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斷片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修扶著額頭,單手撐著床面坐起,他掀開被子看自已已然換了身新衣裳。檢查完畢後,眼睛鬼使神差的向同床的女子看去。

此時還在沉睡的卞玉兒俯臥在床上,睫毛如同細密的絲綢清晰可見,兩條大長腿顯得格外的舒展,身體也呈現出完美的S型曲線。豔麗臉頰呈現出憨憨的形態,埋在枕頭裡,呼吸均勻而寧靜,和昨天舞臺上耀眼的明星判若兩人。

男人欣賞美的時間總是有限,內心裡的征服欲攜肉慾不受控的爆裂起來,小腹中彷彿點燃一起篝火,他急不可耐的用木棍點起一支火把,想以此減輕那灼燒感,卻感到那團火在刺激下越燒越旺。

“公子醒啦!”貪睡的卞玉兒見恩客在自已之前醒來,臉上頓時浮起二片紅霞。想起媽媽的囑咐,她掙扎起來歉意道:“我來服侍公子起床!”

“我們……?”楊修用雙指晃盪來回指著兩人下身。如此佳麗,如果斷片時發生過什麼豈不是虧到姥姥家了。

卞玉兒雖是完璧,但畢竟耳濡目染,見到手勢就瞬間明白,本來的紅霞更染上一片駝紅,她羞到極點:“沒有,昨天媽媽讓鶯兒與我照料公子,但公子一直沉醉不醒,所以不曾……”

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楊修默默的點點頭。他堅決回絕了想要服侍的卞玉兒和被聲音喚進來的來鶯兒。

當然不是因為清高,是因為床上還有個兄弟要醒醒神。

二女不曾想到楊修會是這個反應,告別時兩人滿眼含著幽怨和不安的眼神,讓楊修差點回去緊擁她們,並安慰一番。

門外,翠娘早已等候多時,見楊修狼狽出門趕忙上前行禮,剋制又尊重,讓楊修好一陣困惑:“翠娘,為何對我如此客氣?”

翠娘聽罷滿眼詫異的看向楊修,惶恐道:“公子請先行歸去,須我東主批准方能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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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府門外,天剛泛白,下人們早早起來各司其職,到處都有人匆匆走過。

“楊普,快點,去前面看看有沒有人在裡面。”楊修跟著楊普鬼鬼祟祟的從後門溜進府裡,眼看就要回到房間,就聽到最不想聽見的吼聲。

“臭小子!毛還沒長齊就跟著那麼些個紈絝在外面鬼混!”未見老孃人先聽到老孃的聲音。

與此同時袁秀從楊修房間走出,見面拎起楊修的耳朵,疼得他齜牙咧嘴,“害我擔心了一夜,你爹也找你找了一早上。”

天地良心,這天剛剛才亮!

“孟德兄不是幫我回府報平安了嗎?”楊修對家人的關懷內心一暖,卻對老孃的擔心不太理解。

“你都敢和老孃平輩了是吧,還孟德兄……你少跟著那渾小子鬼混!”袁秀根本給不了曹操一點面子,“他要敢派人來,他就不是曹孟德了。”

楊修聽罷心裡氣得直接問候了曹孟德的先人,不過此時兩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也不能出賣他。

楊修胡編亂扯道:“我與曹孟德還有袁本初一見如故,恰逢大雨,於是乎留宿在曹府吟詩作對。”

母親只要聽到孩子在學習,態度就會緩和很多。

袁秀想到昨日裡那些個姐們個個都誇讚自已生了個好兒子,才高八斗,心裡竊喜嘴上也不多說:“算你還有點出息,給你父親請安去。”

昨日靈帝可能在後宮嗨過頭了,今日的早朝被臨時取消。楊修進門拜見父親時,楊彪已經換下朝服在書房裡看書。

“鴻都門學有改進否?”楊彪一邊翻著書籍一邊問道,“陛下的差事容不得馬虎。”

“正欲翻新重新佈置。”楊修對於父親非常敬重,躬身答道,“還欲改革科目,重新聘用老師,目前已有許劭兄弟答應,願意入校授課。”

