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

氣氛陷入沉寂中……

向晚蕎看了眼坐在一旁不說話的顧景湛,伸手過去試探性地戳了戳他手背。

“還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他淡淡地開口。

向晚蕎扁著嘴,嘟囔了句:“那你怎麼不理我?”

顧景湛薄唇輕抿,心裡澀澀的,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向晚蕎朝他那邊挪過去,牽著他的手,跟他解釋:“別生我氣了,我那是對著肖栩安演戲的。”

“那你對我呢?”他忽然開口。

“什麼?”

“你對我,也是演戲嗎?”

顧景湛轉眸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醞釀著極其複雜的情緒。

向晚蕎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不是,我對你是認真的。”

隨後,她從手提包裡掏出一個深紅色正方形絨盒,在顧景湛面前開啟,盒子裡安靜地躺著一對很有設計感卻又低調簡約的婚戒。

顧景湛微微一怔,心情難以言喻。

“以前是我不懂事,沒有明白你對我的愛,還把你送我的婚戒給扔了,對不起。”

向晚蕎再次為她自己曾經對顧景湛做的那些過分事情道歉,並對他做出彌補。

“這是我重新找人設計的婚戒,我還特意讓人在戒指裡面刻上我們名字的字母縮寫,這樣就獨一無二了。”

說著,她將男款的婚戒從盒子裡拿出來,拉起顧景湛的左手,把戒指套進他無名指裡。

“怎麼樣?好看嗎?”

顧景湛垂眸注視著她給自己戴戒指的這一舉動,眼眶不禁泛起了紅,唇角微微翹起。

“嗯,好看。”他音色暗啞地回。

向晚蕎聽見他說好看,臉上瞬間蕩起開心的笑容。

她將躺在盒子裡的那隻女款婚戒遞給他,然後衝他伸出自己的左手。

“那你也把戒指給我戴上吧。”

顧景湛接過,握著她的手,緩緩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裡,心情激動的手都在不自覺地顫抖。

等戒指戴好以後,向晚蕎傾身上前,親吻了一下他的唇。

“現在還生氣嗎?”

顧景湛瞬間壓下翹起的唇角,視線從她身上挪開,冷沉沉地回了一個字,“生。”

向晚蕎不開心地嘟起嘴。

這還不滿意?

狗男人的氣性未免也太大了!

她心裡充滿了挫敗感,不理解地問:“怎麼還生氣啊?”

“他抱你了。”顧景湛酸溜溜地說。

向晚蕎愣了一下,反應過後忍不住笑了聲,“可我一下就把他推開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會突然間抱我。”

顧景湛抿著唇,不說話。

向晚蕎鑽進男人懷裡,抱著他,嬌聲嬌氣地跟他撒嬌:“哎呀,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你就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對於她的撒嬌攻勢,顧景湛完全沒有辦法抵擋得住。

他垂下眼簾望著懷裡的女人,眉宇間的冰川瞬間融化,心裡的悶氣也一掃而空。

顧景湛伸手攬過向晚蕎的小腰,順勢將她抱到自己腿上,看她的神情中蘊滿強烈的佔有慾。

“我不喜歡你跟他有任何的接觸,就算是演戲也不行。”

“好,以後再也不會了。”向晚蕎豎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說:“我發誓。”

一瞬,顧景湛握住她後脖頸,朝著她柔軟的紅唇吻了上去。

溫柔含吮,輾轉纏綿。

良久,顧景湛才緩緩鬆開她的唇。

向晚蕎眼睫微微顫動,睜開雙眼,輕聲問他:“還生氣嗎?”

“嗯,不生氣了。”

向晚蕎彎起眉眼,又道:“阿湛,以後多試著去相信我,好嗎?”

顧景湛將她的頭摁進懷裡,下頜在她飽滿圓潤的額頭上蹭了蹭,啞聲回道:“好。”

……

醫院

“啊!!!”

肖栩安痛苦的慘叫聲從診室裡面傳到了外面走廊,響徹整層樓。

陸輕舟此時剛好在護士站查閱病人的資料,聽見診室裡傳來哇哇大叫的喊聲,按捺不住好奇心。

他問周圍的護士:“這病人什麼情況?怎麼叫得這麼慘?”

護士回他:“聽說是被人掰斷了手指,馮醫生正在裡面會診呢。”

陸輕舟點了點頭,沒多問。

接著,他又聽見護士在那說:“不過也難怪,一個肖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想要認祖歸宗,保不齊會被正室的人針對。”

“肖家?”陸輕舟翻閱著資料的手驀然頓住,追問道:“裡面那個人是不是肖栩安?”

“對啊。”

聽聞,陸輕舟揚了下眉,興致盎然地想要去看笑話。

他放下手裡的資料,闊步朝著診室的方向走。

肖栩安在診室裡疼得直冒冷汗,眉頭緊擰:“醫生,你輕點兒!”

“喲!”陸輕舟一臉看戲的模樣走進來,口吻帶著滿滿的戲謔,“我當是誰呢,叫得這麼大聲。”

肖栩安聽見聲音,回頭看了一眼,見來的人是陸輕舟,立馬咬牙忍著。

“你怎麼會在這兒?”

陸輕舟輕嗤一聲,“這醫院是我家開的,我不在這兒,在哪兒?”

“……”肖栩安被噎得沒有話。

“嘖嘖嘖,這怕是要截肢了吧。”陸輕舟環抱著雙手站在旁邊,幸災樂禍地說,“真是可憐,就這樣沒了根手指。”

肖栩安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另一隻手緊緊攥成拳頭,手指捏得泛了白。

可面對陸輕舟,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剛在會場惹惱了顧景湛,才被掰斷了一根手指。現在要是再惹惱陸輕舟,一個不高興讓人把他手指給截肢了……

那他就真的廢了。

陸輕舟搖頭嘆息,繼續諷刺道:“肖總還是看開點吧,只是沒了根手指,不礙事的。”

“你!”

肖栩安被他氣得肺都快炸了。

陸輕舟得意地挑了挑眉,就喜歡看肖栩安一副‘看不慣他,又幹不掉他’的樣子。

“馮醫生,好好給他治,他還這麼年輕可別落下殘疾了。”

幸災樂禍完,陸輕舟就走了。

肖栩安不敢明目張膽地罵,只能暗自腹誹:“去你媽的!你們都給我等著!”

陸輕舟離開診室後,立馬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手機給顧景湛打電話,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這個好訊息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