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織愁

煙霧散去，在傍晚的餘暉中，繁華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各種攤販的叫賣聲、行人的談笑聲交織成一幅都市的繁華畫卷。白沫和洛笙婉手挽著手。“這是哪？”

突然，一陣異樣的聲音而來。白沫和洛笙婉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道身影蜷縮在街角，那是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看上去十分可憐。臉上沾滿了塵土，雙手緊緊抱住破舊的布包，彷彿裡面藏著她的全部家當。身穿華麗錦袍的地主挺著啤酒肚。帶著幾個家丁，粗魯地踢著乞丐身邊的破碗，裡面的銅板散落一地。“你這破爛貨，竟敢擋在我家門口！”胖地主吼道，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乞丐瑟縮著，用微弱的聲音辯解著什麼，但聲音被胖地主的辱罵聲淹沒。

白沫和洛笙婉相視一眼，眼中都閃過憐憫。兩人走上前，卻重重撞在一道無形的牆壁上。此時長髮女子走上前扶起乞丐。胖地主見狀，嘲諷地笑道：“喲，小姑娘，你也想施捨？你知道這乞丐是誰嗎？他是欠我債的逃奴！”兩人一眼認出那是銀月草，那麼這位乞丐應該就是初莞了。

“他欠了你多少錢，我來還。”銀月草把一袋子碎銀兩丟給地主。胖地主見好就收，拿起布袋就離開了。銀月草挑眉看向初莞，開口“小乞丐，我救了你，你拿什麼回報我?”初莞瑟縮在角落不說話。銀月草覺得沒意思，想離開。卻被一隻髒兮兮的小手扯住衣角。“你帶我走好不好？我會做家務，還會……”銀月無情的打住，裝作無奈的嘆氣“可是我又不需要這些。我可是妖。跟著我你也危險唉。”豆大的淚珠滴落初莞灰黑的衣服上。他忍住不哭。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拿來和銀月草這個妖做交易。“算啦，我一個人無聊，帶上你也算是有個可以說話的人。還有啊，我有危險可是會把你給推出去的。你可想好了?”小乞丐點點頭，他沒有退路，銀月草便是他唯一的路。銀月笑臉盈盈的打了個響指。兩人便消失在繁華的街道。

“真正愛銀月的人從來不會把她當做精緻的傀儡圈養在身邊。初莞真的愛她嗎？”白沫點點頭“他甚至剝奪了她的自由，愛她只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兩人漫步在長長的石階上，周圍的小販充斥著喧鬧的吆喝。

白茫茫的煙霧迷了眼。清楚時是在深林裡。潔白的梨花瓣鋪在泥土上。落花繽紛，繁花似錦。白梨花綴滿枝頭，樹枝垂下，似乎在朝兩人招手。初莞在梨花樹下，看坐在樹梢的銀月草喝了一壺又一壺濁酒。醉醺醺的開口。“小乞丐，你叫什麼名字啊？”“我沒有名字，你呢？”乞丐小心翼翼的抬頭。“既然你沒有名字，就叫初莞吧。我叫銀月，我啊，曾經遇到一個女詩人，我很喜歡她。她給我取名，就叫銀月。”說著，喝下一壺酒，把酒壺丟給樹下的初莞。站起身迎著月光。醉醺醺吟出那首小詩。

皎皎月光，萋萋落花。

銀月當頭，幽幽長愁。

不知何時，與君共賞落花酒。

“可惜啊，她是人，我是妖。妖的壽命，有千年，萬年，甚至更久。可人呢？只有幾十年。她於戰亂中死去，我在戰亂中復仇。唉……”樹下的初莞聽她說了好久好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