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應雪迷迷糊糊覺得自已被一個人抱在懷裡,他走的很急,她的腦袋埋在他胸口能夠清晰地聽見他劇烈的心跳聲。

她眉頭動了動,感覺理智迴歸了些許。

她感覺自已神魂被灼燒的疼痛感漸漸消失了,才虛弱地開口:

“喬書越,放我下來吧,我沒事了。”

喬書越看她原本蒼白痛苦的臉色恢復了些血色,這才順從地放下她。

“這是怎麼回事?你還受了其它傷?”

宋應雪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解釋,只答非所問道:

“放心吧,我死不了,說說你吧,現在可以講講你的事了麼?”

喬書越蹙了蹙眉,對於她顧左右而言他的行為有些不滿,但看出來她不想說,便也不再追問。

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用著淡淡的口吻訴說著他的故事。

“我的父親是血脈純正的大妖麒麟風懸,而我的母親名叫喬婉卿,是個凡人修士,一次偶然的相遇,我父親喜歡上了我母親,為了接近母親,他掩蓋了妖氣化身成一個普通修士追求母親。”

見宋應雪大概有些累了,喬書越邊說邊給她找了塊大石,讓她坐下。

宋應雪順從地坐下,託著腮認真地聽他繼續娓娓道來。

喬書越的父母親很快便相愛了,只是風懸大妖的身份一直沒找到機會坦白。

一是因為當時人妖兩族關係,大多數宗門對於妖的容忍度幾乎為零,風懸還拿捏不準喬婉清對妖的態度,他不敢賭。

二則是因為他們二人正處於熱戀期,感情剛剛穩定,他不願意出什麼變故。

風懸本打算再過些時日等二人穩定下來再和盤托出。

只是沒想到變故發生的那麼快,那時麒麟一族棲息的地界突然遭到了魔族的圍攻,風懸不得不趕回去救族人。

只是沒有想到等他趕到之時發現屠殺他族人的不只是魔族的手筆,更有人族各派修士。

魔族覬覦麒麟妖族地界已久,而仙門則是對麒麟大妖身上的麒麟角起了貪念。

麒麟角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至寶,可熔鍊成藥,凡人吃下便長生不老,修士吃下修為能突破兩個大境界,也可以煉成防禦法器,可以擋下聖者境界的攻擊。

在兩族圍攻之下,風懸身受重傷,本以為難逃一死,卻被偷偷跟著他的喬婉卿救下帶走了。

原是因為喬婉卿對他的身份早就有所懷疑,便一路跟著他到此,沒想到他竟然是妖族,發現自已被騙的喬婉卿氣的本想一走了之。

但下一刻她卻見到了戰況慘烈的麒麟一族,眼見他就要出事,喬婉卿咬牙在最後關頭出手救了風懸。

被救回去養傷的風懸因為麒麟妖族被圍剿一事大受打擊,而知道了自已被騙的喬婉卿也生氣,二人一言不合吵了一架。

等喬婉卿回來卻發現風懸不見了人影。

等她找到他時發現風懸渾身是血,已經是強弩之末,倒在他身邊的都是些魔族殘骸與搶了麒麟角的修士的屍體。

喬婉卿當時什麼都沒想,近乎冷靜地料理了一切事務,將風懸的肉身埋葬在了凡間的一處院子後,那是二人在凡間的住所。

等她回宗門後發現自已竟然有了身孕,她的師父是個迂腐古板的老頭,得知了此事,亦看出了她懷的是大妖的骨肉,勃然大怒。

強逼之下喬婉卿也不願意打掉孩子,沒了辦法便只能按照規矩廢除她的修為,將她趕出了師門。

喬婉卿生下的孩子便是喬書越了,她在凡間曾與風懸住過的院落裡生下了他。

只是生下喬書越沒幾年便因為沒了修為體弱多病,鬱結於心而撒手人寰了。

說到這喬書越頓了頓,隨即用調笑的語氣接著道:

“其實我也不算是妖,頂多算個半妖,我生來便妖氣薄弱,靈力妖力集於一體,一出生便能化人形,有時候我也不知自已究竟算個什麼東西。”

這話宋應雪不愛聽,鼓了鼓腮不服氣道:

“半妖又如何,比多少人和妖都要厲害呢。”

迎著喬書越看過來的泛著笑意的目光,宋應雪又有些不自在起來,她摸摸鼻子:“後來呢?”

“後來我在人間流浪了些時日,直到師父把我帶回宗門。”

可是師父為什麼會帶你回來呢?

像是知道她的困惑,喬書越沒賣關子:

“其實我母親是師父的師妹,在母親知道自已快不行的時候,便給他寫了封信,託師父能夠照顧我。”

“只是師父正好外出沒有及時看到信,等知曉時我已經不在那裡了,直到一次偶然我遇到了師父被他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