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青城人。”

桑淺愣了愣,冷風吹過,吹得她發燙,她覺得那名女子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片刻,高臺上的人又道:“默契就已經淘汰這麼多人了,下一輪心有靈犀……怕是你們再有默契也不知道自已面對的是什麼。”

高臺上男子神神秘秘的,引得人不悅。

男子又一次打響了,周圍再一次漆黑,她摸不著方向,黑暗中她隱隱約約摸到溫度的指腹,她緊緊抓住,直到那人發出聲來。

“誰?阿政嗎?”

“你是阿春?”

桑淺猛然鬆開手,劍指女子,道:“怎麼是你,不是夢魘陰影嗎?破鏡!”

女子也毫不隱藏了,現露真身。

雌體花妖,她的靈力遠遠大於桑淺的靈力。

“不是應該我問你嗎?”女子毫不留情,“我不跟你費時間,我乃冰枝花妖之王之女,年春。”

桑淺聽說過

畫面突然一亮,周圍不再是黑暗的環境,而是回到了高臺上。桑淺和年春面對面站著,兩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敵意。

周圍的其他參賽者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們兩個。

年春微微一笑,她的面容嬌豔如花,但眼中卻透露出一絲冷酷。

她輕輕地抬起手,一朵冰晶花在她的掌心中綻放,散發出陣陣寒氣。

“我等你很久了,桑淺。”年春的聲音輕柔而富有力量,“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來到這裡,我會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桑淺緊握手中的劍,她的眼神堅定而決絕。她知道,面對眼前的花妖之王之女,她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姑娘……”莫名的呼喊聲傳進她的耳裡,“九尾妖殺了你眼前看到的男子。”

不同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每一句都在說“殺了高臺上的人”,她經不起說辭,便是一道劍向年春的方向斬去。

年春輕易躲開,反而她是一道劍向高臺的駛去,高臺的人也是輕易躲開。

她的招數多變多樣,一招不行,再來一招,九尾之力助她斬殺高臺上的人。

直到高臺上的人徹底消散,周圍的一切才變得如初,才見到長昭。

“阿政。”方才惡狠狠的年春變成嬌羞的姑娘,她撲到男子胸膛上,“方才好嚇人,我們下次不來好不好?”

男子嘴角揚起嗓音夾著笑意道:“好,阿春說什麼便是什麼,下次不來了,乖。”

尾音格外溫柔,另外一桌的兩人叉腰無奈笑道:“ 佘政,別太寵愛了,好歹你這小嬌妻也是萬年狐妖,這位狐妖可是一手難敵啊。”

那人看著桑淺,意味難以琢磨,一旁的長昭聞言朝兩人看去。

也許感覺到有目光朝他們看去,收了回去。

“這千生鎖我不要了。”佘政攔腰抱起受到驚嚇的年春向門外走去,桑淺隨著目光而去,一旁的長昭應了聲。

高臺上的人看多了,便才開口:“既然有要棄權,那便是違抗我思館的規矩,沒有結束的活動哪能離開。”

當高臺上的人發出那冷硬而威嚴的命令時,整個思館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包裹,所有的門窗都緊緊關閉,連一絲光線都無法穿透。整個空間彷彿變成了一個密閉的盒子,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這壓抑的氣氛中,長昭卻顯得異常平靜。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彷彿在調整自已的心態。

他抬頭看向高臺上的人,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既然規矩如此,那我們就繼續吧。”長昭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支撐著他。

佘政瞥了眼長昭,將年春放在角落,周圍散來的紫色微光,籠罩著年春。

“既然如此,我便遵守破思館的規矩吧。”

高臺上的人的臉色並不好,自建立以來,沒有人說思館“破”,但為了活動能順利進行,還是微笑面對。

“接下來,便是第三輪。”那人頓了頓,“第三輪是關於你們彼此的靈力,所謂靈力自古以來便是與靈主心有靈犀,若是沒有了,你們敢當如何?”

他一指打響,周圍不再是漆黑,反而是來到另一個空間。

這裡充滿危險的氣息,雖然看似美好,看似周圍全是花開遍野,樹木生長,人人和平沒有戰爭。

神魔沒有恨意,能兩界和平相處,可自由成婚,誕下的兒女皆可自由。

仙妖沒有戰爭,青丘一片安寧,五界安寧,天下歡樂無限,猛獸能每日吃著五界輪流給的葷食。

“長昭……”桑淺被眼前迷了心智,不自覺喊了聲,“這不是夢吧……”

她的聲音沒之前那般傲骨,留給他的是撒嬌。

“九尾妖。”長昭應了聲,“醒醒,別迷了,這是你的夢魘。”

無論長昭喊幾次,她依舊沒有反應,直到長昭冰涼的匕首抵著她的頸脖的時候她才有些反應。

“可惡。”其他兩個人異口同聲,“這個到底是誰的夢魘?這麼真。”

佘政看了眼桑淺,沉默了好一會。

“鄭源,時祁,打散這些。”佘政喊了另外兩個人,“這是九尾妖的夢魘。”

