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提前收拾好了,所以搬家工作進行的十分順利。

離開之前,姜辭安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幾年的房子,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給寧嵐發了訊息:

姜辭安:【媽,我的作息時間不穩定,在家裡住不太方便,準備搬出去住了,以後你和江叔叔要照顧好自已。】

那邊幾乎是秒回:

寧嵐:【你自已決定好了就行。】

姜辭安看著手機上的資訊,明明是她最親近的人,與她的對話卻永遠都是這般冷漠。

沒有問她搬去哪兒,沒有問她是不是自已住,什麼都沒有,她就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

明明早就猜到了結局,可眼圈還是忍不住紅了,她偏過頭去不想讓傅斯硯看到自已失態的樣子。

直到手心感到一陣溫暖。

傅斯硯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他把人扭回來,讓她面向自已,伸手在她眼尾輕輕蹭過:

“以後,你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姜辭安吸了口氣,臉上重新揚起笑容,沒有正面回應他的話。

“我們走吧!”

說完,便毫無留戀的朝門外走去。

兩人上車,姜辭安還是忍不住問他:

“雖然你說了你的婚姻你自已做主,但是,真的不需要先去你家和你的家人說一下嗎?”

傅斯硯低頭想心事:

“我家的情況,也有些特殊,所以,暫時先不告訴他們,先領證。”

“哦。”

姜辭安在副駕駛坐好,不再多話。

傅斯硯轉動方向盤,發動車子直接朝民政局開去。

從民政局走出來,姜辭安看著手中還熱乎的結婚證,不免一陣唏噓。

天地良心,她自已都沒寫過這麼狗血的小說劇情,這狗血的劇情就已經在現實生活中發生了。

還準準的落在了自已頭上。

姜辭安拿著自已的那本結婚證,扭頭問傅斯硯:

“我們現在需要去見一下你的家人嗎?還是說我們隱婚,如果這件事沒有爆出來的話,一年之後我們再悄咪咪的離婚呢?”

傅斯硯嘴角的笑意凝住,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旋即,放鬆。

“他們現在都在國外度假,等他們回來再見面也不遲。”

“哦。”

傅斯硯朝她伸手。

“幹嘛?”

“手伸出來。”

雖然疑惑,姜辭安還是把手遞給了他。

就見傅斯硯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戒指盒子。

盒子開啟,裡面是一枚十分華麗的粉色鑽戒,戒指上面鑲嵌著一顆極其罕見的粉紅鑽石,周圍繞以白銀和星形花紋,整體看起來給人竟然有一種撥雲見霧的感覺。

“這是......”

“這枚戒指叫‘霧吻’”,傅斯硯解釋道。

傅斯硯低頭拿出那枚戒指,動作溫柔的戴在了姜辭安的手上,尺寸不大不小,剛剛合適。

“剛剛好。”

傅斯硯看著那枚戴在姜辭安手上的戒指,眼裡的璀璨差一點就要讓姜辭安誤以為他們是真正的相愛的小情侶了。

她偏頭不去看,略有些僵硬的開口,“霧吻?這是有什麼寓意嗎?”

傅斯硯抬眼看了她好一會兒,見她沒有回頭的意思,輕笑一聲,“以後你會知道的。”

隨後,他又遞給姜辭安一枚款式簡約的鉑金男戒。

意思太明顯了。

姜辭安緊張的接過戒指。

萬年單身狗在這一刻才切切實實的感到緊張,有了自已已婚的實感。

她動作輕柔的拖著傅斯硯的左手,一手將戒圈推進他的無名指。

一整套動作做下來,她的臉也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了。

“好,好了。”

見她尷尬,傅斯硯好心的沒再逗她。

只是拉過她戴著戒指的那隻手,快速拍了一張照片。

“我現在要告訴他們我們結婚的事了,可以嗎?”

姜辭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這個‘他們’是誰。

應該就是傅家人了。

她倒是無所謂,她這邊唯一需要解釋的人應該只有朋友了,反正家裡也沒人會關心她做什麼。

“你發吧。”

傅斯硯將剛剛拍的兩人十指緊扣的手的照片和兩張結婚證的照片發進了家族群裡,下面還跟著兩個字:

【已婚。】

另一邊,姜辭安也正被編輯的訊息轟炸著:

【姑奶奶,您老現在幹嘛呢?】

【說好的一會兒再聊,這天都快黑了,也不見你吱一聲啊!】

【對了,謝江被人搞了,他不能再出來蹦躂了,這事兒誰做的你知道不?】

【說說話啊,再不說話我要報警了!!!】

姜辭安看著一連串的訊息,謝江被搞了?

會這麼做的,只能是傅斯硯了。

他動作也太快了吧!

可是今天一整天他都和自已在一起,也沒怎麼見他發訊息打電話什麼的啊?

她偏頭看向駕駛座的男人,咬了咬唇,開口:“傅總,謝江,是你讓人做的嗎?”

傅斯硯一手搭在車窗上,另一隻手修長冷白的指骨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方向盤。

“傅太太,我們已經結婚了。”

“嗯,怎麼了呢?”

傅斯硯像是被氣笑了,“所以,你是不是可以換個稱呼叫我,傅總這個叫法不利於夫妻感情的培養,畢竟,我們是新婚。”

“啊?”

姜辭安以為自已幻聽了。

培養什麼?

感情?

他們結婚不就是怕那些照片爆出來對公司的負面影響嗎?時間到了就離婚了。

有什麼感情可培養呢!

“我們是要在一個家裡一起生活的,夫人可以換個稱呼,不然,很像是在上班啊!”

姜辭安一陣腹誹:可不就是在上班嗎!

她就是那個打工的。

“那你想我怎麼叫你呢?”姜辭安把這個問題拋回去。

“夫人是大作家,想象力要比我更豐富,這個問題應該夫人來答。”

姜辭安看向傅斯硯,那人也含笑看向自已。

有那麼一瞬間,姜辭安甚至在想,這是不是傅斯硯故意的。

故意整她。

“那我想想吧!”

姜辭安往後一靠,一臉的現在不想回答。

傅斯硯倒也沒逼的太緊,點火,開車,回家。

只是副駕駛上坐著的人遠沒有她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平靜。

傅總這個稱呼確實太格式化了,還容易露餡。

總不能直接叫斯硯?

嗯......

姜辭安搖搖頭,太肉麻了,她叫不出口。

她想到了自已以前寫的文,裡面可是不少肉麻甜蜜的稱呼,現在回想起來,也不知道自已當時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寫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