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奈笙雖然生氣,但其實沒用多大力氣,打在賀書陽那大塊頭身上跟小貓撓似的,賀書陽倒是假模假樣被按在牆面上,叫得跟被霸凌了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校霸把人堵在牆角欺負。

夏奈笙出夠了氣,開始趕人:“你回你自已班上去,亞亞等下就回來了。”

賀書陽和夏奈笙不在一個班,當初高二剛開學,分班考試時夏奈笙不小心發揮失常,被一腳踢到了三班,賀書陽倒是穩定發揮,按照兩人原本的計劃考進了一班,賀書陽時常為此痛心疾首:

“你說你好好的怎麼就漏了兩道大題呢?那可是20分啊20分!你哪怕隨便寫點以你的能力都能到一班了……”

奈何無論賀書陽如何扼腕,夏奈笙不能和他在一個班這件事已成事實,木已成舟,於是,賀書陽將目光投向了夏奈笙的同桌。

夏奈笙的同桌叫周亞,一個表面文文靜靜實際上鍾愛磕cp的資深腐女,也不知道賀書陽用了什麼條件誘惑,竟然讓周亞答應每天中午把位置讓給他,她自已中午則走5分鐘路“長途跋涉”回家,賀書陽一度以為周亞家裡離學校很遠,為此還生出了幾分愧疚感,畢竟是自已佔了別人位置才讓人家女孩子每天這麼麻煩的,當然,這點愧疚感在知道周亞家就在學校隔壁,路程不到5分鐘以後就煙消雲散了,不過賀書陽還是給周亞買了不少手辦色紙作為補償。

夏奈笙也不是沒擔心過這樣會不會影響到周亞,但據周亞小姐本人所說:“我本來中午就不在教室啊,我家就在學校隔壁,回家睡席夢思不比硬邦邦的桌子舒服,而且還能白嫖我一直捨不得買的手辦,還不用應付檢查,想想我就賺翻了好嗎。”

當事人都沒意見,夏奈笙只能隨賀書陽去,於是,每到中午,夏奈笙的同桌就成了他的“御用”座位,每天準時報道,一次不落。

“聽見沒有,回你們一班去,等會兒就上午讀了。”

夏奈笙見賀書陽坐在原地不動,戳戳他的手臂,耐著性子又催了一遍。

賀書陽趴在桌子上,整個人都蔫蔫的,有氣無力地控訴:“不行,我渾身都痛。”

夏奈笙靜靜的看著他演→_→。

賀書陽鍥而不捨:“手臂好疼,肯定被你掐青了,胸口也好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肋骨斷了,腿也疼……”

夏奈笙無情打斷:“別演了,說吧,什麼條件。”

一聽到這話,賀書陽頓時坐直身體,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個條件。”

夏奈笙熟練地伸手掰下去一根,討價還價:“兩個。”

“成交。”

賀書陽把手收回去,又伸出一根指頭,道:“第一,我帶手機進學校的事不許告訴我爸。”

夏奈笙點點頭:“準了。”

賀書陽嘿嘿笑兩聲,一臉盪漾地伸出第二根指頭:

“第二,親我一口,我的傷沒準就全好了,或者反過來我親你也不是不……嗷痛痛痛!!!”

夏奈笙擰著他的手臂,目光幾乎能將賀書陽凌遲,咬著牙一字一頓:“你,想,死?”

賀書陽連忙告饒:“我錯了我錯了,我不開玩笑了,你送我回班,送我回班總行吧”

夏奈笙鬆手,一臉無語:“一班就在樓上。”

“我不管,你答應我的,兩個條件,這就是第二個。”

“行吧行吧,這可是你自已要求的,不許反悔啊。”

夏奈笙說著,站起身來,踢了踢賀書陽坐著的凳子,道:“走啊,不是說要我送你。”

賀書陽站起身來,點點頭,兩人一起從後門出去,朝一班走。

兩個班就在2、3樓的樓道盡頭,上下只隔一層樓板,從後門出去就是樓梯,兩人從三班爬一層樓到一班只用了不到兩分鐘時間。

夏奈笙把人送到,轉身就想走,突然想起來什麼,剛轉過身來,頭頂便傳來一陣異樣的觸感,像是被什麼輕輕按壓了下。

賀書陽顯然也沒想到她會突然轉身,手剛收到一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僵硬地懸在半空中,被夏奈笙抓了個正著。

賀書陽竟然偷偷摸她頭!

…… 夏奈笙簡直氣炸了,仰頭狠狠瞪著賀書陽,虧她剛剛還想著要把手機還他呢,這人竟然偷襲摸她頭!

“你…你……你這人……”

夏奈笙被氣得語無倫次,遞給賀書陽一個“你死定了”的眼神,轉身就走。

賀書陽訕訕地摸了摸鼻樑。

他也不知道剛剛是什麼情況,夏奈笙剛睡醒,頭髮披散開還沒來得及紮起來,他低頭剛好看到她頭頂小小的髮旋,心裡想著“好可愛,想摸一下”,鬼使神差就上手揉了一把。

這下好了,老虎除了辟穀,最摸不得的就是頭,尤其是母老虎。

不過,賀書陽捻捻手指,夏奈笙髮絲細軟,rua起來倒是很舒服。

但一想到夏奈笙或許已經在思考如何殺人分屍,頓時又兩眼一抹黑,彷彿看到了他慘淡的未來。

看在他們兩人從小一起翻牆逃課偷吃辣條的革命友誼上,他應該能留個全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