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今天殿下又被娘娘責罰了。”

“殿下?是三皇子嗎?”

“除了三皇子還能是誰?也不知道蘭貴妃為何對殿下這麼苛刻。”

“皇室的紛鬥,我們又怎麼知道呢?”

“這次娘娘似乎比以往還要生氣呢,摔了不少東西。”

兩個侍女端著飯菜,向她們口中的娘娘的住處,琉清宮走去,來到宮前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巴。

雍容華貴的美人倚靠在美人榻上,精緻的臉上被此刻的憤怒填滿,有些扭曲,身旁伺候的人都不敢說話,看見來送飯菜的侍女,只是示意她們放下飯菜後就趕緊離開。

侍女小心翼翼地將飯菜擺放整齊,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那個正跪在地上的男人。

他的頭髮僅用一根普通的發繩隨意束起,但那如瀑布般垂落在背上的青絲卻散發著一種自然而然的美感。身上穿著一件簡潔素雅的青色長衫,沒有多餘的裝飾,卻給人一種清新脫俗之感;彷彿他並非塵世中人,而是來自某個神秘仙境的仙人。

儘管此刻他雙膝跪地,但其身姿依然挺拔如松,毫無卑微之態;反倒透露出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和清冷氣質,讓人不禁為之傾倒。這樣獨特的魅力使得任何人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情不自禁地想要多瞧上幾眼——彷彿只要能看到他一眼,便已心滿意足了。

他的神色平淡,可以說是面無表情,規規矩矩的跪在蘭貴妃的面前,姿態不卑不亢。

蘭貴妃看見他這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將手中的茶杯砸了過去。

茶杯從顧銘川臉邊擦過,他的面色沒有一絲變化,反倒把周圍的侍女嚇了一跳。

“顧銘川,你當真要氣死本宮嗎?!”

蘭貴妃暴怒的聲音迴盪在琉清宮,婢女們沒一個敢吱聲的。

最後,蘭貴妃的貼身侍女雲兒遞來一杯清茶,開口打破平靜:“娘娘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

蘭貴妃喝了口茶,看見顧銘川一副不知悔改的態度就怎麼也降不下來火氣:“你的其他兄弟都在競爭皇位,偏偏你沒有絲毫上進心,本宮生你有什麼用!?”

顧銘川從始至終沒有回答一句話,神色淡漠。

“本宮不想再多費口舌,”蘭貴妃對顧銘川說,“今日起未經我的允許,不準擅自出宮。”

顧銘川神色平靜的看了她一眼,起身離開。

“回來!”蘭貴妃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氣又升了上去,“給本宮回來!本宮讓你走了嗎?!”

“一個時辰已過,”顧銘川站在門邊,頭也不回,“兒臣告退,母妃用餐愉快。”

耳根總算清淨了,顧銘川回到寢殿後,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轉身就被忽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看清來人後,幾乎是沒了清冷高貴的模樣,當即號了出來:“您要嚇死我啊??!”

來人一身黑色勁裝,身形修長,氣質清冷更甚,黑色的面具遮住大半張臉,看不清楚樣貌。

“聒噪。”

他冷淡的吐出兩個字,顧銘川立刻止住了嚎叫和控訴,一本正經道:“下次能換人嗎?我受不起啊!”

黑衣人:“……”

他摘下面具,和顧銘川一模一樣的臉暴露出來,但氣質似乎是因為服飾,有一絲的陰鬱。

他淡淡的掃了眼“顧銘川”,將手中的東西扔給了他,自已則坐在椅子上,給自已倒了一杯茶。

“什麼東西?”

“近來地下商品的商業渠道情報。”顧銘川喝了口茶,繼續道,“你帶幾個人去交接。”

“顧銘川”兩眼發黑,弱弱問一句:“樓主,我……能說不去嗎?”

顧銘川垂著眸,似是出神了,沒理會他。

“我方才跪了一個時辰,整整一個時辰啊!”“顧銘川”在那倒苦水,分明沒有在聽,不禁叫道,“您有在聽嗎?樓主?”

顧銘川想事想的出神,他叫了好幾聲“樓主”都沒有回應,不禁加大了音量,“顧!銘!川!”

顧銘川這回是聽見了,他抬眸,重新看向他:“還沒走?”

“顧銘川”:“……”

“要我請你?”

“……”

“顧銘川”扯掉臉上的假面,露出真容,雖然沒有顧銘川吸引眼球,但也耐看。

他甩了甩假面,說:“蘭貴妃險些將茶杯砸我臉上,差點露餡,您不擔心嗎?”

顧銘川瞥了他一眼:“她比任何人都注重臉面,你沒有聽見她在外的名聲?”

徐恙撓了撓頭:“也是,像是在說兩個人。”

外人皆說蘭貴妃是偌大皇宮的一股清流,不貪圖名利,不爭寵,待誰都親和溫柔,在下人口風中很好,就連皇帝都極其寵幸,賜寢宮,名為“琉清宮”,他就愛蘭貴妃不爭不搶的性子。

他人口中:溫柔賢淑,溫婉大方。

徐恙:放屁,分明是母夜叉。

對於他給蘭貴妃取得稱號,顧銘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送給他一個字:“呵。”

徐恙:“……”

樓主在嘲諷誰?눈_눈

顧銘川起身解衣:“換了衣服就滾。”

“用完就讓我滾,”徐恙不滿嘀咕,“沒良心。”

“殿下,太子殿下來了,想見您。”

外面的下人通報說。

顧銘川束髮的動作一頓,不再理會絮絮叨叨的徐恙,隨手一紮,便朝外面走去。

徐恙:“……”

他還沒說完呢?!

他囫圇將黑衣套上,拿起顧銘川扔給他的情報任務,習以為常的從窗戶翻出去,溜得相當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