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蜃樓

顧銘川來到大殿，便看見一身華服的男人就逗弄著一隻小貓。

“皇兄。”

男人聞聲，抬頭看見顧銘川，衝他笑了笑，“這小貓是你養的？”

顧銘川：“……是。”

某個披著自已皮囊的傢伙撿來的，硬著頭皮不得不認下來。

顧景琛笑眯眯的看著他：“你之前不是不喜歡這些小東西嗎？”

看著這隻洗乾淨的棕色小貓，顧銘川淡淡道：“一時興起罷了，皇兄找我所為何事？”

顧景琛放下貓咪，說：“我們坐下聊？”

“……自是聽皇兄的。”

顧銘川表情很少有變化，態度冷淡疏離，好在顧景琛習慣了，示意他進去聊。

顧景琛的侍衛非常有眼色的抱著貓咪退至外面守著。

“我來找你聊聊，不願意？”顧景琛給自已倒了杯茶，笑著看他，“銘川？”

他也不自稱孤，彷彿有種對調皮孩子犯錯時的無奈。

顧銘川和他根本不客氣，依舊平靜：“沒事就走，不留太子殿下了。”

顧景琛：“……”

他這個弟弟真是軟硬不吃。

顧景琛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笑著看他：“三弟真不客氣，要知道除了你和父皇，可沒有人敢和太子這樣說話。”

顧銘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很想趕人。

“說吧。”顧銘川冷漠地開口。

“三弟還是如此無趣。”顧景琛輕笑，“聽聞三弟前些日子出宮了？”

“嗯。”顧銘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宮外可是有很多有趣的東西，三弟此去，可有何收穫？”顧景琛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不過是一些平常之物罷了。”顧銘川淡淡地回道。

顧景琛：“那你下次出宮給皇兄買些街市小吃可行？”

顧銘川：“…………”

他這位皇兄在他這裡真是一點太子架子都沒有，而且還喜歡百姓街攤的一些吃食，時不時讓他去買。

“可以。”顧銘川看著他，“皇兄還有別的事？”

“沒什麼要緊事。”顧景琛端起茶杯啜飲一口，“只是有些好奇，三弟去的可是煙華城？”

“是。”顧銘川心裡有些詫異，他去煙華城的事並沒有告訴別人，皇兄怎麼會知道？

“哦。”顧景琛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那銘川可知蜃樓？”

蜃樓……

顧銘川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略有耳聞，皇兄問這個做甚？”

顧景琛也不瞞著：“父皇想要拉攏蜃樓，派我去調查。”

說到蜃樓，那可是江湖的一大勢力，暗殺為主，買賣為輔，成立短短五年便是江湖上不可輕易招惹的組織，不知為何，在顧景琛的僅限調查出蜃樓對皇室有種敵意，這是為什麼？

顧銘川手撐著腦袋看他，眼神淡漠：“那祝皇兄早日成功。”

顧景琛笑了笑，又說了一些關於朝廷發生的事，顧銘川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太子殿下，該回去了。”門外侍衛提醒說道。

顧景琛發覺時間不早了，便起身說：“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三弟，下次出宮記得給我帶些小吃。”

顧銘川淡淡應了一聲，當顧景琛走後，扯出一抹冷笑：“歸順朝廷……呵。”

“喵喵～”

腳邊忽然傳來一聲貓叫聲，顧銘川低頭就看見那隻棕色小貓抱著自已的腿，仰頭看著他，有些求抱抱的意思。

顧銘川：“……”

這貓真煩。

他拎起貓出去，將它扔給外面的侍女：“別讓它來煩我。”

秋禾接住貓，恭敬道：“是。”

顧銘川回寢換衣，找了件黑色勁裝換上。

“我又贏了！”

徐恙一臉洋洋得意的拿著錢袋，面對兩人危險的目光絲毫不懼。

女人咬著牙，忍住揍他的衝動：“你就得意吧。”

“趙三娘，輸不起就想打人啊？”徐恙一臉欠揍，“小心嫁不出去。”

“好了好了，別吵了。”竹青攔住他們，“要是樓主看見了就又得被揍。”

徐恙一臉無所謂：“怕啥，樓主嘴硬心軟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樓主也是會揍人的。

不知何時顧銘川出現在徐恙身後，後者還不知道，還嘲笑他心軟的很，那小貓一副想丟又不能丟的樣子，笑死他了，絲毫沒有注意竹青呵趙三娘瘋狂的使眼色。

“樓主心軟的很，那小貓我隨便撿的，可每當樓主看到貓可憐樣，又下不去手去丟，那樣子哈哈哈哈哈……”

“好笑嗎？”

一陣清冷的聲音突然從徐恙的身後傳來，彷彿帶著絲絲寒意，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那聲音如同清涼帶著冷意一般，幽幽地飄入耳際，卻又清晰無比。

徐恙只覺得脊樑骨上湧起一陣刺骨的寒意，彷彿有無數根冰刺穿透面板，深入骨髓。他的頭皮瞬間發麻，身體也變得異常僵硬。艱難地轉動著脖子，視線緩緩移向後方，映入眼簾的竟是自家樓主那張毫無表情、冰冷至極的面龐。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無比，只有徐恙緊張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完了！看到這一幕，趙三娘和竹青心中暗自祈禱，希望徐恙能夠平安無事。

面對如此窘境，徐恙努力讓自已保持鎮定，但嘴角的笑容卻顯得十分尷尬：\"樓...主，您來得真是太巧了哈哈哈......\" 他試圖用笑聲來緩解氣氛，然而那聲音卻如同斷絃之琴般刺耳，充滿了無盡的心虛與不安。

顧銘川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冷笑。

..........

最終，兩人都是相互攙扶著才勉強跟上了樓主的步伐。而趙三娘為何沒有遭受毒打呢？原因很簡單——僅僅只是因為她身為女性罷了。

徐恙實在是按捺不住內心的不幹悲憤，趁著顧銘川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在他背後對著空氣揮出一拳。

然而這一幕恰好被竹青看到了，他毫不留情地踹了徐恙一腳，並警告道：“給我安分點兒！我可不想因為你連累我在被揍一頓。”

說完還惡狠狠地瞪了徐恙一眼。

就在這時，顧銘川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