開,他的乖乖女弟子莊芷瑤此刻都能獨當一面了,前一陣還去埋骨山獵殺了一隻三尾火狐,說要給他做一件大氅,冉星帆此時連御劍飛行到茶鋪中途都得歇上好幾次。

這兩年仙門中的大小事務都是諸天樺在管理,夜白衣之前受傷,原本仙門中的事物都是交給長林的,長林想著等夜白衣傷好了就交還給他,哪成想夜白衣的身體老不見好,時不時的這裡不舒服哪裡不舒服,每每不舒服就得磨上清虛好一陣,清虛想著當日那一劍,都忍著性子哄著。

長林管了小半年,仙門中繁瑣之事日日攪得他苦不堪言,最後竟甩手不幹了,夜白衣這才把諸天樺叫來讓他代理掌教,這一年多管的到也像模像樣。

近段時間夜白衣越發離不得清虛,真恨不得清虛如廁都把他系在褲腰上帶去,清虛被纏的煩了,便偷偷跟著冉星帆去了茶鋪。

原本魔族每月都會派一個長老或者真人帶著十幾個魔族弟子到萬仙門門口辱罵挑釁,每次都被長林打的屁股尿流的滾下山去,長林下手又狠專挑那種看著不嚴重,疼起來要人命的地方揍,大概是被揍的怕了最近三四個月到不見有魔族再來挑釁生事了,清虛這才敢放心和冉星帆獨自二人前往茶鋪。

二人在茶鋪歇息了兩個時辰,糕都吃了好幾盤,清虛想著反正都出來了,不如去附近的市集逛一逛,在買幾本話本帶回去,便讓冉星帆帶著他前往最近的市集,冉星帆原本御劍飛行就不熟練,又帶著清虛這麼大一個人,御劍飛行到像喝醉了似的飛的歪歪扭扭,也就清虛敢讓他帶,換了旁人估計寧願步行騎馬都是不敢踏上他劍一步的。

快到傍晚二人才來到了松香鎮,清虛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對著冉星帆說:“回去還得讓你在練練,不然回回來天都黑了。”

冉星帆扁著小嘴不甘示弱的說道:“你御劍都不會,怎還能嫌我飛的慢。”

清虛瞥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法力盡失,倒也不至淪落於此,他也不與冉星帆繼續爭論只說道:“走吧,我們先去書店挑話本,在找間客棧歇一晚,明日在回萬仙門。”

冉星帆點頭同意,黑燈瞎火,夜路難行,他飛了這麼久,早已力竭,身體又累又餓,就算他此刻有心回萬仙門,也飛不動了。

夜幕低垂,松香鎮蜿蜒的街道燈火閃爍,街市上人流如織,流光溢彩,幾個孩童手提著花燈,嬉戲打鬧著穿梭於人群之中,紅磚綠瓦的閣樓之上,悠揚的琴聲隔著華麗帷幔,在夜空下飄蕩開來。

冉星帆指了指聲音傳來的地方開口問道:“師尊,你聽到上面的琴聲了嗎?”

清虛順著冉星帆指著的方向抬眸望去,“故人歸”幾字映入眼簾,在往上一瞧,只見一貌美女子高高站在閣樓上,一襲紅色薄紗攏身,玉肩清晰可見,一舉一動皆是風情萬種。

他蹙著眉頭,把冉星帆不斷張望的腦袋掰正了,“沒聽見,快走吧,前面就到書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