楊彪意外聽到許劭的名字,抬頭看了看楊修,放下書籍引導道:“你做事有想法,靠自已是好的,可是一個人的能力再強永遠是侷限的。”

“鴻都門學其中風險以你的聰慧應該是知道的,我本想回弘農請張奐頂於臺前給你支撐。可惜其身體經不起遠途,但他也派來他的兒子張芝輔佐於你。”楊彪想告訴楊修前路雖危險,但家族的力量可以減少很多壓力,“我弘農楊氏自漢昭帝起,世代為官,自你高祖父起,我們這一脈已是三代為公。因此你做事只要無愧於皇恩,不必過於瞻前顧後。”

“你可知應幾歲行冠禮。”楊彪話鋒一轉。

“《禮記》曰,二十而冠,始學禮。”楊修語文的知識儲備還是夠的。

“周文王十二歲而冠,你可知其分量。“楊彪意思是特別賢能的人才能提取行冠禮:“陛下前日要你這個年齡行冠禮就是陛下看重你,以後要重用你。”

“謝陛下恩。”楊修心裡同時在吐槽,還不是他怕開的學校倒閉掉有求於我。

楊彪其實對於兒子近期的表現,被天子和士子們同時看重,內心著實喜悅,可做為父親又矜持於身段一直襬著譜:“今日你祖父就會為你行冠禮,冠禮之後你就是大人了,家族的重任會一點點加到你身上。吃穿用度你多與你母親說,無須節省,若遇到難題你就來我這說。”

那邊母親已經備好行冠禮的行頭,待楊修穿好禮服,走入楊府大堂,只見高朋滿座,很多人朝服沒脫就直接來到楊府。

鑼鼓聲後,司空張濟為贊冠者,他立於廳客中間的楊賜旁邊,宣讀到:“夫弘農楊氏子楊修,天資聰慧斯人,乃世之瑰寶,德行之高尚,學識之淵博,品行之純潔,才情之卓越,事功之輝煌,志向之遠大,仁愛之心腸,謙遜之態度,皆人所難能而足稱道者……”

楊修聽著肉麻的贊冠詞,跪到祖父楊賜面前。楊賜曾經被歲月雕刻過的臉龐,此刻卻因為激動而紅光滿面,他先給楊修戴上普通緇布冠。

這時候司空的贊冠已經結束,司農許戫走到前排開始讀祝辭:“吾家子侄,今日加冠,望汝以冠禮為始,志向高遠,勤學不輟。願汝品德修養日新,學識增長月明,成就非凡,光大門楣。”

等誦讀結束,楊賜又給他帶上鑲嵌寶石的皮弁,大司農張溫說第二段祝辭:“吾家子侄,今日加冠,望汝以冠禮為始,志向高遠,勤學不輟。願汝品德修養日新,學識增長越明,成就非凡,光大門楣。”

最後,皮弁又被換成帶有絲繩的雀弁,由司徒袁隗講最後一段祝辭:“吾家子侄,金為爾加冠,昭告成年之禮。願爾棄卻童稚之志,塑造成人之韻度,持守莊重之威儀,涵養深厚之德性。祝爾壽比南山,福如東海,祿享千鍾,萬壽無疆。此去前程似錦,承載家族之期望,擔負社稷之重任。願諸事順遂,福澤綿長。”

楊修拜了又拜,又聽袁隗與楊賜交流後宣佈楊修的表字:“德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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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還敢騙我!”袁秀聽完翠娘回報啐道,想想又感覺開心:“倒是比他老子開竅早多了。”

翠娘聽到,滿頭黑線,卻不敢言語。

“既已侍奉過修兒,就把她送到府上來繼續服侍吧。”袁秀使喚起人來還是當年大姐大風範。

慶祝楊修行冠禮畢的鐘樂突然響起,袁秀也擺手讓翠娘回去做事,心裡惦記起來:“也該給這臭小子找妻子咯!”

按《靈帝本紀》,光和元年初開西邸責官,私令左右賣公卿,公千萬,卿五百萬。至中平六年靈帝崩,其間十二年中,……其中(為三公者)或惟楊賜、劉寬,以侍講之恩,尊同帝師,不必以禮錢進,他人未必不由乎此。—《越縵堂讀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