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晨曦

19.晨曦

在高聳入雲的高橋上方，突然傳來兩聲沉悶的響聲：“砰！砰！”這聲音如同驚雷一般，打破了周圍的寧靜。“為什麼……為什麼！？”少女的內心充滿了痛苦和疑惑，她不明白自已為何還活著。“為什麼……為什麼！？要我承受這一切！”她的淚水如決堤般湧出，心中滿是無盡的悲傷。

砰！殷紅的鮮血從少女的額頭流淌而下，沿著欄杆慢慢滴落，最終融入到橋下川流不息的車河中。“為什麼……我不能選擇去死？”少女的身體無力地癱倒在冰冷的橋面上，寒風拂過她那潔白如雪的髮絲，彷彿敲響了離別的喪鐘。

“為什麼……我只是想平靜地生活下去？”少女的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無奈。她失去了太多，如今已一無所有。冰冷的槍口，緩緩抵在了她脆弱的咽喉處。“永別了，這個殘酷的世界！”滾燙的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悄然滑落……

“咔嚓~”扳機被扣動，發出清脆的聲響。黑暗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向少女籠罩而來。然而，冰冷的死亡並未帶走絲毫溫暖，只有一片死寂。

突然間，一陣微風吹過，潔白的羽翼宛如天使的禮物，輕輕飄落至少女身旁。它們似乎在默默守護著這位命運多舛的少女，為她帶來一絲慰藉。

“我來了~琪亞娜，現在還不是絕望的時候。”赤紅色的身影，順著潔白的羽翼，緩緩落下，她默默地抱起了少女。少女那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眸，在看到這個赤紅色身影時，突然煥發出一絲光彩。

“班長……”少女輕聲呢喃道，聲音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情感。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滴落在赤紅色身影的手上，彷彿在訴說著內心的痛苦與無助。

赤紅色身影輕輕拍了拍少女的後背，沒有說話，只是用堅定而溫暖的目光注視著她。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切，陰魂不散的傢伙。”白色的身形在少女身後悄然凝聚，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是你那把隱藏的神之劍賜予了你力量嗎？”白色身影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赤紅色身影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不管是在現實中，還是精神世界裡。明知會失敗，但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向我發起挑戰。”白色身影繼續說道，似乎對赤紅色身影的行為感到不解。

“這種可悲的頑固，甚至讓我對人類產生一種敬意。”白色身影的話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只不過，你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的。她的過去，她的名字，都只是你們人類打造、用來囚禁神明的枷鎖。”白色身影的聲音變得越發冷酷，彷彿在宣判著赤紅色身影的命運。

“你所拯救的那個女孩，從一開始就只是個幻影而已。她已經放棄了掙扎，而我即將降臨人世，代表神明給這個汙穢的世界帶去神罰。”伴隨著這傲慢無比的話語聲，一道白色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漂浮於上空，用冷漠且不屑的目光直直盯著腳下的螻蟻們，而她便是那所謂的、神明的使者。

“我……曾經因為輕信他人，犯下過許許多多的錯誤。我也曾對人類失去過信心，只是徒勞地執行著自已的使命罷了。”

“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要再固執一回。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深刻的理由……”

“僅僅只是因為……我相信那個願意為了她而自我犧牲的人。”

赤紅色的身影帶著毅然決然的神情，一步一步地朝著那道白色的身影緩慢走去。伴隨著一陣清脆悅耳的鳳鳴聲響起，赤色的火焰如同火龍一般，緩緩地洞穿了這個漆黑如墨的空間。

“接下來，就只能依靠你自已了，琪亞娜！”隨著火焰漸漸熄滅，符華的身影也慢慢地消失在了火光中。

咔嚓一聲脆響，空間像是鏡子一般碎裂開來，無盡的黑暗如潮水般湧來，將整個世界都淹沒其中。在這片黑暗之中，一根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白色長矛，如同毒蛇一般緩緩伸向了少女。少女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那越來越近的寒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緊緊抱住自已的額頭，彷彿這樣就能抵擋那刺骨的寒意。

噠、噠、噠……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每一步都彷彿踩在人的心上，讓人的心跳也隨之變得沉重起來。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長矛也隨著飄散的煙塵，緩緩定格在了半空中。而在少女的眼眸深處，一道赤紅的身影正伴隨著朦朧的細雨，緩緩走來……

悲傷如同藍色的火焰，在少女的面龐上熊熊燃燒，幽藍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流淌而下。滴答一聲，最後一滴淚水終於落下，與地面撞擊出清脆的聲響。紅白兩道身影就這樣慢慢地交錯而過，彷彿兩個世界的人，永遠無法再有交集。

噠的一聲，沉重的腳步聲在少女身後緩緩停下。隨著紅色的背影緩緩轉頭，一張讓少女思念了無數個日夜的臉龐，漸漸浮現在她的眼前：“姬子老師！……”

“琪亞娜，你還在等什麼？”姬子老師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但其中蘊含的無盡悲傷卻像潮水一樣湧上心頭，然後又緩緩消失在空氣之中，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

咔嚓一聲，彷彿有無形的屏障被撕裂開來。朦朧的細雨中閃爍著幽藍的星光，與那道赤紅色的身影一同，緩緩消失在熊熊燃燒的火光之中……白色的幽蝶，如幽靈般伴隨著赤紅的髮絲，漸漸飄散在少女身後的空氣中。而藍色的星蝶則隨風翩翩起舞，環繞著少女輕盈舞動……

“我……不會再逃避了……姬子老師！”少女的聲音堅定而決絕，彷彿穿透了時光的束縛。

無盡的白光如同一個巨大的繭，將少女的身形緊緊包裹。隨著最後一滴幽藍色的淚水悄然滑落，赤色的火焰猛然燃起，吞沒了白色的長矛。在這股恐怖的火焰面前，無數的崩壞獸瞬間灰飛煙滅，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琪亞娜，你依靠自身的意志力，成功地掌控住了空之律者的力量！”符華的身形，宛如幽靈一般，悄然出現在少女的背後。

“然而，如果我能夠更一一步……更早一點……”少女緊緊抱住自已的額頭，緩緩垂下頭去……

“琪亞娜，姬子老師並不希望看到你此刻的歉意與自責。”符華轉過身去，背對著少女，唯有那幽暗的燈光，將她修長的身影緩緩拉長。

“她之所以義無反顧地賭上自已的一切，只為給你上這最後一課，正是因為她對你有著毫無保留的信任，堅信你終將成為那個足以改變世界的人……”符華的聲音，彷彿穿越了時空的桎梏，迴盪在這片寂靜的空間之中。

少女抬起頭來，凝視著那逐漸消散的黑暗，第一縷光芒如破曉的晨曦，照亮了她堅毅的面龐。

“我明白了，我絕不會再沉溺於往昔的苦痛之中。我定當踐行對姬子老師的承諾！”少女的目光如同燃燒的火焰，充滿了決心與信念。

“走吧，第二律者的人格暫時被封印了，但誰也無法保證她是否會甦醒過來。從此刻起，我們未來的道路還很漫長，需要完成的任務依然眾多……”

天空中的陰霾漸漸散去，黑暗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緩緩退散，這座城市重新迎來光明。在城市某個不知名的斷橋下，兩個白色的身影迎著赤紅色的晨曦，緩慢地向前邁進。

就在這時，在高橋的某處，一道緋紅的身影如同飛舞的蝴蝶般，輕輕地降落在斷橋的邊緣。她那緋紅色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逐漸遠去的兩個身影，口中喃喃自語道：“是時候離開了，這條路究竟何時才是盡頭呢？”話音剛落，緋紅的身影便慢慢地消失在高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