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白接了過來,拉著張啟靈坐到沙發上看。

宋出沒事就走到店門口把門上的顯示“營業中”的門牌翻了過來變成了“出門學習中,勿擾”。

那信封看上去很普通,但捏起來鼓鼓囊囊的,好像是黑瞎子往裡面塞了什麼。

再看信封本身:信封的正中央用黑色油性筆寫了幾個字——“小公主親啟”。

張海白把封條撕開,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只有一張很薄的字條和兩塊發綠的石頭。

張海白把兩塊石頭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多遍,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沉默片刻,他把石頭塞給了正在發呆的張啟靈,問道:“族長,你能看出問題嗎?”

張啟靈拿過那兩塊石頭,摸了兩下就下了結論:“普通的玉,不值錢。”

張海白沉默片刻,幽幽道:“不會是雜質含量極高的綠瑪瑙吧?”

張啟靈看了他一會兒,點頭。

“他不會是想表達他的思鄉之情?考我閱讀理解呢?”張海白氣笑了,抖開了黑瞎子的紙條——他倒要看看黑瞎子又要放什麼屁。

紙條上寫著一串電話號碼,後面用箭頭指著一朵花,花後面寫了個“解”字。

這什麼?花兒爺的聯絡方式?

可是他現在還沒見過解語臣啊。

“對了,老闆,黑爺讓我轉告你……”宋出地不知道從哪掏出了個墨鏡戴上了,學著黑瞎子的樣子露出了欠揍的笑,乍一看居然有八分像,“小公主,送你兩塊兒‘上好’的玉,不用謝~就有一個要求,我不在的這幾天別給我惹事兒。”

神他媽上好的玉。

就這兩塊加起來值一百嗎?

如果這破玉都能叫上好,那他做的半成品豈不是可以賣上天價?

“老闆,”宋出地見張海白神情呆滯,就抬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示意他回神,摘下墨鏡別在了領口,問道,“你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張海白擺了擺手:“怎麼都得待半個月左右了。”

他說完後突然恍惚了一下,他怎麼有種無邪在忽悠王盟的錯覺?

不過,他是個好老闆,不會讓員工乾白活。

“族長,你最近忙嗎?”張海白看向了張啟靈,他自已倒是無所謂,但他得干擾他們這些氣運之子的原定結局,所以必須得跟著他們其中一個,而張啟靈就是他要跟著的目標。

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劇情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

於情於理,他選了空白期最多的張啟靈和黑瞎子。

但因為黑瞎子的行為模式過於自由,他經常跟不上他的步伐,所以就跟了張啟靈。

張啟靈從遊神狀態回了神,道:“不一定。”

宋出地閒的沒事幹,就去廚房燒了熱水泡了茶葉給他們端了出來。

張海白看著宋出地倒茶出了會兒神,問道:“三叔?”

張啟靈頷首應是。

哦那接下來就是等訊息唄。

宋出地剛把牌子翻過來,所以今天不會有客人上門了,他閒得慌,就開始觀察起張啟靈來。

這人很好看,身材長相完全挑不出一絲毛病,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身為一個人身上煙火氣卻幾乎沒有,看上去冷淡孤獨。

他就是張家族長啊?

宋出地靠了回去,垂下眸子暗罵了一句張家。

呸,傻逼張家,瞧瞧把人都給洗腦成什麼樣兒了?看著都不太聰明瞭,這多好一大帥哥啊。

不過他也暗暗慶幸張海白當年跑得快,但凡慢一步變成這樣的就是他了。

若他慢點地話,現在他怕是找不到這麼好的工作。

沒事兒幹張海白也閒得慌,和另外倆人對著發了會兒呆似乎是覺得沒意思,過了幾分鐘就睡著了。

他閒下來不是睡覺就是畫畫,發呆的話,他沒有那定力。

宋出地對自已老闆突然入睡的習慣早就司空見慣了,直接從裡屋拿了毛毯出來給他蓋上了。

張海白這一睡就睡到了宋出地叫他吃晚飯的時間。

張海白揉著眼睛走到飯桌前和他們用了晚飯,就拿出畫板開始畫畫了。

宋出地見狀立刻搬出了小板凳看——他可喜歡他家老闆的畫了,線條工整,下筆利落,還很有觀賞性。

張海白這次畫了張印象速寫,他下筆很快,不一會兒畫中的人物就有了臉。

宋出地指了指畫中已經被張海白細化出五官帶著書卷氣的青年男人,問道:“老闆,這是誰啊?”

張海白道:“我未來的朋友。”

宋出地顯然是沒想到張海白會這麼回答他,當時就懵了:“啊?朋友還能預定的?”

“當然可以,以我的能力,什麼朋友交不到?”張海白邊說邊畫,三兩下就把魯殤王的棺槨給勾勒了出來。

“這是你們這次下的那個鬥?”宋出地被那棺槨上的鎖鏈陣仗給震撼到了,“這個鬥很油吧?”

“還可以,但是它塌了。”張海白開始細化畫面細節。

“塌了,怎麼塌的?”宋出地震驚,“這個鬥看上去空間挺大的啊,你們這是用了多少火藥?”

“不是我們,是他們。”張海白用筆點了點畫面中無邪的臉,“是這個人,燒塌的。”

“啊,所以你是因恨生愛啊老闆。”宋出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因為他把油鬥炸了而感到憤懣,所以恨他;但你又被他出眾的爆破能力深深吸引,所以你預定了他的朋友位,打算一點一點瓦解他的心……”

“大愛,是大愛啊老闆!”宋出地總結,然後喜提自家老闆的一棒槌。

有時候張海白真的懷疑宋出地才是穿來的,就他這精神狀態,遙遙領先他幾十年還多。

“老闆,你之前不是說要畫油彩嗎?”宋出地是個話癆,他一刻鐘都停不下來,“我給你準備了全套的工具和油彩顏料,什麼時候開始畫啊?”

張海白搖頭:“我現在畫不出來。”

張啟靈在旁邊發著呆,安靜極了,他對他們聊的話題並不敏感,所以索性把自已當了個盆栽。

對了,總髮呆容易得老年痴呆來著,張啟靈看了看四周,找了一團毛線和幾根針拿了起來——之前張海白抽空教了他圍巾的幾種織法,讓他發呆的時候織織圍巾,好歹不算虛度光陰。

自那之後,他一閒下來就織圍巾,滿打滿算,家裡已經他織的圍巾已經有十多條了。

宋出地無法理解為什麼張啟靈邊發呆邊織圍巾針腳還能那麼整齊細密,於是他充滿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張海白:“老闆,這是你同行嗎?這麼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