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血月張開碩大的獨眼。滾動眼球注視著初莞。銀月喝醉了酒。躺在粗大的枝丫上睡著了。初莞沒有表情的注視那隻眼睛。

“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放心,等到獻祭的日子,一切準備就緒。”

“那就好。”獨眼緩緩閉上眼睛。血月的紅光映在初莞的臉頰上。

清晨,熟睡的白沫和洛笙婉醒來。她們跟著初莞和銀月。看到的大多是兩人在一起快樂的時光。

“吶,你要的糖葫蘆。”

“去西湖逛逛吧,聽說荷花開了。”

“放心吧!楚莞她一定會幸福的。”

“真的嗎?那樣的話,真好啊!”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早有預謀,是啊!怎麼會有人無緣無故遞給你善意呢?

洛笙婉從迷霧中出來。銀月和初莞正在廝殺。長劍反光,刺向銀月,銀月抬手,銀月草編織的藤蔓把劍抵擋住了。初莞收劍,揮向洛笙婉。洛笙婉把手中佩劍劈過長劍的劍刃。銀月手指交錯,無數銀月草纏住初莞的身軀。劍“啪”的掉落在地。銀月草開出了許多淺藍的花。花瓣把獵物收緊。像蛇捕捉兔子那樣,慢慢的收緊,直到獵物真正窒息。初莞感覺到花瓣卷緊了自已的身軀、肋骨和肩骨。初莞張著嘴,吐出幾個字“銀月?”他們的眼睛融合,都是淺淺的琥珀色。銀月愣了一秒。“楚莞,是你嗎?”“銀月,你不記得我了嗎?”初莞開口繼續蠱惑。“真的是你!”銀月興奮的抱住初莞。初莞順手將暗中的匕首刺入她的脖頸。那一瞬間,洛笙婉的箭抵在匕首上。劃出一道弧線。

“他是假的,他不是她。”

初莞終究不是楚莞。不過是太過於想念而出現的幻覺罷了。初莞揚長而去。這時,白沫也出來了。“笙婉。我好像記起來一些事情了。”隨後,看見銀月的身軀,冷靜的問“怎麼回事?!”洛笙婉簡單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白沫。“恐怕也是毒夢蝶的人。”“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事?”白沫嚴肅開口“我記起來了一個人。叫溪晴雪。”

“不,不是這樣的!”銀月抱著頭聲嘶力竭的嚎啕大哭。白沫走上前,拍拍她的背“我來吧。”一根銀針刺入她的脊椎處。銀月就倒下去了。“你幹嘛?”“把她的記憶暫時封閉,等到她真正接受楚莞的死亡就會解開。”銀月身影消散,化作一隻銀月草。或者說銀月當頭,幽幽長愁。白沫取下銀月草。“她沉睡於世界萬物之中,醒來時便可重塑。”洛笙婉愣了一下,問道“有一天你也會離開我嗎?”白沫沒有回答。

洛笙婉突然笑了,很陽光,很燦爛,很治癒,很美好。“為什麼會想這麼多呢?現在我還有你啊。”

白沫和洛笙婉急匆匆地趕來,神色間滿是緊張,期待。男人慵懶的低馬尾松散挽在左肩。劉海遮住眼尾。手持一扇站在庭院中,陽光黃昏下的身影顯得悠然自得。見到二人,他微微一笑,揮手示意他們上前。

“事情有些眉目了。”楊文瑾的聲音慵懶又隨意,乾乾淨淨的臉上藏著些許穩定,彷彿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他轉身,引領著白沫和洛笙婉走進府內的一間密室。室內陳設古樸,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顯得格外雅緻。

楊文瑾走到一幅畫前,輕輕觸控著畫中的山巒與流水,彷彿在與它們對話。白沫和洛笙婉屏息凝視,只見楊文瑾的指尖在畫上輕輕劃過,一陣奇異的波動盪漾開來。“那就請各位去畫中看看吧。”慵懶的聲音輕輕訴說,指引著兩人去尋找她們需要的『真相』。“去畫裡?怎麼去?”洛笙婉問。“這畫是有什麼機關嗎?”白沫冷靜思考。“是。那便請兩位解開這畫中迷。”男人甩開山水畫的扇柄,輕輕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