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了藥,夜白夜又昏睡到深夜才甦醒,他好似做了一個長長夢,夢到了幾年前,清虛突然抱著他親了一口,還說是他的道侶,最後為他吸出赤尾蠍毒法力全失,醒來又拒不承認板著張臉說“師兄,你莫不是瘋魔了,怎會說出如此荒唐之言。”後來他便叫長林派了幾個弟子守著他。

清虛累了幾日已趴在他床榻邊睡著了,頭髮有些凌亂整張臉憔悴不已,讓他不禁感到一陣陣心疼,他抬手把散落在臉頰的頭髮往邊上撥了撥。

清虛被一舉動弄醒,他本來睡得就淺,抬手揉了揉雙眼“你醒了。”

夜白衣盯著他瞧了許久才一臉溫柔的說:“嗯,醒了。”

清虛摸了摸夜白夜額頭,又檢查了一下傷口,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鬆了口氣。

夜白衣往裡躺了躺,讓出半張床榻。

清虛怕他傷口又裂了厲聲道“夜白衣,別亂動,想死是不是。”

夜白衣嘴角帶笑“不想死,想睡你。”

清虛瞪了他一眼,夜白衣攥著清虛的衣服不鬆手,睜著雙眼愣愣的看他。

清虛掙不開,又不敢太用力,只能無奈的躺了上去。“看清楚,現在是我睡你。”

夜白衣不置可否

兩人靜默了片刻夜白衣又開口:“當年是你。”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清虛翻了翻一個白眼:“你不是早猜出來了麼?”不然這些日子,怎會要麼跟著他,要麼管著他。

清虛又問“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夜白衣把放在兩側的手與他十指緊扣“你昏倒在萬仙門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清虛不解“嗯?什麼話。”

夜白夜輕笑“你說,臥槽,頭好暈”

清虛又翻了一個白眼,完了人設崩塌了。

*

張大冉星帆尋了劍,又聽聞天河劍派弟子來報說魔族攻上了萬仙門,這倒把他倆嚇了一跳,急衝衝的立馬就御了劍往萬仙門趕,飛到萬仙山附近的茶鋪上方,遠遠就瞧見一熟悉紫袍青年御劍而來,差點就和他們二人撞上。

等徹底站穩冉星帆才發現,這人是乾坤宗的張遠號稱遠光真人,他把身子往張大身後藏了藏,現在趕著回萬仙門,才沒功夫和這人糾纏。

遠光真人盯著二人瞧了半晌,才緩緩對著冉星帆說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冉星帆一怔,看來剛才根本沒藏住,他心裡忐忑不安,不是說遠光真人去追殺萬花娘娘了嗎?如今魔族舉兵攻打萬仙門,仙門中肯定亂作一團,難道他是想趁掌教和長林都脫不開身之時截殺自已?那此人也太卑鄙無恥了吧!

遠光看出了冉星帆的心思,解釋道:“六大仙門已經擊退魔族,萬仙門無礙,我也不是來殺你的,只是有些話想問你。”

冉星帆一聽他如此瞭解,想必也是剛從萬仙門下來,他開口問道:“我師尊呢,路行舟有沒有事。”

遠光真人搖搖頭肯定道:“都無礙,你可以放心。”

說著他指了指下方的茶鋪說道:“坐下聊吧,我想問幾句關於張寅的事。”

冉星帆這才點頭同意,二人來到嬸子的茶鋪,張大看遠光沒有惡意,便獨自坐了一桌。

今日只有狀元糕,冉星帆捏起一塊,咬了一口等待張遠開口。

遠光真人喝了一口茶,像是思考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張寅乃是我親生兒子,那日你與他為何起了爭執。”

遠光真人從夜白衣那封信中得知,萬花娘娘才是殺了張寅的兇手,想著既然冉星帆不出萬仙門,不如找萬花娘娘對質。

沒成想萬花娘娘卻說“張寅惡貫滿盈,搶奪孃家婦女不計其數,她只是為了他們報仇而已。”

遠光自然不信她一個人的說辭,殺了萬花娘娘回了太平鎮問了之前一直跟著張寅的小廝。

張寅當日不明不白的慘死於房中,他害怕遠光真人怪罪於他,便誣陷冉星帆和路行舟二人。

遠光真人舉著劍再問,他便慌慌張張神色閃躲的說,張寅找莊老翁催債與萬仙門弟子發生了爭執,便以為是二人所殺。

冉星帆盯著遠光,原來張寅是遠光真人的兒子,也難怪當日鐵了心要治他於死地,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如實答道:“張寅逼迫芷瑤師妹嫁於他做小妾,芷瑤師妹不願,我們這才出手打傷了他。”

得到這個答案,張寅並不吃驚,小斯說莊老翁欠債,他張家雖不說富可敵國,但也是商賈之家不缺衣少食,催債又何須張寅親自前去。

他望著面前的茶水愣神了許久,眼裡閃過一絲懊悔,後悔當初放任縱容害了張寅的性命。

他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張用符紙折的鶴遞給冉星帆說道:“這是傳音鶴,他日若遇到難處,可傳音於我。”

六大仙門同氣連枝,當日他也是被張寅的死氣惱了些,他欠了冉星帆一劍,也欠了萬仙門一個人情。

冉星帆咬著糕愣愣的接過,遠光真人丟了買糕和茶水的銀兩,便御劍往遠處飛去。

冉星帆回到萬仙門先回了清風雅苑,沈炎雙手受了傷包的跟粽子似的,見到二人平安歸來,倒也鬆了口氣。

張大上前檢查沈炎的傷,沈炎擺著手說“不礙事,都是皮外傷,已經包紮過了。”

冉星帆望了一眼路行舟緊閉的房門,子對著沈炎問道:“沈師兄,路師弟去哪了?”

既然遠光真人說路行舟無礙,那肯定不是哄騙他的。但是已經回來許久了,若有往常路行舟早就出來接他了。

沈炎舉著雙手解釋說道:“他生病了,長留仙尊帶他去很遠的地方醫治了,師尊說要三年後才能回來。”

關於武神這事,清虛還是對旁人做了隱瞞,如今劇情大變,他也不得不小心應對,為了不節外生枝,能隱瞞的便先瞞著吧。

冉星帆愣神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些許失落,明明約定好仙盟大會贏了玉肌草等他歸來的,以路行舟的為人,想必其中也必有什麼變故。雖是如此,可心裡還是難免酸澀。

“冉師弟。”張大叫他

冉星帆回過神:“嗯。”

張大指了指他手裡抱著的白劍問道:“要我一同去回稟師尊嗎?”

冉星帆搖搖頭說道:“沈師兄受了傷,你照顧他,我一個人去便好。”

張大道:“那你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