思館的夢魘是隨機挑選,夢魘環繞著一人的所有陰影,所望所想,要得就是這個人永遠被困在夢魘之中,為思館做事。

長昭沒動,他盯著桑淺。

“動手啊。”他們一個也沒動,佘政瞥了眼長昭,“長昭,看來所困夢魘不止一個。”

“從始到終,就沒有人說過夢魘是針對那一個。”長昭淡然,“殺了他們,是最好。”

所困夢魘,幾乎沒有人能破,包括神仙。

佘政和長昭迅速行動起來,他們的身影在夢魘中快速穿梭,試圖找到破解之法。

然而,這場戰鬥並不容易。

夢魘彷彿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不斷製造出新的幻象來困擾他們。

每一次攻擊,都像是在打擊一片虛無,無法對夢魘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長昭眉頭緊鎖,他知道他們必須儘快找到破解之法,否則他們將永遠困在這個夢魘之中。

他試圖集中精神,尋找夢魘的弱點,但眼前的一切彷彿都是虛假的,讓他難以捉摸。

桑淺沉入在夢魘之中,看著眼前的美好,享受著世間的安寧,卻見不著長昭。

她想去找,卻發現一切都是虛空。

世間變得黑暗,天空暗下來,細雨滴在土地上,一切事物像極了黑暗,慢慢消散……

樹林倒下,五界送來的是素食,猛獸貪婪不接受五界送來素食,不斷咆哮,好似發洩對世間的敷衍,神魔之恨日漸增加,仙妖戰爭頻繁。

她看著一切千變萬化,不甘如此,眼中是不滿、不甘、憤怒。

到底是誰要這樣毀掉安寧?

為什麼五界安寧不好嗎?非要挑起事端!

所以的憤怒集於一時,她的眼裡不再是頗有情感,而是無情的妖魔,亂殺。

世間既然不安寧,那就讓這世間毀滅吧!我來做這世間的魔王!就連在仙妖之戰,她傷了妖王長昭也無所謂。

“怎麼辦?”佘政和長昭商量好了,他對付鄭源和時祁,熟知的人對付更容易,佘政對付他們有點困難,不停喘氣,“不行,你再不喚醒九尾妖,我就要死在他們的夢境之中,阿春還等著我。”

“佘政,你相信我就再堅持一會。”佘政瞥過來。

長昭雖然制住桑淺,卻在下一秒她突然掙脫。

靈力上,長昭更佔上風,但他抵不過九尾狐的持續的攻擊。

似乎長昭是想到了什麼,喊了佘政,他絕望應了聲:“有話快說,真的擋不住這兩個的攻擊。”

“交換,你對付桑淺,攻擊她最脆弱的眼。”長昭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

佘政聽到長昭的指令,心中一緊,但也明白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他迅速調整了自已的站位,儘量靠近桑淺,同時躲避著鄭源和時祁的攻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集中了全部的靈力,然後向桑淺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然而,他的攻擊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毫無作用。桑淺彷彿沉浸在自已的夢魘之中,對外界的一切攻擊都視而不見。

佘政的心中充滿了絕望,他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三個人都會永遠困在這個夢魘之中。

就在佘政即將放棄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桑淺的眼睛。

那雙曾經充滿靈氣的眼睛,此刻卻變得空洞而深邃。

佘政的心中一動,他明白,這就是長昭所說的最脆弱的地方。

佘政這邊結束後,長昭那邊也結束了。

可算周圍回到思館。

“九尾妖。”看著靈力盡尾時,攙扶著她,她卻在喘氣好似一場大動作,“休息會,馬上就結束了。”

的確如他所說,活動的確結束了。

“好好好。”高臺上的人笑道,“有趣,倒是有默契,既然如此,便是結束了,千生鎖你們自已想辦法。”

隨後高臺上的人將千生鎖送到他們面前。

“我沒興趣,只是想來看看思館的實力。”說話的是佘政,他看了眼抱著角落的年春離開思館。

長昭並沒有想要放棄,鄭源和時祁也沒有打算要離開。

他們恢復的快,一會就好了。

但桑淺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靈力微弱,不能自已從他們手中搶回千生鎖。

“你們……”長昭在一旁道言,“她很想要,若是願意給我們,這次就當欠你們的,下次還回來便是 。”

兩人聞言,對視幾秒便達成一致,同意了。

鄭源和時祁退後幾步,將千生鎖放在了長昭的面前。長昭沒有立刻伸手去取,而是看了一眼仍在喘氣的桑淺。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過來。

桑淺雖然有些迷茫,但還是聽話地走了過來。她的目光落在千生鎖上,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長昭伸出手,將千生鎖握在了手中。他感覺到千生鎖上傳來的冰涼觸感,彷彿有一股力量在流動。

“謝謝你們。”長昭對鄭源和時祁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感激。

鄭源和時祁相視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轉身離開了思館,留下長昭和桑淺兩人站在原地。

“我幫到你了,你說的要兌現。”長昭沒等多少道,“若是食言,我要你生不如死。”

桑淺點了點頭。

“妖王殿下,就這麼怕我食言?我是那種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