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吾乃劍靈,汝可稱吾為無問,汝既選擇了吾,吾願誓死追隨吾主。”

識海震顫,雲清恆手中握住的長劍被重重淒寒的藍焰包裹,一個青年男子從中緩緩走出。白髮似雪,長著一副與聲音適配度為0的英俊容貌,他走至雲清恆身前,單膝跪地,做出標準的主僕禮。

雲清恆將人扶起,無問的身體十分清寒,與十萬年的玄冰一般無二。等無問的那股激動勁過去後,他察覺到眼前的主人竟沒有異能。

“怎麼可能......”

\"你說什麼?\"

無問又單膝跪下。

“恕吾冒犯,汝為何沒有異能?是哪個小人乾的?”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咔咔作響。

沒有異能是不可能契約劍靈的,除非是原來有異能,卻是被西天人的邪術奪去了,這就是無問十分憤怒的原因。

雲清恆無奈,又一次把跪在面前的人扶起,然後用手托住自已的額。

\"人人都是平等的,你不要動不動就跪,你我並不是主僕,可以稱為並肩作戰的夥伴?還有我的異能被封印了,馬上就出發南天尋找方法。\"

“是,吾明白了。”

無問說完最後一句話後,輕瞥了一眼林誤帶在腰間的長劍,輕抿了下唇,然後變成了一柄泛寒的長劍。長劍入鞘,寒焰盡收,緩緩落入雲清恆手裡。

\"這劍名‘無問天下’寒焰徹骨,另一劍名‘但問無憾’熾焰灼骨。天下絕劍之首的兩柄劍再次現世,又要掀起多少風雲呢?\"

林誤將腰間佩劍取下,拿給雲清恆看。

\"天下絕劍之首為什麼在你屋裡?\"

林誤覺得好笑,想要逗一逗他的徒弟。

\"我讓無憾搬來的。\"

“好好說話。”

\"唉,我可是你師父,你怎麼這樣說話,你這是以下犯上。\"

......

\"好好好,這兩劍本來就在這裡,幾百年前的事了吧。我入山時破了個大陣,中央便是這兩劍,我契約了無憾,在這裡建了幾座大宅守護著無問。

“嗯,該起程了。”

雲清恆將無問佩在腰間,朝著門外走去,還順手拿了一本《今世解集》。

林誤跟在他後面,看著雲清恆的動作不免輕笑。雲清恆則是回頭瞪了他一眼,加快了腳步。

林誤一個閃身到了雲清恆面前,笑眼彎彎地看著他。

“陣開。”

林誤兩指相併施法,所指的地方瞬間便出現一個旅渦。

——南天

兩個氣質絕塵的少年從幽深的小巷走出,外面是熱鬧的集市。

“這裡是雲門?”

街上吆喝聲不斷,有許多賣花燈的小鋪。

“挺晚了,現在拜訪不太好吧?所以就來昭城了。”

“昭城?”

這不是我剛來的地方?

\"嗯,南天的皇城,因絕劍昭血而得名,曾經的一個名叫南鵠的皇族帶著昭血再現,血洗南皇殿......

\"快......將訊息帶進皇殿有人夜襲!\"

一個身穿皇軍服的人大喊。卻不知何時,一位手握血劍的男人驀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那男人只微微一笑,那笑在外人看來如春風吹十里般溫柔。然而,在這個皇軍眼裡卻像是來自地府的厲鬼。

還來不及反應,男人揮劍,那皇軍的頭顱應聲而落。

男人手中之劍散發出血紅色的光,如同今夜的血月嗜血、殘暴。皇城的血河已成為它的祭品......

雲清恆蹙了蹙眉,想來應是皇權紛爭,但是否有些太過了......

“自那以後,昭血便再沒現世了。雖說是奪權,可南鵠將皇殿的人盡數屠殺卻並沒有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這反倒更像......報仇。”

\"那南鵠去哪兒了?\"

\"當天自殺了。\"

“昭血失蹤了?”

\"嗯,再無蹤跡。\"

雲清恆低頭思索,還是覺得這事很懸,保不齊要出大事。

“先在昭城休息一晚吧,今天正好是上元節,倒是可以去湊個熱鬧。”

林誤走到一個賣花燈的鋪子前,讓雲清恆挑選一個。

雲清恆對古時的節日十分好奇,想親自體驗一下,便挑了個大荷燈,一片荷葉託著一朵荷花。但其實大部分都是這個樣式,除了老闆掛在正中的一對鴛鴦極為特別,栩栩如生。雖然好看,但云清恆覺得不太合適,還是挑了個普通樣式的。

林誤付完錢,正想帶著徒弟去河岸邊放燈,這時卻出現了兩個結伴的人來買花燈。

是昭血,那個左邊的人。

無問和無憾同時在識海傳話。

林誤與雲清恆對視一眼,又看起了花燈。

“阿昭,你看那對鴛鴦好看嗎?”

在右邊的少年踮腳指著花燈,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

“嗯。”

昭血時不時向四周觀察,像是在躲著些什麼。

“老闆,這個我要了。錢給你,不用找了。”

“好嘞,客官慢走啊。”

少年付過錢,牽起昭血的手便走了,林誤他們不急不慢地走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