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爸為原身默哀了2秒鐘。

周爸走上前:

“周家伯孃,過往你是我這殼子的娘,我只能忍耐你的無理取鬧。

可我們已經斷親了,我給了100塊的斷親費,那錢可不是假的。

拿了錢買斷了生養恩,這個在公安局都是登記過的。

法律不是你老周家的炕頭,想咋躺就咋躺。

今天你拿走的都是咱們鄉親昨天送給我們的救命糧食。

虎毒不食子,你能下得了狠心,可鄉親們不能。

鄉親們給我的東西今天我必須拿回去。

東西不僅要拿回去,還得負責把我家的門修好,

另外要向咱們全村保證不再幹這偷雞摸狗的事情。

咱們靠山屯容不下這等惡事。”

周爸沒有一開口就要送老太太見公安,

畢竟她也有50多快60的年紀了,如果追究到底,鄉親們的話鋒絕對變。

時間長了自已就會被扣上絕情的帽子。完全沒必要。

有時候賣慘比強勢更有效。吃虧是福。

圍觀群眾紛紛點頭,就連大隊長都感覺周爸這事兒處理得妥當。

他可不想自家村子出了個賊,這樣先進生產大隊的評選就泡湯了。

別看就一個先進,那後面跟著的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比如說農藥、化肥肯定能多批些。

聽說縣裡農機站有一批拖拉機,也有望爭上一爭的。

有了那鐵疙瘩,鄉親們在翻地的時候就用不著那麼累了。

這隊裡的老牛就兩頭,年年春耕不夠使喚都是人拉犁。

誰家的娃誰心疼。

年年看著社員們脫掉一層皮春耕、秋收。大隊長都心疼。

大隊長的年紀是周老爹那掛的,所以滿大隊的人,

除了那些個輩分高、高壽數的,瞅誰都是孩子。

到了手裡的東西哪有再吐出去的道理,周老太剛想撒潑。大隊長髮話了,

“我說滿倉你也趕快出來,啥時候你家換了當家人。

滿倉家的,你也別鬧。你今天把東西還回來,

把家棟家的門修好,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你如果真的要鬧大,我寧可不要這先進生產大隊的榮譽,

也把你送去見公安,你試試看。那警*察可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過去家棟家一瞅,這不是你一個人乾的。

那另外給你幫忙的那個肯定也得進去。你合計一下哪多哪少?

再說本來就不是你家的東西,那是鄉親們給湊的。

滿倉,痛快點,還磨嘰啥呢?

家裡的名聲要不要了,兒子孫子不娶媳婦了?”

周老爹實在是窩不住了,只好披了外衣出來了。

他是個極其看重面子的人,今天算是裡子面子都丟盡了。

出了堂屋的門,直接就給了周老太一巴掌。

轉頭對著大隊長這邊道歉,“今天這事兒,確實是老婆子做得不對。

回頭我收拾他,那個老大快點把從那邊拿的東西都搬回去。

咋地,磨嘰啥呢,還得老子來搬是咋地?

大隊長,你放心,以後這事兒不會發生了。

我周滿倉說話算話,親斷了,那就是兩家人了。沒得攪和在一起黏黏糊糊的。”

周老大不情願開始歸置東西給周爸這邊。

棒子麵跟菜乾已經被吃了,沒辦法原數奉還了。

周爸道:

“我這手就是尺子,基本上過我手的東西差不多2厘,

昨天大伯孃這邊給了我一斤棒子麵,木桶、木盆各一個,

李會計家李嬸兒給我家送了3只碗,

吶,周銅手裡端的那個就是其中一隻,還有一個火柴半斤菜乾……”

報完數後,確認東西只是少了棒子麵外跟菜乾。周爸也就算了。

鄉親們確實眼神怪異,這老周家一頓吃掉那麼多的糧食。這白來的就是捨得。

周爸臨走時眼神兇狠地看向院子裡的人,撂下一句話:

“這次就這麼算了,不看血緣看鄉親。

如果有下次,絕對不是拿回去東西這麼簡單了,都掂量好家裡的什麼東西抗砸。

我會準備好斧頭的。

還有你周家大哥,過去幫我修門吧。”

就這麼一場沒有含金量的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周倩坐在家裡的小馬紮上聽周爸講處理結果,撇撇嘴,有些無語。

算了,只能用吃虧是福安慰自已。

除非離開這,不然有可能時不時就會鬧上這麼一出。

周媽想了想,也是煩躁。開口道:

“老周,這樣,你回頭私底下跟周老太談一下,她如果好好的不鬧騰,

她老的時候,咱們給她置辦一套好的裝老衣裳外加上好棺木。

一切的前提都是她不鬧騰。

如果敢再鬧騰,你就說去鎮上揍她老兒子。

她鬧一次就揍她老兒子一次。

看她疼不疼,那可是她的寶貝蛋呀。

這樣,咱們既能保證名聲,也能消停些。”

周爸想想也行,打蛇打七寸,不能只威脅。

也得給點甜棗。

這老太太曾經也是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

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瘋魔了。

怨誰呢?怪周老爹橫刀奪愛還是怪大伯沒有堅定立場?

或是怪那萬惡的舊社會女人沒地位?

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都說虎毒不食子,這周老太不是虎卻比虎狠。

周老大那邊一個人哼哼唧唧的。

看樣子就是不願意幹活兒的架勢,周爸就像個監工的一樣指揮著。

如果周爸有讀心術的話,一定會聽到周老大的心聲:

“絕戶頭幹不得人事兒,

就拿你點東西至於叫的全大隊都知道了嗎,

還給你修門,呸,絕戶頭,也配我給修門。”

周爸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看著周老大,不用猜都知道在那裡腹誹自已呢。

沒關係,自家人反正有空間,餓了有的是好吃的補充體力,

困了在空間裡睡一覺神清氣爽。自已怕啥?

看誰能熬過誰。

最後月掛柳梢頭的時候,周老大算是把活兒幹完了。

他得慶幸沒把整個窩棚主框架給拆了。不然有他哭的。

待到周老大走了以後,周爸把窩棚門一關,

周媽把窗簾及門簾放下,整個小窩棚裡可以說是漆黑不見五指。

拴好門後,進入空間,享受起遲來的晚餐。

明天要去拜訪張美好的孃家,怎麼去面對這原身的親人呢,還真的是頭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