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洗漱了一番,門外傳來了莊芷瑤的聲音,跨出門檻就到見莊芷瑤焦急的圍著莊老翁打著轉。

莊老翁手裡拿著一封信,安慰到:別轉了,瑤瑤,爺爺都被你轉暈了”

冉星帆摁住打轉的莊芷瑤開口問:“怎麼了?”

莊老翁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信,不知如何開口

莊芷瑤停了腳步,站到了莊老翁身邊急的直跺腳“嬸子來信了,說..說張寅死了,還說是..是師兄殺的。”

冉星帆探出身子,往信上瞧了一眼“死了就死了唄,這不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嗎。”

莊芷瑤驚愣了,又心急如焚的說道:“可是..可是他們說人是師兄殺的啊。”

冉星帆滿不在乎的問道:“那人是我殺的麼?”

莊芷瑤更急了:“那怎麼會是你殺的呢”

冉星帆又指了指身後的路行舟繼續問道:“那人是他殺的?”

莊芷瑤不明白,只是咬著唇搖頭“當然也不是。”

冉星帆聳聳肩“那不就行了,管他做甚。”

路行舟沉著臉:“你因此白受了一劍。”

冉星帆回頭望他:“哦,哪個遠光真人?”

看著他不惜命的樣子,路行舟的臉色愈發不好

冉星帆岔開話題“我餓了”隨後又歪著腦袋朝伙房裡面瞧了瞧:“莊爺爺,今日有沒有糕。”

莊老翁把信收了起來“今日沒做糕,熬了米粥,給你拌點君子菜行不行”

冉星帆皺著小臉,臉色比君子菜還苦連連擺手說:“不吃,不吃,看著路行舟的臉就夠苦了”

路行舟從後面拍了一下他的頭:“說誰苦”

冉星帆傻笑著望他:“說我呢,說我的臉苦。”

莊芷瑤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切,原本慌亂的心,突然就安靜了。

雖然這事冉星帆並不放在心上,他還是準備先和清虛說一下,因為這不止關乎二人的名聲,說不好還關乎萬仙門和乾坤宗之間的關係。也不知道張寅在小說中的戲份重不重,清虛知不知道殺他的兇手。

用了點膳兩人就往玄天宮走,這是冉星帆第三次來這裡,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來玄天宮就進老師的辦公室一樣,心裡都忐忑得厲害。

這次玄天宮門外站了位弟子,是昨晚見過的,弟子攔住二人去路:“掌教和清虛長老正在商量要事。”

冉星帆震驚,還在商量。“可是我也有特別重要事和師尊商量。”

凌驍見冉星帆一臉著急的模樣,又想著這人和那位的關係,於是點點頭放他們進去。

大殿內清虛和掌教並排而坐,清虛手裡捏著本書正看的認真,偶爾還笑出了聲,掌教夜白衣左手拿著個帖子在看,右手正拿著扇子正衝著清虛不斷的搖著。

冉星帆開口“師尊,掌教。”

清虛聽到聲音噌的一下站起了身,一臉受驚的盯著兩人。

夜白衣也被他嚇一跳,怕他摔了忙收了扇子就要去扶他。

清虛把伸過來的手往遠處推了推,又裝模作樣的四處找水喝,離的更遠了。

夜白夜這才一臉不高興的問道:“何事?”

冉星帆不知道怎麼開口,於是學著昨晚夜白衣找清虛的話語“我找師尊有要事相商。”

清虛一口茶水噗的就噴了出來

夜白衣眯著眼盯他半晌,確定他口中的‘要事’和他的‘要事’並非同一件事,這才負手背過身。

冉星帆被盯得有些發怵,忙往路行舟身邊靠了靠。

路行舟垂在兩側的手,輕輕勾了勾他的指尖安慰。

清虛放下茶杯,走了下來輕聲問:“什麼事?”

冉星帆也輕聲答:“張寅死了。”

清虛這才想起,那日救人心切,後來又被夜白衣磨得不行,居然把這事給忘了。“是萬花娘娘”

突然冒出來了一句,冉星帆沒聽聽清“什麼?”

清虛又重複了一遍,提高了一些音量“兇手,是萬花娘娘”

冉星帆聽完只覺得渾身發冷,抬眸望去,只見掌教側過身子,探究的盯了他們許久。

冉星帆回了一個標準的笑容掩飾

清虛順著冉星帆眼神,回頭瞪了夜白衣一眼。

夜白夜這才又轉過了身子

路行舟沉著臉“得讓遠光真人知道此事”

他不在乎張寅死亡,也不在乎這點誤會,他在乎是冉星帆的安全,只要想起冉星帆蝴蝶骨上的傷,他心臟就彷彿被堵住一般,如今以他的法力,就算豁出了性命也難以保全冉星帆,這一劍之仇暫且先記著他日在一併奉還。

清虛轉身回到桌案邊,鋪開宣紙,磨著墨看了一眼夜白衣:“你寫封信給乾坤宗,張寅乃萬花娘娘所殺,我徒弟的一劍之仇必須讓他給個交代。”

夜白衣轉身端坐下去,拿起筆蘸了墨,正欲寫字,又陡的抬頭望了二人一眼“還有事?”

二人搖頭作揖退去,走至門口,只聽裡面傳來啪的一聲輕響,然後又傳來清虛罵罵咧咧的聲音“夜白衣,你放手!”

冉星帆想回頭看一眼,被路行舟摁住腦袋,掰了回去,牽著他手出了殿門。

冉星帆問:你不覺得他們怪怪的嗎?”

路行舟說:“不怪”

冉星帆想起上次也問過這個問題,那次路行舟是怎麼回答的呢?

走了一段,路過飯堂,冉星帆睜著桃花眼眼巴巴的往裡瞧。

路行舟捏捏他手說:“吃糕麼”

冉星帆眼裡閃著光,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吃的,吃的”

平日裡就幾個師姐師妹愛吃糕,所以飯堂的糕種類並不多,今日只有綠豆糕和紅豆糕兩種。

冉星帆站在飯堂盯著糕愣神,綠豆糕他不愛吃,紅豆糕也沒有很喜歡。

路行舟拿了油紙,一樣包了兩塊“少吃些,到晚膳了。”

冉星帆點點頭,捏起一塊紅豆糕,咬了一口,邊走邊說,“還是桂花的好吃,馬蹄糕也不錯,唔~還有茯苓糕...”吃的是紅豆糕,嘴裡硬是一句紅豆不提。

冉星帆把兩塊紅豆糕吃完,路行舟在把油紙包遞過去,冉星帆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忙說“不吃了,不吃了”

路行舟兩口把綠豆糕解決完,扔了油紙又拿手巾替他擦嘴。

冉星帆盯著他疑惑問“路行舟,你是不是長高了。”

之前兩人明明一般高的,現下他瞧路行舟的眼睛都得微微抬頭了。

路行舟又抓起冉星帆的手指擦了擦,在給自已擦了嘴和手,和他十指緊扣:“是麼,我沒發覺。”

兩人並肩走著,冉星帆歪頭瞧他,還拿手在兩人頭上比劃:“就是長高了”

說完一臉不高興,明明他才是師兄,難道是因為路行舟最近晚上揹著他偷偷修煉,所以長了個?

“明天我和你一起修煉吧,你別晚上修煉了。”

路行舟說:“好”

冉星帆繼續說“今晚我也和你睡”

路行舟又把冉星帆的手緊了緊吐出一個:“嗯”

他只是怕路行舟晚上偷偷修煉累垮了身子。嗯,就是這樣,冉星帆在心底給自已找了理由,底氣便也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