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師尊的任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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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日夜兼程，奔波了兩日才到太平鎮，隨便找了一家客棧落了腳，便匆匆出門打探莊芷瑤的訊息。問了許多人，最後才從一個賣菜的嬸子口中得知莊芷瑤的阿爺在城西口擺了一個麵攤。
麵攤不大，就支了一張棚擺了兩張桌，棚子上掛了一塊木牌，上面寫著“莊氏麵館，素湯麵壹文，肉湯麵貳文”一位七旬老翁傴僂著身子，正在給一桌人下著面。
兩人盯了好一會，等那桌人吃完離開，兩人才走近坐下。冉星帆開口要了兩碗素湯麵，隨後裝模作樣的問道：“咦，莊氏面莊，不知道和芷瑤師妹是不是一個莊。”
路行舟汗顏，倒也不必這麼明目張膽。
莊老翁聞言手裡的動作一頓，抬頭打量了會二人故作鎮靜回答“天下姓莊的，不都是這一個字，莫非還有別的莊。”
冉星帆連連點頭，繼續追問：“那爺爺可認識莊芷瑤。”
莊老翁將麵條從沸騰的水中舀起，又從陶缽中舀了一勺棕色的肉醬澆在湯麵上而後才答：“什麼莊芷瑤馬芷瑤的沒聽過。”
冉星帆望著放到眼前的肉湯麵故作驚訝：“爺爺，我們要的素湯麵呀。”
莊老翁擺擺手連連掩飾：“人老了，記性不好，就按素湯麵給錢就行”。
見套不出什麼有用的資訊，二人吃了面丟下四文錢便回了客棧。
這個客棧叫悅來，服務倒是挺好就是價錢有點貴，他和路行舟帶的銀兩不多，便只要了一間。
兩人奔波兩日疲累不已，冉星帆準備泡個澡好生歇息，明日在想辦法打聽莊芷瑤的訊息，不知店小二在浴桶放了什麼香胰子，香的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他剛剛穿上裡衣，路行舟就從屏風後面鑽了進來，三下五除二脫光了衣服撲通一聲就跳了下去！
冉星帆一頭霧水：“這桶水我用過了。”
路行舟靠在浴桶上，稚嫩白皙的身子浸在水裡，閉著眼睛說道：“我也試試！”
冉星帆瞪了他一眼，下次不許再試了！
冉星帆許久不曾與人同枕了，有些睡不著，他仰面而躺，偏頭就能瞧見路行舟的背影，少年似乎還沒長開，身子有些纖瘦。
冉星帆翻過身子對著他輕聲問道：“路師弟，你睡了嗎？”等了許久也不見眼前的人回答，他以為路行舟睡著了，嘆了一口氣，準備翻到牆側睡覺。
不料路行舟翻過身來，四目相對許久，路行舟才開口問：“怎麼了？”
房內光線暗淡，他們的臉靠的極近，幾乎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冉星帆手指緊緊攥著衣袍，捏的袍子起了褶，他思維有幾秒遲滯，竟全忘記剛才想說什麼。
躊躇了半晌，他才能結結巴巴的：“快睡吧，明日..日還得早起。”
路行舟嘴角微勾，心裡暗想：“你剛若不叫我，此時我已經入夢了。”
連續趕了兩日的馬車，本就疲憊非常，剛躺上床榻睏意襲來，迷迷糊糊中好似有人在輕輕叫他，他轉身看到冉星帆睜著一雙桃花眼盯著他看，他才確定，剛才這人的確是喚過自已。
他耐著性子問：“睡不著嗎？”
冉星帆猶豫半晌才如實答道：“我..認床。”
路行舟又翻了個身，兩人並肩而躺，他閉上眼睛，問道：“那怎麼辦，要聊會天嗎？”
冉星帆扭過頭，學他的樣子，手輕輕放在胸前，閉著眼睛說道：“你困嗎？”
路行舟道：“不困。”
“我也不困。”
“我知道。”
房裡瞬間安靜下來，隔了許久，又傳來一句。
“我想阿婆了。”
斷斷續續嗚咽聲傳來，聲音不大，像是極力剋制。
路行舟睜眼偏頭一看，黑夜裡，只見身旁的人，用手臂遮住雙眼，聳動的肩膀上傳來輕聲抽噎聲。他蹙著眉頭，不知如何安慰。
養父母從小待他便不好，與其說是一個養子，不如說他更像是一個下人，他沒喝過一口雞湯，也沒吃過一個完整的饅頭。若不是他命夠硬，他是活不到如今的，當冉星帆說想阿婆的，他的確難以感同身受，他沒有父母，也沒有親人。
路行舟看了他半晌，抽噎聲還是沒停。
這人怎麼這麼能哭！
他嘆了口氣，翻過身，輕輕把冉星帆抱在懷裡。
懷裡的人一怔，隨即又抱著他的腰，把臉深深的埋進了他的胸膛，哭的更兇了。
路行舟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抿著唇，一隻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哭了半晌，大約是哭累了，沒一會便在他懷裡睡著了。
他放開冉星帆，才發現胸膛上被淚水打溼了一片。
*
再謹慎的人，只要你抓著他的弱點，即使偽裝再好，他也會露出破綻。
二人一大早便又來到了莊老翁的麵攤。
莊老翁見又是二人，神色略顯慌亂招呼道：“兩位客官，還是兩碗素湯麵？”
冉星帆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大聲喊道：“不，今天爺要肉湯麵，大碗的。”
莊老翁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好嘞，就來！”
冉星帆單手撐著小臉對著路行舟說道：“昨晚莊路瑤說她爺爺是在城東口開的麵館嗎？。”
路行舟餘光一瞥繼續演道：“她說的是城門口，是你記叉了。”
冉星帆嘟著嘴呢喃道：“什麼城東路，城門口的難記死了，一會再去問問她。”
啪啷~麵碗摔碎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音
莊老翁隨即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手指倏然被割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他也沒發覺。
二人吃完麵，又丟了四文錢便離開。
走到了轉角處，兩人又從另一頭繞了回來。只見莊老翁匆匆收了攤，走的匆忙，桌上還擺著四文湯麵錢。
二人遠遠跟著，莊老翁提著竹筐走了兩三里終於停在了城隍廟前。
他四下張望，確定在無旁人，才跨步走入廟內。
冉星帆和路行舟等了片刻，又見一個賊眉鼠眼的漢子站在城隍廟門口往裡面瞧，看著就不似好人。
冉星帆想上前將此人捉住，路行舟連忙按住他：“別打草驚蛇。”
冉星帆想了半刻，薇蹙的眉頭舒展開來言笑晏晏的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