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在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好兄弟,讓他們互相猜忌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證據是實打實的,證明他們會只剩下一個人,但如果真的到了只能有一個人出去的境地的話,他們寧願自行了結把生的機會給別人,也不願意傷害自已的朋友。

似天真這樣身手不過關的,都開始思考怎麼抹自已的脖子最輕鬆沒痛苦了。

他們互相甚至連一絲懷疑都沒有,這份信任也無需多言。

但有一個很破壞隊形。

張鳳鳴剛剛離阿寧有點近,現在跟防著賊似的躲遠了幾步。

他們幾個都扭頭看他。

張鳳鳴一見幾人衝他來了,趕緊就是一頓解釋:“大家別誤會,我除了阿寧之外誰也不懷疑,不過我懷疑她也不能怪我吧,實在是她有前科啊。”

提到這,知道剛剛發生過什麼的天真與小花都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畢竟被捅了一刀的不是他們,他們沒資格讓張鳳鳴去原諒誰。

一時間矛頭到了阿寧身上,小哥這時也才知道,原來阿寧剛剛傷害了自已的弟弟,情緒顯然多了絲憤怒。

“呵,”關鍵時候,阿寧冷哼了一聲,道:“之前是誰說再也不提的來著,果然啊,這世界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說罷,悲憤交加的她直接把自已的刀拔了出來,這一幕可把她身邊這幾位高手給嚇壞了,還以為她要狗急跳牆呢。

阿寧看了看他們幾個人的反應,最終目光落在了天真身上。

天真這麼無邪的人也在提防著她。

阿寧自嘲的笑了一下,道:“別懷疑我了,我贖罪!”

說完,她一刀捅進了自已的左腰,整個刀身都戳進去了,只留下黑色的把!

“阿寧你瘋了!”天真一瞬間五官都失控了,趕緊就要過去檢視傷勢,但被阿寧抬手攔住:“不許過來!”

阿寧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她極力壓制著痛苦的樣子暴露了她即將支撐不住的事實。

這麼深的一刀,張家人都受不了,瞬間失去一切戰鬥力,更別提阿寧了。

阿寧咬著牙,又把刀從腰間拔了出來,這個過程她一點聲都沒出,讓他們直擔心阿寧得把牙咬碎。她那隻手已經被血染得紅了大片,她用另一隻手捂著傷口,舉著刀走向張鳳鳴,道:“你要是覺得不解氣,就親自來捅另一邊,不要這麼懷疑我,算我求你了。”

眼見事情鬧成這樣,張鳳鳴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收場。

他看看流血不止的阿寧,再看看其他四個人的表情。

他們四個情緒都很複雜。

一方面他們心疼阿寧這般痛苦的模樣,另一方面他們又都清楚,自已沒資格替張鳳鳴做決定,於是只能揪心的沉默著。

撲通……

阿寧還沒走到張鳳鳴身邊,才幾步就動不了了,倒在地上無力的喘氣。

天真不忍再看,他一直不願意把阿寧當一個很壞的人,現在看見她這麼痛苦,心中那是一萬個受不了,他用眼神懇求張鳳鳴,張鳳鳴沒有去看他,而是過去到阿寧身邊,拿過了那一把刀。

這一下可把他們四個都嚇壞了,小哥一個箭步就要衝過去,但被黑瞎子死死攔住,道:“你弟弟是一個成年人了,讓他自已決斷吧。”

小哥僵硬的搖搖頭,道:“殺人是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種沉重我不希望他承受。”

這些人裡除了天真都是過來人,他們都知道這種感覺多不好受。

他們爭論間,聽到唰的一聲,幾人還當張鳳鳴已經動手了。

可目光挪過去一看,張鳳鳴左手握著匕首,匕首上流淌的血滴了滿地。

張鳳鳴動刀了,但是是割在了自已的手背上。

他右手手背上多出來了一道疤,深至露骨。

阿寧捂著腰間傷口,臉部猙獰的問道:“為什麼?”

張鳳鳴嘆了口氣道:“抱歉,我之前說過了再也不提,但剛剛腦子不好使居然給忘了,有道是自古皆有死,人無信不立,是我不好。”

他眼睛盯著手背上生生作疼的傷口,道:“以後我不會再提了,每一次要說話時,我就看看這道疤,就知道什麼不該說了。”

阿寧看著他帶著淡淡愧疚的臉,全然沒想到先道歉的居然是她,這下反倒是阿寧深深陷入了愧疚中。

張鳳鳴在心中跟系統溝通道:“系統,治好她,多少錢我認了。”

【叮咚,宿主的仁慈憐憫實在是太令本系統感動了,本系統決定免費為她療傷。】

“那你看我這麼高尚,之前的錢可不可以還我?”

【……】

張鳳鳴都把系統給整無語了。

真真就時刻不忘了搞錢啊!

眼見講價失敗,本著賺不到就是虧了的張鳳鳴頓時覺得自已虧大發了。

他看看躺在前面的阿寧,尋思著反正也要直接治好,要不乾脆多捅她幾下得了,不能讓狗系統治好她治得這麼輕鬆!

張鳳鳴想想還是算了,他左手輕輕撥開阿寧捂著腰的手,檢視著他的傷口。

阿寧慘笑一聲道:“不用看了,我傷的多重我自已知道,你不要白費力……嗯?我好了!”

阿寧突然感覺自已不疼了,一摸腰間,發現傷口也完全癒合了。

如果不是她那滴了滿地的血還在地板上留著,他們都要懷疑剛剛是幻覺了。

黑瞎子嗅到了商機,趕緊問小哥道:“啞巴……啊不對,啞爺!你們張家原來還有這種變態技術,要不要拿出來咱們合作一下,到時候拿來開醫院還不知道能賺多少錢呢!”

小哥不想理會他,並默默準備好繃帶和消毒藥向張鳳鳴走過去。

天真小花也一起上,幫張鳳鳴處理手上的傷口。

被晾到一邊吹風的黑瞎子噘著嘴一攤手道:“就知道冷落我,哼!”

小哥替張鳳鳴包紮好後 對他叮囑道:“以後不要這樣了。”

張鳳鳴淡淡說道:“哥,你自已看看你的手,你手上胳膊上放血留下的疤這麼多年了也沒見消下來,我這不是提前適應一下,好接替你放血嘛。”

小哥搖頭,語氣強硬了些,“正因為我知道,所以不允許你這麼做。”

“鳳鳴,小哥也是為你好。”天真跟小哥一唱一和的過來勸說道。

“好好好,我以後小心。”張鳳鳴不想接著聊這個話題了,他覺得還是怎麼跑掉更重要。

張鳳鳴問黑瞎子道:“那個人還跟你說什麼了?有沒有逃出去的線索?”

“有,但他很詳細的和我說了什麼時候可以透露。”黑瞎子實話跟他們講出來,幾人都是詭異事件見過不少的了,都理解他的苦衷。要是說早了萬一沒用了可該咋辦。

黑瞎子道:“這個石畫其實是可以滑動的,往下一滑,就能看到後面的劇情。”

“提醒一句,這是最終的預言。”