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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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週五，夏果果小朋友上學去了。二伯很勤快，這會也下地伺候他家菜園子了。家裡現在只有二伯母蔡小麗。
二伯家是夏家的老宅，現在還是土坯房。
大門邊的兩個門墩也是土坯做的，村裡家家戶戶門口都有門墩。
平時走累了村裡人不管誰家就坐著休息會。
一進大門，就看到左邊兩間土坯房，一間廚房，一間臥室。
右邊搭了個棚子，棚子下面有很多高粱杆。還放著些做好的鍋簰和篦子。
農村的鍋簰和篦子都是自家做的。後院是菜園。
農村宅基地都大，有一千平方左右，具體多少夏天也不清楚。
看起來鄉村氣息十足。這個時候村裡絕大多數都是磚瓦房，土坯房都很少見。
“二伯母，你在哪呢？”夏天在院子沒看到二伯母。
“夏天，我在後院菜園裡。你來幹啥？”
“我來找羊！”
夏天自已進了房間。喔豁！沒想到啊，小時候二伯的家竟然是這樣的。屋子裡養著牛和羊！
一間屋子大大的，看著有四五十平方。正對門的是一張床，床邊擺著一個木桌。桌子上放著一大堆衣服，亂七八糟的。
左邊靠牆的是一個牛槽，拴著一頭牛。牛還在咀嚼著東西。旁邊拴著幾頭羊。
右邊還放著一臺鍘刀。
夏天想把羊牽走，又不知道哪幾頭羊是自家的。
“二伯母，我媽讓我來牽羊，你幫我送回家吧。”
“牽啥羊啊？放在這裡我替你們養著不就行了，還牽來牽去。”
那可不行，上輩子賣羊就沒見到錢，這次說啥也要好好看著。
夏天磨著二伯母幫忙把羊牽了回去。
回去李青草還沒走，兩人還在閒聊。
“小麗，你今天怎麼不去趕集買好吃的？”李青草逗蔡小麗。
蔡小麗腦子有點不好使，說她傻沒到那地步，會做飯，日常生活沒問題。說她正常，她又經常做一些傻事，一看就和正常人不一樣。
蔡小麗今年三十歲，比二伯小了十五歲。夏天聽說是小舅爺去市裡打工的時候碰到的。
遇到的時候，蔡小麗才十七歲，小舅爺感覺她好哄，工期結束的時候就問要不要給她介紹物件，小舅爺打算把四伯介紹給蔡小麗的。
誰知道蔡小麗和小舅爺回來之後，非看上了二伯。
二伯覺得自已年紀大，不願意。蔡小麗就不走，賴在夏家。那時候夏家還沒分家。
夏奶奶整天罵她，她也不管不顧。
村裡人都愛看笑話，給她想個壞招，說晚上爬二伯的床。
村裡人當笑話講，誰知道蔡小麗當真了，真這樣幹了。
沒辦法，二伯就娶了蔡小麗。
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基因不合，前兩胎都沒成，第三胎才生了夏果果。
夏果果呢，智商隨了媽媽，長相隨了舅舅。整個夏家，就沒有長的醜的人，這唯一醜的就被夏果果碰到了。
二伯的基因一點沒遺傳到。長大後又黑又矮，還不好看。
夏奶奶經常說果果長的像老鼠。尤其是剛出生的時候，夏奶奶直接說是老鼠崽。
現在夏果果都十歲了，二伯母十年間也懷了七八個，但都沒成。
這會李青草問怎麼不去趕集，二伯母可不是不想，只是二伯不讓去。“新中今天不讓我去。”
二伯母誰都不怕，就怕二伯夏新中。
“你這麼聽他的啊？想去就去，他還能怎麼著你啊。”
夏天聽不得這種話，好像挑撥是非。
夏天轉移話題:“大娘，你拿著鞋底子幹什麼啊？”
“準備做鞋，看我，都忘了正事。美雲，你的鞋樣子在哪？我借來用用。”
“在堂屋左邊抽屜裡，夾在書裡面。你自已找找，看要哪個樣子。”李美雲雖然有很多鞋樣子，可自已卻不太會做鞋，只會最簡單的套頭鞋。
“行了，美雲，我找到了，那不多聊了，我先回去做鞋哈。”李青草打聲招呼就走了。
蔡小麗聞到廚房傳來燉雞湯的香味，心裡和貓抓似的，一直在廚房門口轉悠。
夏天不清楚情況，看二伯母在廚房溜達，疑惑問:“二伯母，你怎麼了？”
“夏天啊，你看廚房也沒人看著，萬一木柴掉出來呢，到時候著火都不知道。
我這會沒事，我先幫著燒火，你玩去吧。”蔡小麗說著就坐到灶臺後面。
夏天想著二伯母還怪好呢。“二伯母，不怕的，有我看著呢。”
“行了，行了，你去玩吧，我幫著看著火。”
夏天看二伯母非要看火，就只能任由她了。
在院子裡溜達了幾圈，夏天剛溜達到廚房門口，就看到二伯母在偷偷拿筷子夾鍋裡的雞肉吃。
蔡小麗看到夏天出現在廚房門口，趕快嚥下嘴裡的肉。一點都不慌亂，“夏天，我就看看雞肉熟不熟，你現在要不要嚐嚐？”
夏天無語，真沒想到二伯母費盡心思到廚房是為了偷吃肉。“我不吃。”
蔡小麗把鍋蓋重新蓋好，看看灶眼沒有露出來的木材。回頭對夏天說:“好了，我先回家了哈。”轉頭就走了。
“美雲，我回來啦。”剛進院子，夏新華就大聲喊。
“爸爸，你回來啦。”夏天衝出來抱夏新華大腿。
“別抱，別抱，身上髒，都是土。”夏新華把夏天拉開。
“我剛才去問了老穆達，他說這幾天都有收羊的。今天也會來咱們村，你說什麼時候賣？”
李美雲想了想，自已在家不能幹活，羊沒人管時間長了別餓瘦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就什麼時候賣吧。”
夏天天熱，還好屋子涼快，李美雲坐月子才舒服一點。
吃飯李美雲只喝了一碗雞湯麵條，她不喜歡吃雞蛋，也不喜歡吃雞肉，就喜歡雞頭雞皮雞爪子這種難啃的。
夏天最怕雞皮，疙疙瘩瘩的，看著都難受。
夏天天熱，沒冰箱的時代，雞肉也放不了多久。
夏新華自已也沒吃多少，一隻雞還剩一半多。
“閨女，把雞肉端去西邊給你奶吃。”李美雲平時做了好吃的都會給夏奶奶夏爺爺送過去些。孝敬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